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上暗網,還是自己的手下提起來一些事,他也就上去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注意到了已經下架顯示賣掉了的那一管子血。
上面不多的描述卻是讓他一眼就想到了姜舒和盛蒼蒼的血。
盛蒼蒼最近一直是在醫院里照顧容溯,基本上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事的,所以,能掛出去這么一管子血,介紹還帶著香的,很有可能就是姜舒。
除了姜舒之外,他一時半會想不到別的人。
鄭擇時立刻給姜舒打了電話。
姜舒的手機沒放在桌子上,她因為自己做的菜難吃,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正心里克制不住的難過著,即便墨時驍安慰著她,但這情緒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
墨時驍只好哄著她,“以后家里的飯菜,只要我在家,都我來做。”
姜舒不想哭的,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像是個小姑娘一樣一直哭算什么,但是想到自己馬上就會死,又聽著墨時驍的話,她還是克制不住的情緒。
鄭擇時打不通她的電話,心里著急,但是,這邊他也離不開,萬一走了的話,盛蒼蒼和容寶出什么事,他也沒辦法和姜舒交代。
而這件事也不能交給自己的手下去做。
他的心情煩躁不堪,終于在晚上十點多才打通了姜舒的電話。
電話不是姜舒接的,是墨時驍接的。
“喂?”
鄭擇時一聽電話里傳出來的是一道男聲,愣了一下才想到現在姜舒是和墨時驍住在一起的,然后立刻說道,“我干媽呢?墨叔?”
墨時驍看了一眼浴室,“她在洗澡,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她,這會兒他的心情也不錯。
鄭擇時猶豫了一下, 他知道,姜舒要是真的是在暗網上做了這樣的交易的話,那么,這件事是不會說給墨時驍聽的,她只會自己默默承受這一切。
“沒事,一會兒她洗完澡了,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有事找她。”他沒猶豫多少,這么說道。
他想,既然姜舒沒有將這事告訴給任何人的話,那么,也是不會想自己現在說出去的。
有什么,還是等他問過她之后再說。
墨時驍見他語氣有些低沉凝重,心里好像是藏著什么事,一下瞇了眼睛,“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么?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我打算這兩天帶她去領證了,到時候,我就不是你叔了。”
既然鄭擇時是姜舒的養子,那么,等他和姜舒結婚后,他自然就是他的養父了。
鄭擇時笑了起來, 插諢打科,“墨叔,那也要等到那時候再說啊,我這事,必須要找干媽說,你記得啊,等她洗完澡,讓她給我回個電話啊!”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墨時驍半天說不出話來。
姜舒洗了澡,情緒已經恢復了, 只不過眼睛還有些紅。
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她就不會后悔。
“剛剛鄭擇時給你打電話,要你給他回個電話,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姜舒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給鄭擇時打電話。
鄭擇時是保護盛蒼蒼和容寶的,重要的事情,肯定也是和他們有關,她現在就擔心蒼蒼會出什么事。
因為鄭擇時也是在等著姜舒打電話過來,所以,她打電話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接了起來。
“喂,阿時,是出了什么事嗎?”
姜舒覺得這個時間來打電話,還是重要的事情,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鄭擇時直接開口,“暗網那一管子血,是你放上去的嗎,干媽?”
姜舒一聽到這一句話,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墨時驍,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又擔心他們靠的近他會聽得到鄭擇時的話,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客廳里走。
“你說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啊。”她否認。
鄭擇時立刻就判斷,那一管子血實實在在就是她的血了。
自己的干媽是什么性格, 在撒謊的時候又是什么樣的語氣,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你想做什么,干媽?”
姜舒抿了抿唇,“這件事,你和蒼蒼說過么?”
“我還沒有說過,但是你要是不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話,我現在就叫醒蒼蒼,把這事告訴給她。”
鄭擇時的語氣有些強硬,他有些猜到姜舒要做什么了,但是這會兒 還 有點不敢置信。
姜舒松了口氣,只要這件事還沒告訴給蒼蒼就好,就算是要說,也是要她親口和蒼蒼說,而不是由鄭擇時轉述。
“這件事,我之后會和你們說清楚的。”
“現在不能和我說么?先和我說吧。”鄭擇時態度還是很強硬。
姜舒本來不想說,可她想到鄭擇時的性格,抿了抿唇,想到最后還是要把一切和他交代,就提前說了。
她將自己的安排, 都告訴給了鄭擇時,以自己來換取蒼蒼和她未來的孩子的安全,以及關于蒼蒼容顏的秘密。
鄭擇時越聽越心驚。
“干媽,你現在是瘋了嗎?你想到也太簡單了一點!”
鄭擇時氣的不行,她這行為,明晃晃的就是自己送死。
她根本就不明白只要她們這一族的人活在世上,躲藏的再好,只要有人在找尋她們,那么,總有被找到的一天,本來就不是完全安全的。
根本不存在拿她的命去換取盛蒼蒼的命這樣簡單的事情。
否則從古至今這么多年來,以前的人不會沒想到這樣的辦法。
以前的人必定也是講自己隱藏的很深的,可到現在,還是有人追逐,這說明,這樣的辦法,根本行不通。
除非這一族的人都死絕了,沒有人再來找她們了,這件事才會終結。
姜舒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就沒有想過回頭路,也不認同鄭擇時的話, 她覺得自己的安排,不會有問題,蒼蒼的臉從來沒有被人知道過,那么,她靠著新的容顏換一個身份活著,是不會有問題的。
整容還要一段時間恢復,而她不用。
鄭擇時見和姜舒說不通這個道理,只好掛了電話。
這件事根本不能再耽誤下去,現在交易已經達成,說不定已經有人在找過來了,鄭擇時想想這事心情就凝重的不得了,他也不管現在是大半夜的,直接去了隔壁病房。
盛蒼蒼雖然躺下了,但還沒睡著。
“蒼蒼?”
鄭擇時到了他們床邊,輕輕喊了一聲。
盛蒼蒼睜開眼坐了起來,“怎么了?”
以前鄭擇時沒有這樣半夜跑過來過,她下意識就覺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容寶發病了么?”
鄭擇時搖頭,“不是容寶,是干媽出大事了。”
盛蒼蒼開了一盞床頭燈,眉頭緊鎖著,“什么事?”
之前給她媽打電話時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