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蒼蒼聽到容溯的這話,身體僵了一下,但臉色依舊是板著的,顯然一點不想搭理他。
“嗯?”
容溯還抱著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腰。
“九爺,我知道我力氣小,推不開你,你要是實在想抱我,我沒有辦法拒絕,但是你也別得寸進尺。”盛蒼蒼面無表情,聲音又冷又酷。
容溯抿了抿唇,臉色黑沉難看。
他這輩子都沒怎么和人低過頭,道過謙,他的確不認為那天自己的沖動行為是做錯了,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他以為女人會想要聽到像是這樣的道歉。
盛蒼蒼低著頭等著結(jié)果出來,身體沒動過。
“你到底還在別扭什么?”容溯壓低了聲音,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那些陰鷙在她面前是幾乎沒有的。
盛蒼蒼就算是想生氣,聽到這話,簡直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反應。
好像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在容溯看來,都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盛知仁車禍一事,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是容溯做的,或許他是無辜的,她是不能拿這件沒有足夠證據(jù)的事情來質(zhì)問他什么,
那天晚上強迫她發(fā)生了……,也可以說是她自己不自愛半推半就。
是,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她不能有任何反抗不舒服的感覺,否則將就是她無理取鬧,否則就是她瞎鬧別扭。
盛蒼蒼氣得簡直是沒話說了。
“我就是覺得我應該離九爺遠一點,我們不該扯上任何關(guān)系。。”盛蒼蒼面無表情。
她盯著儀器上的時間,還有兩分鐘就可以出結(jié)果了。
容溯的頭埋在盛蒼蒼的脖頸里,偏執(zhí)又強橫的態(tài)度,“你覺得你還能走得掉么?”
他笑了一下,語氣又狠又橫,“蒼蒼,不論你怎么發(fā)脾氣,不論你怎么看我不順眼,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的命啊~”
他緩緩低沉的語調(diào),在耳中響起時,及其容易擊潰人的心。
那樣纏棉悱惻的語氣,直叫人聽得幾乎沉進去。
盛蒼蒼咬了咬唇,卻是心硬如鐵,絕對不會被容溯這樣近乎甜言蜜語的話給勾到。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呢,九爺,你不如直接說需要留著我才能保住你這條命。”
盛蒼蒼直接戳破了容溯的甜蜜泡泡。
說這么多,什么我的命什么的,說到底,還不就是為了他自己活著。
對于容溯的話,盛蒼蒼覺得自己能做到心如止水了,毫無波動起伏。
“你活著,我也活著,這樣不好么?”容溯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清香,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平和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越加輕柔,“蒼蒼, 你真是我的命。”
“你要是實在想活著,可以讓我姐回來,相信她注射了多年的藥液也不是白費的。”
“她不行,我只要你。”
容溯輕輕嗅著盛蒼蒼發(fā)間的味道,也不生氣,聲音越發(fā)輕柔。
這種黏糊的感覺,她非常不喜歡!
盛蒼蒼臉色難看,正好這個時候儀器發(fā)出提示音,是之前做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
盛蒼蒼懶得管容溯,盡量將他當做一個透明人。
這份檢測報告是她夏恒的血的報告。
拿到后,盛蒼蒼同樣是從頭到尾就檢查了一遍,然后開始嘗試做一些實驗。
實驗室里當然也是有容溯的血液的,目前容寶還沒有確定是否是患上了和容溯一樣的疾病,所以,做實驗當然也是根據(jù)容溯的血液來。
“你如果不想自己死,也不想容寶有事的話就松開我。”
盛蒼蒼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
容溯聽了,也只是輕輕往后移了一點,他還是緊盯著盛蒼蒼,身體也靠的很近,蒼白泛青的臉上帶著平和的神色。
好像在她身邊,他整個人就會心平氣和一樣。
盛蒼蒼忙起工作來全神貫注,根本不注意身邊的容溯。
她這種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是被容寶的一通電話打破的。
“媽咪,我放學啦, 今天怎么是助理叔叔來接的我呀?媽咪你在哪?”電話里, 容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無憂無慮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會讓他不開心。
盛蒼蒼沉重煩躁了一天的情緒也輕快起來,她看了看手頭的工作。
“你先和助理叔叔回去,或者,你讓助理叔叔帶你來實驗室,媽咪在實驗室。”
“嗯嗯, 媽咪,那你要不要吃雞排和奶茶啊?我們學校外面的雞排和奶茶特別好吃,我讓助理叔叔去買,哦對了,爹地不在吧?爹地以前不讓我吃那些。”
盛蒼蒼聽著, 看了一眼容溯,
容溯離的近,她和容寶說的話再輕,他也是能聽到的,
“好,那我很期待哦。”
盛蒼蒼又親了容寶兩下,才掛斷電話。
“九爺,你是不是平時工作很閑,不在你公司忙,非要跟在我后面是么?”
盛蒼蒼掛了電話想把手機放掉,轉(zhuǎn)身的時候,差點撞到桌子,因為容溯就在她后面堵著,不由氣惱。
容溯卻笑了,臉色蒼白著就靠在那,“這么大的公司,我要是養(yǎng)的都是廢人,我也不用開下去了。”
盛蒼蒼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工作。
容寶的幼兒園到實驗室的距離有點遠,加上現(xiàn)在正好是下班高鋒期,所以,等到他到實驗室,估計要一個小時后了。
盛蒼蒼抬手整理了一下垂下來的劉海,容溯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皓白纖細的手腕上戴著和她不相配的佛珠串。
容溯想到了夏恒,那個偶然間介入自己的人生的女人,最后以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攪亂了一池靜水。
他盯著盛蒼蒼,準確的說,是盯著夏恒。
“你不好奇容寶的生母究竟是誰么?不好奇她是死了還是活著么?”
聽到容寶的生母這幾個字,盛蒼蒼的動作一頓,本想說一句與我無關(guān),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沒說出口。
“其實,容寶的媽媽還活著。”
聽到這一句,盛蒼蒼渾身就難受起來,心底更是一蕩。
她好像記得, 容寶說過他媽咪已經(jīng)死了,而且,容寶特別不喜歡提起自己的生母。
可現(xiàn)在,容溯卻告訴自己,容寶的生母還活著?
他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訴她,就算現(xiàn)在她和容寶有多么的親密,這些也都是假的么?
他是不是想說,如果他不想讓容寶見自己的話,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容寶。
盛蒼蒼想著, 忍不住握緊了手里的那張紙,直到那張紙變成一團,她都沒有發(fā)覺。
“你到底想說什么?”盛蒼蒼抿了抿唇,回頭看他。
容溯看著他,語氣輕柔,“我只是想告訴你容寶的生母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