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這邊海浪拍岸,除了風(fēng)聲浪聲更大了一些之外, 與往常沒有任何的不同。
而海浪與風(fēng)聲終究又停下來的時候。
盛黎夢在碼頭里穿梭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有引起什么人注意,這才是放心地來到了之前約定好的地方。
回到海城了,她必須要比在國外的時候更小心翼翼才行,否則,引起容溯的注意力,她就慘了。
不過還好,現(xiàn)在她爸也死了,她媽也離開這海城了,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如今只剩下了盛蒼蒼和容溯了。
“你好,是申小姐嗎?”
盛黎夢走到了約定好的地方,旁邊是一家海鮮小吃攤,在路的對面,停了一輛低調(diào)的藍(lán)色的轎車,這時候,轎車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里面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陰郁,看過來的打量的目光都是冷戾的。
“是我,是穆先生之前派來接我的人嗎?”
盛黎夢點頭詢問。
對方點了頭,盛黎夢再三確認(rèn)了一下,然后上了車。
“請問申小姐要去哪里?”對方客氣地詢問,不過因為那陰沉的語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渾身發(fā)寒。
盛黎夢卻是習(xí)慣了,穆凜這個人和他身邊的人都是變態(tài)陰沉的人,她想都沒想,報了一個地名過去。
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帶著盛黎夢從碼頭離開。
盛黎夢最后看了一眼碼頭,想想潮濕的貨船,想想自己一路吃的苦,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勾了勾。
半小時后, 車子在一處高檔的小區(qū)外面停下,盛黎夢下了車,和保安報備了以后才進(jìn)小區(qū)。
要想將穆凜順利地從警方手里救出去,那勢必是要借一些力量。
容溯肯定會盯著穆凜的人和勢力,只有她有機(jī)會。
而她一定要將穆凜弄出來,只有這樣,將來她才有倚靠,才能贏過盛蒼蒼。
穆凜的大本營是在國外, 所以,他需要借用一些國內(nèi)的力量,國內(nèi)敢和容溯的勢力爭一爭的,也就是他的死對頭鄭擇時。
這個人,如今在海城已經(jīng)算是銷聲匿跡了,聽不到他的名字了,但在五年前, 依舊是海城里能和容溯抗衡的大佬,具體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當(dāng)初她正經(jīng)受藥水的注射,難受的不行,無暇顧及這件事。
她只知道,后來,鄭擇時這個人的名字在海城幾乎就聽不到了,也不做生意了,所有鄭氏的集團(tuán)都倒閉破產(chǎn)了。
當(dāng)初還在新聞上引起轟動, 畢竟,鄭氏集團(tuán)雖然不像容氏做的大,但鄭氏靠著海運(yùn),占據(jù)了海城一大半的碼頭,掌控著來往運(yùn)輸?shù)纳猓謪柡Γχg就破產(chǎn)了,實在是引人吃驚。
這一次,她才知道,鄭氏一直都沒有真的死,只不過是轉(zhuǎn)入了地下,從前鄭氏是明,如今的鄭氏是暗,表面上與容氏是沒有任何相爭的,他依舊是走的海運(yùn)的路子。
盛黎夢停在了穆凜告訴她的門牌號前面,深呼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她按了兩次,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出來開門。
“誰他媽的按老子門鈴?1腦子有坑還是怎么的?敢大佬老子的好事?!”
門一打開,從里面就傳出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帶著濃重的不耐煩,分不清是起床氣還是什么其他的情緒。
盛黎夢抬頭,看到個男人裹著浴袍站在門口,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下巴上都是胡茬子,整個人很高,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極為野性,一雙眼睛和狼一樣帶著狠勁,左眼到鼻梁這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令他精致英俊的臉立刻變得粗獷起來。
他的浴袍是半松開的,露出里面精壯結(jié)實的肌肉,那 力量感,盛黎夢絲毫不懷疑自己落入這個和狼一樣的男人手里的時候,是不是對方一根手指頭就會把自己捏死。
“你好,我是申小夢,是替穆凜,穆先生來找鄭先生的。”
鄭擇時瞇了瞇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面站著的女人,戴著墨鏡,畫著大紅唇, 穿著緊身的衣裙,露出一雙又白又長的長腿,那裙子短的幾乎就能看到關(guān)鍵部位了。
真他媽野。
他就靠著門框那兒,“怎么?”
“鄭先生可以讓我先進(jìn)去嗎?”盛黎夢想了想,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自信十足的笑。
她這張臉,調(diào)整了很多地方,修修整整的,如今才能真正的見人,她確定,在這世上除了自己的醫(yī)生外,還沒有人見過她,鄭擇時是第一個。
鄭擇時挑了挑眉,還真來了點興趣,讓開了身體,讓這個女人進(jìn)去。
盛黎夢一進(jìn)去, 走了兩步后,腳步就頓住了。
公寓里的光線很暗,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只有隱約的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
鄭擇時上下打量著盛黎夢,見她停住腳,“怎么?”
盛黎夢的胸口不自覺起伏著,顯然,此時的心情很糟糕,“這些照片是什么?”
她的手往前指過去,在客廳的墻壁上,貼了很多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她怎么都記得,化成灰都記得——盛蒼蒼。
盛蒼蒼的照片怎么會出現(xiàn)在鄭擇時的家里,他們之間難道有聯(lián)系,有關(guān)系?
不可能,她和盛蒼蒼從小一起長大, 除了最近半年外,其他時間都是最了解她的,她不可能認(rèn)識鄭擇時。
“哦,一個我感興趣的女人。”
鄭擇時取下一張照片,歪嘴笑了笑,粗狂不已。
盛黎夢咬了咬牙, “鄭先生,這樣丑的女人,你也下得去手嗎?”
“丑歸丑,能耐是能耐,這種女人,多夠味。”鄭擇時語氣輕佻,那只有傷疤的眼睛往上這么一勾,又忘盛黎夢看,“穆凜讓你找我干什么?”
盛黎夢直接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撕開了裙子。
容溯選了盛蒼蒼,她無法、理解,她不會相信別的男人還是會選盛蒼蒼。
“鄭先生,在說穆先生的事情前,你不覺得我們做點別的事情更好么?”
鄭擇時笑了,靠在沙發(fā)上,“你這女人,還真夠辣,不過,老子對送上門的女人沒興趣,先解決穆凜的事情,他想讓我把他弄出來?”
他看著盛黎夢的目光有些輕視和不屑。
這極大的傷到了盛黎夢的自尊,她沒想到,像是鄭擇時這種現(xiàn)在只能暗縮在黑暗里的人竟然……
盛黎夢從地上又抓起衣服,面不改色地穿上。
“是,穆先生是這個意思。”
“哦,以什么做交換?”鄭擇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挑眉問。
盛黎夢一邊穿衣服,一邊回他,“穆先生說,國內(nèi)這邊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送給鄭先生。”
“我要這些做什么?”
鄭擇時顯然不感興趣。
盛黎夢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墻壁上的照片,忽然開口,“鄭先生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么?我可以為鄭先生將這個女人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