陌御塵舔了下唇角,眉宇凝重,“查到了幾個人,是當初和你有過接觸的,但是……都死了。”
他這些天沒日沒夜的查,但線索查到一半就會斷,明顯是當初有人在掩飾什么。
“是和我有接觸,還是和沐傾顏有接觸?”
他喉結(jié)上下滑動,看出她眼中的不信,艱難開口:“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信你很多次了。”
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失望。
她還能怎么辦?
白茶深吸一口氣,這次她使了力氣,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好,你說我是沐傾顏,那我問你,你和沐傾顏上過床對吧。”
他抿緊唇,像是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她看著他,唇角艱難拉出個自嘲的弧度,又快速拉平,甩出一個強有力的證據(jù)。
“我和你在天上人間上床的時候,我還是處女。”
如果她是沐傾顏,孩子都懷過了,怎么可能還是處女!
陌御塵知道這話有侮辱人的成分,但還是猶豫著開口,“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想掩蓋,這個可以補的。”
白茶氣笑了,她沒想過陌御塵也會有這么自欺欺人的一天,“所以一切都是你的假設不是嗎?”
她彎下身子,湊到他面前,和他平視,“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沐傾顏,我給你的感覺就是沐傾顏,那是打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認知。”
她每一句話都說中他的內(nèi)心。
但陌御塵知道自己不能說是,生平頭一次這么無力,他恨不得把那些死了的人從地獄里面抓出來問個一清二楚。
三年多的時間,想要把一切處理地天衣無縫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越是沒有破綻,就越代表問題。陌御塵心里清楚,可是這些話根本說服不了白茶。
他的沉默并沒有讓她好受,她深深看著他,繼續(xù)道:“知道我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嗎?前幾天,我去找了次約瑟夫醫(yī)生,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
偏執(zhí)癥患者,會長時間地固執(zhí)的堅持自己偏頗性的看法,認為自己是完全正確的,而意志很堅強,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他把她當成沐傾顏,只是病情在作祟,因為他不愿意相信沐傾顏的死亡,所以在出現(xiàn)一個和沐傾顏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時,便一味地把她看做是死去的沐傾顏。
她也不信啊,她也想抱有一絲希望啊。
她多想給自己一個能繼續(xù)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可是,他對她越是執(zhí)著,就代表他對沐傾顏的執(zhí)念深得可怕。
多么刻骨的愛啊,能舍棄生命的程度。
可惜,不是她的。
“陌御塵,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她說:“如果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哪怕我被車碾死,你也別救我了行嗎?”
現(xiàn)在哪怕是他看著她的目光,都會讓她覺得他在透過她看沐傾顏。
那天,白茶留下這句話后,便走了。
他知道她的意思,清清楚楚地代表,他們倆完了。
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別再有所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