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她狀態不對,白風華即刻將人平放于床榻上。
診脈,施針,問藥,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冷非墨焦灼的站在旁邊,卻什么忙也幫不上,深感無力的同時也暗恨自己。
清落變成如今模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半個時辰后,白風華才收針。
定眼瞧著還沒離去的冷非墨,他不給人一個好臉色,卻壓低了聲音唯恐吵到顧清落,“冷非墨,你如果真心為清落好,就離開這里吧。”
話到這里,點到為止,旋即出門離去。
冷非墨一雙眸眼含著深深愛戀的看著消瘦的顧清落,片刻才轉身離去。
饒是他再不想承認,白風華說的話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白風華仿佛料定他會從里面出來一樣,在院子外一直等著對方。
兩人相距不過半臂距離,白風華突然攜著風聲出拳,一拳砸在冷非墨臉上。
冷非墨并非躲不過這一拳,卻也生生忍受下來,唇角滲出絲絲鮮紅。
“這一拳,是你欠清落的。”白風ybdjybdj華說,“但是你欠清落的不是一拳就能還清的。”
“我知道。”冷非墨的語氣里含著深深愧悔,“我會用余生來償還欠她的債。”
“不,你應該也看到了,清落已經失去了前塵往事的記憶,你不應該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白風華冷言。
誠然,他說的無可非議,但是冷非墨就是沒辦法割舍離去。
“我很感激你救了清落的性命,但是我深愛清落,我不會放棄的。”
白風華聽來只覺得這句話異常刺耳,開口便是嘲諷,“深愛?冷非墨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也配說這兩個字嗎?”
“你現在應該是知道真相了吧,才會有這等“反常”的舉動。”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但是,我警告你。清落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再來刺激她的話,即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再一次行起死回生之術。”
“我不會再刺激她。”這是冷非墨的保證。
兩人談話到此為止,他們本來也不是有多少交情的人,廢話無需多言。
……
顧清落這一次暈厥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后。
從晨光熹微到暮靄沉沉,她才緩緩轉醒,一醒來就不舒服的一直干咳。
白風華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將預先熬好的銀耳蓮子粥端到人跟前,“清落,你先吃點東西,補充身體所需。”
顧清落抬手想要去接過那晚粥,還沒夠到,又是新一輪的干咳。
捂著胸口,一聲聲嘶啞的咳著,仿佛連肺腑都要咳出來。
這一聲聲難受的聲音,都被在門外旁觀的冷非墨聽進耳里痛進心底。
他一次次想要推門而進,卻只能一次次竭力按捺住自己的焦急情緒。
畢竟先前清落瞧見他那時作出的反應,他還心有余悸。
顧清落咳了半刻后,才艱難的就著白風華喂到嘴邊的勺子吞咽下幾口粥水。
任白風華費勁口舌,也難以再進行。
她的身體,已經孱弱到連進食都困難的地步。
此后的一連數月,顧清落每一天都在艱難的進食和服藥。
她單薄又脆弱的生命,是靠藥王谷無數珍奇藥材強留下來的。
稍染風寒,就要生病上很長一段時間。
這幾個月里,冷非墨遠在千里之外交代好京城的相關事宜,讓心腹處理京城大事坐鎮京城。
自己則在藥王谷外面安了一個家,里面暗藏無數從京城搬運過來的珍貴藥材。
每一天,他都會帶上一些進入藥王谷交給白風華處理。
從最開始的只敢遠遠觀望顧清落的情況,到現如今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顧清落眼前,他足足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讓他的清落能勉強適應自己的存在。
炎夏已過,正值深秋時節,藥王谷到處都是一片楓林盡染的美景。
這一日,冷非墨帶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天山雪蓮進藥王谷。
一進去,卻從凌峰口中得到一個糟糕的消息。
“顧小姐夜里貪涼沒蓋被子,偶感風寒,寒邪入體,現在殿下正在屋里給人施針診斷呢。”
冷非墨的臉色當即黑沉下來,滿是憂心。
放輕動作推門而入,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影響里面的病人與醫者。
但是從他推門的那一刻,顧清落就敏感的感受到他的存在,身體不自覺的開始抗拒起來,甚至避開了白風華要下的那一針。
白風華殺人的眼神射向不速之客冷非墨,“你能不能出去?你在這里影響我給清落施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