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你第一次被他帶著來找我的時候,喝了一碗藥,那碗藥里,就有容溯的心頭血,我知道,這東西,對于現(xiàn)在來說,有些過于神乎其技了,但是,有些東西本就不能按常理來論,心頭血養(yǎng)的是你的魂,也把你們捆綁在一起,大的情緒波動,你們是能互相感知的,當(dāng)然你之前自己是不知道的。”
倉央尉頓了頓, 見手機(jī)那端的盛蒼蒼沒說話,就知道這件事對于她來說十分震驚。
這事告訴她也好,讓她知道容溯對她的心。
有一句話不是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么?
“那之后?只那一次對么?”
“只那一次,心頭血本來也就只能取一次。”
盛蒼蒼皺緊了眉頭,她不知道這心頭血是怎么取的,但她知道 ,一定是很疼的。
她欠容溯很多次啊,要不是他,恐怕她現(xiàn)在早就離開了。
是他強(qiáng)留住了她在這世上多活了那么久。
但終究要還回去的,她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不能再貪心了。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倉央尉又問道,聲音慢吞吞的。
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挑明了說了,那就一次都說完。
盛蒼蒼深呼吸,眸光微閃,“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盛蒼蒼,而是……別人么?”
這才是最重要的,他竟然一直都知道,他竟然知道。
那么他僅僅是知道自己是別人,還是知道自己是夏恒?
在等待倉央尉回答的時間里,盛蒼蒼的呼吸都快凝滯住了,緊張不已。
事情已經(jīng)說開到這個地步,倉央尉聽著她這話也基本是猜到她已經(jīng)都猜出來了,沒有否認(rèn),“是。”
盛蒼蒼咬了咬唇,抓著手機(jī)的手不自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看起來清晰非常。
后面的話,她不敢問出來了,容溯已經(jīng)知道盛蒼蒼身體里的人已經(jīng)不是盛蒼蒼了,而是別人,至于這別人究竟是不是夏姮,這塊布遲早是要被掀起來的。
盛蒼蒼垂下了眼睛,這時候容寶已經(jīng)過來了,就在她身邊站著,仰著頭看著自己,那大大的烏黑的眼里能倒映出她自己的模樣來。
“沒有什么其他想問的了,下次有事再給你打電話。”
倉央尉挑眉,沒有再多說。
掛了電話后,盛蒼蒼牽著容寶的手走向容溯,她看向他的目光里,忍不住復(fù)雜起來。
這樣一個男人,真叫她就算是討厭,也討厭不起來,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都是他謀來的,她又有什么好討厭他的。
盛蒼蒼忍不住想,容溯是什么時候知道她不是真的盛蒼蒼的。
她想了想,剛開始蘇醒的時候,容溯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厭惡的,那次醫(yī)院里還差點(diǎn)掐死她,后來……后來去找倉央尉的時候,他已經(jīng)懷疑了吧。
再在這之前的話,那一次容寶在展館里差點(diǎn)丟了那一次,他應(yīng)該也有所懷疑了。
那時候,她記得他問自己是不是嫉妒夏姮的醫(yī)術(shù),還忽然開口問自己研究的東西怎么樣了。
那一次,她覺得自己應(yīng)答的非常機(jī)智,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但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他肯定是看出什么了,才這么問的。
那么,他到底是看出什么了,又怎么看出來的?
明明她是夏姮的時候,和容溯也不認(rèn)識,因?yàn)椴徽J(rèn)識,那就沒交情,他們之間也是不熟悉的。
一個陌生人,能認(rèn)出自己來,而且自己還是換了一身皮的,這怎么想都太驚懼了一點(diǎn)。
要么,是容溯太匆忙了,智多近妖,十分可怕。
要么,是在曾經(jīng)的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容溯是了解熟悉自己的。
只有這兩種可能了。
“怎么這么看我?我有這么好看, 都把你看入迷了?”
容溯對上盛蒼蒼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挑了挑眉,又揚(yáng)唇說道, 顯然,心情還挺不錯的。
盛蒼蒼翻了個白眼,“可不是么,要不是你長的那么好看,我也不會包養(yǎng)你啊!”
容溯哦了一聲,一下子湊近了一點(diǎn),還彎下腰來,“既然你覺得好看,那我可以讓你多看幾眼。”
盛蒼蒼又一把推開了他的臉,“看久了,看膩了!”
容溯的臉還是忍不住黑了一下, 容寶捂著嘴在一邊偷笑,被容溯一把抓起來揉了好幾把臉把心里的郁悶給去了才罷休。
盛蒼蒼看著和容寶玩做一團(tuán)的顯然比起從前來顯得單純無害的很多的容溯,心想,他這個時候失憶,可真好。
很多東西,也就不用面對了。
光是這樣想著,盛蒼蒼抬頭看了一下天,怎么失憶的人就不是她呢?
算了,她還是不能失憶的,兩年,留給她的時間就兩年,這兩年的時間,她必須要找出根治容溯和容寶的辦法了。
一步步來,先處理當(dāng)下的事情。
盛蒼蒼拍了拍自己的臉, 振作起來,先給沐澤打了電話, 挑了能說的說給他聽。
沐澤聽到九爺又要做甩手掌柜,這集團(tuán)的事情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了,當(dāng)時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整天忙著腳不沾地,結(jié)果九爺和盛蒼蒼又去度假了!!
你說這氣不氣人,氣不氣人!
沐澤氣得掛了電話就給自己點(diǎn)了個豪華下午茶送到辦公室。
還好這幾天需要九爺親自出面的會議和重要決策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否則,九爺真是跑不了的,必須要在集團(tuán)里鎮(zhèn)著。
***
國外的那陣風(fēng),很快就傳到了國內(nèi)。
國內(nèi)一些有渠道的人都聽說了這事 ,在江城有個散發(fā)著體香的女人,這女人,就像是《西游記》里的唐僧一樣珍貴。
這話,也偶然間傳到了盛黎夢的耳朵里。
她當(dāng)時正在江城最大的會所里陪酒。
在這種會所里,魚龍混雜, 什么樣的人都有,那么,什么樣的消息傳得也就更快,想要爬的高的最快途徑,就是傍個大款。
“朱總,你的意思是,這個散發(fā)體香的女人極為珍貴,血肉可以做藥?”
盛黎夢倒酒的動作一頓,抬頭時,聲音嬌柔又清麗,眼眸里帶著光。
在她身邊腰圓膀肥的中年男人掐了一把她的腰,“是這么聽說的, 都是國外傳回來的,誰知道真假,那些外國人本來看我們國人就有些誤解, 那些老外不還都以為我們都會功夫么?”
這怎么能是一回事!
盛黎夢眼睛閃了閃,握緊了手里的酒瓶。
她知道那個散發(fā)體香的女人是誰,是曾經(jīng)的夏姮,夏姮死了,那這世上應(yīng)該是不會有這么個人剛好在江城了。
除非……
難道他們找的人,是她?或者是盛蒼蒼?
現(xiàn)在江城就她們兩個人有體香,雖然這體香是注射藥液引起的,但是就是和他們說的那樣。
盛黎夢的心砰砰跳著,這些人找有體香的女人做什么?
“朱總,那找到這個女人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