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寶癟了癟嘴,看著李叔叔就這樣扶著媽咪上樓,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自家爹地,噘了噘嘴,他忽然好想念沒有失憶 之前的爹地。
那時候的爹地,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直接叫人趕走李叔叔了。
當然了, 他也不是討厭李叔叔,只是……沒錯,現在任何會影響爹地媽咪感情的人,他都很討厭!非常討厭!
容寶轉身就去找鄭擇時,這個鄭叔叔平時沒個正經的,或許有辦法能夠在不傷害媽咪和李叔叔的友情的份上,將他趕走!
容溯陰沉著臉上去,將李言琛推開, 扶住了盛蒼蒼。
李言琛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在意。
反倒是盛蒼蒼抬頭看了一眼容溯,容溯的視線與她的目光也對上,神色之間倒是沒有不悅的態度,只是看得出來他心情不爽。
盛蒼蒼想說點什么,但又看了一眼李言琛, 忽然覺得頭疼的很,索性什么都不說了。
她現在是有點不舒服,頭疼。
容溯讓盛蒼蒼在床上躺下, 替她將被子蓋好,然后才讓開了一點床邊的位置,讓李言琛過去。
李言琛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站在一邊開始替盛蒼蒼檢查,當然,這些檢查只是表面的檢查。
但是當容溯看到李言琛拉起了盛蒼蒼的手時,眉頭一皺,反應特別強烈,“你干什么?!”
容溯抬手就去拍李言琛的手,李言琛不僅是不躲,更是握緊了盛蒼蒼的手腕。
“我學過中醫,現在自然是要給蒼蒼把脈,怎么,你會?要不你來?”說完這句話, 他才將盛蒼蒼的手送了過去。
容溯不爽的很,蒼白冷郁的臉現在陰沉無比,冷颼颼的。
李言琛心里卻很痛快,但是他還是仔細給盛蒼蒼把了把脈,他十分確定,她是真的懷孕了。
盛蒼蒼知道自己沒事,她是個醫生,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清楚的狠,只是這個時候需要說點什么,所以,她問道,“怎么樣?都還好吧?”
李言琛看了她一眼,與她的眼睛對上。
夏姮曾經在醫學院里的成績有多好,這一點,不用他說,她自己也是清楚的。
所以,她自己的身體現在怎么樣,根本就不用他多說。
不過既然她這么問了,李言琛當然要說了,“身體大致沒什么問題,一切都聽好的!
盛蒼蒼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也沒什么意外的,聽到這一句, 想點點頭說點別的,結果就聽到他說道,“但是……”
這下, 不僅是容溯了,就是盛蒼蒼也看向了李言琛,她的身體什么情況她最清楚了,這能有什么但是?
李言琛看了一眼容溯,微微一笑,“孕婦在懷孕初期,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修養,蒼蒼的身體從前沒好好養護,底子有些弱,所以,更需要靜養!
這也沒什么。
但不知道為什么,盛蒼蒼忽然心頭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容溯。
容溯一直盯著李言琛,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現在李言琛恐怕是被殺死很多回了。
“你想說什么?”容溯瞇了瞇眼, 他幾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李言琛要說什么了。
李言琛看了一眼容溯,又看向盛蒼蒼, 神情溫和, 就像是任何一個為了病人考慮的醫生一樣,“在懷孕初期, 你們分開睡吧!
果然……
盛蒼蒼的眉頭跳了一下,迅速看向容溯,容溯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又因為怒氣有些微微泛青。
容溯怎么可能同意和她分開睡,先不說他的病,就是……
就是什么呢?
盛蒼蒼看著容溯的臉,心思有一瞬間頓了頓,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總之,看到他黑了的臉色, 心里竟然生出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止也止不住。
“你在做夢,李言琛, 你來這里的目的就是這個吧, 你想把我們分開?”容溯冷笑一聲,仿佛在聽什么天方夜譚一樣。
李言琛早就預料到他這樣的反應,看了一眼帶著笑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情的盛蒼蒼一眼,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是從一個醫生的角度,蒼蒼剛懷孕,你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睡在她身邊算怎么回事?”
容溯氣的半死,偏偏李言琛一臉正經, 十分嚴肅。
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便看向盛蒼蒼。
容溯冷戾的面孔明晃晃 的寫著幾個字——我要炸了。
盛蒼蒼從心底里生出笑意來。
因為她是信任李言琛的,在她心里李言琛是一個絕對信任的朋友,所以,現在他這么說的時候,盛蒼蒼也沒有怎么懷疑他的目的,只說道,“這個,我 也沒懷孕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是有這樣的說法!
盛蒼蒼看著容溯盛怒的陰沉的樣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間想逗逗她,這么猶豫的間隙,便這么說道。
容溯心情很不爽,他是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我現在是她的醫生,這事,我就要管。”
容溯看著站在盛蒼蒼床邊的李言琛,蒼白的臉色越發冷郁,他盯著李言琛看了幾秒,忽然冷笑一聲,“李言琛,我敬你是她朋友, 沒有把你直接從這里趕出去, 你不要得寸進尺!
盛蒼蒼明顯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都不一樣了,容溯真的生氣了。
她趕緊拉了拉她的手,然后看了一眼李言琛, “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容溯必須和我一起睡!
先安撫好容溯,不然這家伙要是發起脾氣來的話,她頭疼的很。
失憶后的他,比起失憶前的他更難搞。
容溯炸起的毛瞬間被盛蒼蒼這句話給撫平了,他看著李言琛冷下來的臉,心情瞬間就痛快起來,他低頭看向盛蒼蒼,笑了一下。
“嗯!
四肢百骸都舒暢了,容溯就出手趕人了,“我們夫妻之間要說點夫妻之間的事情, 李醫生待在這里也不合適,請出去。”
李言琛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他抿了抿唇,看向盛蒼蒼,眼神幽幽的。
他其實知道的,盛蒼蒼總會說點什么,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李言琛的心情如同一塊投入深海的巧克力,慢慢的融化, 融化出來的巧克力還是苦的,不帶一點甜味的巧克力。
他原本以為或許會有點甜,哪怕是一點點,結果卻是這樣的苦。
也是,他有什么資格呢, 就算現在狐假虎威地對容溯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可以擊潰他所有的一切。
李言琛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樣,一瞬間很疼。
已經來不及了么?
不,他們還沒有結婚, 一切還來得及。
想到這里, 李言琛沒有看盛蒼蒼,而是看向了容溯,勾了勾唇,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氣。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蒼蒼還沒有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