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威廉匍匐在水中,靜靜的聽著水波微微蕩漾的聲音。
短短超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連續三次艦炮齊射,整整三十發足以泯滅萬物的重炮,在此期間,全部宣泄在了這個荒蕪,而又偏僻的星球。
主艦上,魔克多冷冷的看著已經如同煉獄般不堪的星球,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通知所有人,穿戴好防護服,準備登陸。”
“是!”
五艘戰艦同時開始了登陸,在這個已經破敗的星球上,似乎也不用再費力氣去找些什么平攤的地帶。
索性也就直接在這個星球上所標記的唯一一個坐標——那礦場的舊址上完成了登陸。
“彭”
原本便已經脆弱至極的地質再一次被壓出了一個大坑。
起降板落下,已經穿戴好了特制防護服的魔克多腳第一個踏出了船艙。
他左右轉頭望去,幽幽的煙霧還彌漫在礦場的各處,大地已經被炙烤成了一片漆黑,在漆黑之中,隱隱有著些許閃爍的結晶。
“滋……”
魔克多的腳踏上了地面,加厚的靴子重重的踩滅了一縷還在隱隱燃燒的火苗。
熱風夾雜著濃重的焦糊氣味不斷吹襲著魔克多的鬢須。
“以小隊為結構分散,進行搜尋。”
“是……”
齊齊應了一聲,戰艦上穿著深紅色制服的士兵便熟練的分散成了數個小隊,以降落點為中心,向著四周進行探查。
水牢里,那戰艦降落時巨大的響聲透過鐵壁,傳入了一眾人的耳朵。
王子倚靠在那個早已經被掰開的鐵欄桿上,默默的抱著剛剛不知道在哪里翻來的細劍。
原本正閉目養神的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來了……”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所有人都全部重新恢復了狀態。紛紛從水中站了起來,地面的方向。
“我們要出去嗎?”帕翁咽了口唾沫,看向了整個小隊的主心骨,作為隊長的緋特烈。
“這個地方藏不住的,雖然通道被打塌了,但是還是太明顯了,只要是有心找,那就肯定會被找到。”金剛搖了搖頭,悶悶的說道。
“而且剛剛的轟炸至少讓整個地面消失了二十厘米。該露出來也藏不住的。”
隊伍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帕蕾西似乎看得也比他要開一點,抱著手臂,補充了一句。
“……”似乎是認命了,帕翁雖然垂頭喪氣,卻也不說話了,撇了撇嘴,站起身來開始用那雙爪子向著身上潑水。
……………
果然,那個展露著金屬色澤的通道在已經被徹底焚的一干二凈的礦場,簡直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甚至連稍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應到。
分散成數個小隊的士兵再次匯合,將水牢的通道圍繞的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忽然,密集的包圍裂開了一道缺口,魔克多從最外面走了進來來到了正對隧道的最前面。
“怎么樣?確定了么?”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已經被堵住的隧道。
“是,已經確認了。剛剛我們用探測儀檢查過了,里面很深,而且又不止一個的生命反映,看樣子是在被艦炮擊中之前就躲進去了。”副官跟了上來,說道。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長官,需要帶隊直接殺進去嗎?”
“哼……”魔克多哼了一聲,淡淡的撇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副官。
“殺進去?你確定不是送死?”
他說著,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已經被燒得炙熱到融化的隧道入口
“這個地方能進去多少人?只要沒辦法超過一千人的集火,你們這種炮灰,進去多少就死多少。”
那副官聽著,不禁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他只是聽說了這次的任務是為了那道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武器,然后帶給他們的主人魔賈斯。
但是關于那個武器的持有者是誰,有多強,完全就是一無所知。
而眼前這個自家主人的親戚,據說是唯一一個從那家伙手里活下來的人,對那個家伙了解無比。
“那……長官我們應該怎么辦?”
他不禁縮了縮,問道。
“哼……當然是讓他出來。”魔克多看他的眼神就和看白癡一樣。
“去給我拿一個擴音器,我來把他引出來。”
他站起身來,忽然感覺那被機械改造了的手臂隱隱的有些發癢。
“等他出來,你們不要動手。”
副官一愣“可是……”
“我要親自鋸了它一只胳膊……”
他手臂上的長刀刀刃忽然破碎,豎起,變成了一把鋼鋸,緊接著,鋼鋸開始嗡嗡作響,然后轉動了起來。
…………………
水牢中,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默默的等待著一個機會,重新沖出去。
此時,他們隱隱的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個地方已經被包圍了起來,但是每個人眼神中,都是隱隱的泛著殺氣,哪怕是看似最弱的帕特都沒有絲毫恐懼。
威廉站在前面,看著入口處那隱隱可以投進光芒的長長階梯,默默的將手按在了“鎖”上。
就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突然一個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了進來。
“里面的人,聽好了,我們是魔賈斯的手下。”
“我們這次來,只為了一個目的,為了那只怪物而來……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那只殺了我的兩個隊友,并且將我手臂直接扯下來的怪物………我知道!你肯定還活著,而且,我也知道,里面,肯定不止你一個人。”
魔克多此時已經走入了隧道,來到了被堵住的地方,與里面,僅僅隔著那不算嚴密的碎石塌陷。
“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自己出來,我可以保證只拿掉你的命,放里面的其他人離開。”
“否則……”
他故意放慢了語速,將所有人的心都狠狠拽起。
“我們的飛船就停在那里,我們還有足夠的能量在來一次艦炮。五分鐘……我的話就這么多,你們自己選擇吧。”
…………
隧道中,在緋特烈的翻譯下,威廉已經將他的所有意思一字不拉的聽進了耳中。
威廉的呼吸漸漸重了一些,他沒有轉過頭去看身后人的表情,而是默默的打開了收納袋,掏出了一粒膠囊放入了嘴里,緩緩的笑了起來。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