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只掃了一眼盛蒼蒼,任由她將自己拉出去,姿態(tài)竟是寵溺隨意的很。
這一幕讓李言琛瞇起了眸子,總是悶著的臉色有些難看。
等他們走后,李言琛轉(zhuǎn)頭看向佟綿,他皺緊了眉頭,“你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夏姮了。”
不知怎么的,面對李言琛這樣的目光,佟綿下意識就緊張起來,但她老實回答道,“就那一次,我們在醫(yī)院,我追著你去醫(yī)院那一次吵架,你還記得么?”
李言琛緊鎖著眉頭,似乎在回想佟綿說的是哪一次,但想了一會兒, 他想起來了。
那時候,佟綿剛回國,進追著他不放,追問夏姮的死因,他很不耐煩,那時候他心情沉悶著,根本不想聽到佟綿提起這件事。
他們在路上碰到了已經(jīng)成為盛蒼蒼的夏姮。
“那一次她什么都和你說了?”李言琛的聲音依舊很悶,悶得就像是烏云遮日,整個胸腔都悶悶的。
佟綿點頭,“嗯,那一次就告訴我了,我本來也不敢相信這樣離奇的事情, 可她說了只有我和姮姮知道的事情,還有她給我的感覺,我相信她,我永遠相信姮姮。”
李言琛沉默了一下,又說道,“那你知道她和容溯之間到底算什么嗎?”
和容溯之間的關(guān)系……
佟綿看著李言琛,垂下眼睛,隨即很快又抬頭,她將盛蒼蒼和容溯的關(guān)系,盛黎夢和容溯的關(guān)系,都說給了他聽,除了隱瞞現(xiàn)在的盛蒼蒼也有體香之外,能說的都說了。
李言琛越聽,眉頭越皺,“所以,她是不喜歡李言琛的,只不過礙于一些原因,和他暫時保持這種關(guān)系。”
佟綿想,這么想也沒錯,原本盛蒼蒼就是容溯的私人醫(yī)生。
李言琛眉頭鎖緊了,靠著枕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她會離開么?”
“離開?不會啊,她不是好好的么……”
佟綿說到這里,忽然明白李言琛的意思,他是擔(dān)心什么時候,姮姮就從蒼蒼的身體里離開了,她心跳快了幾分,擔(dān)心起來,“我覺得她不會離開。”
李言琛沒說話, 可他心里卻想了很多很多東西,臉上一會兒是溫柔的笑,一會兒又皺緊了眉頭。
*
盛蒼蒼有點緊張,容溯拉著她從李言琛病房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沒說過。
他目視前方,手?jǐn)堉募绨颍浇巧⒙毓粗瑳]什么笑意,渾身就寫滿了四個大字——我很不爽。
一直到了停車場,他們坐進了后座。
容溯坐進去后就雙手環(huán)胸,閉目養(yǎng)神,并沒有開口讓司機開車。
盛蒼蒼覺得自己要說點什么打破這種靜寂,“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容溯掀開眼皮看她,“你沒什么想和我說的么?”
他的視線有點涼涼的,盛蒼蒼看著總有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更有一種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慌難耐的感覺。
她該和他說些什么?
“你們做醫(yī)生的都那么隨便么?”容溯看著她愣住無語的樣子,不由眉眼陰沉了一些。
盛蒼蒼腦門上就三個大問號,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跟不上容溯的節(jié)奏。
“我們醫(yī)生怎么隨便了?”她有些迷茫。
容溯的臉色就更沉了沉,卻沒有繼續(xù)再說,只是冷漠地盯著盛蒼蒼看。
像是他這樣驕傲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說出自己聽別人的閑言碎語這樣的話的,即便那不是他故意要去聽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容溯的心情還好好的,怎么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就這樣了?
盛蒼蒼被他看的忍不住反思自己,想著,想著,想到她今天上午唯一做的可能在容溯眼里隨便的事情就是可能是她在病房里和李言琛抱了?
否則,她這整個上午都陪著方孜在看腿。
但容溯怎么會看到?
他偷看了?
盛蒼蒼試探性開口,“我今天在病房里安慰了一下李言琛的情緒,所以就抱了抱他,這不算是隨便吧。”
容溯聽到她提到這個,臉色就更難看了,“你是不是忘記你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
盛蒼蒼盯著他看,忽然湊近了,她忽然就覺得好笑起來,她想笑就笑了,臉上都是漾開來的笑,“九爺,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容溯,“……”
他會吃醋?
簡直是笑話!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盛蒼蒼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一些,她的心情也放松下來,男人嘛,總是占有欲很強的,她能理解的,雖然她不是他的真的女朋友,但這不影響他的占有欲。
“九爺, 你放心,我現(xiàn)在是你女朋友,我肯定做好一個女朋友該做的事情,就是一個安慰的抱抱而已,我們醫(yī)院里還有專門的臨終感懷,做的就是安慰將死之人。”
盛蒼蒼就覺得很好笑,尤其是看到容溯越來越黑的臉色,她心里就越是好笑,“我也可以給九爺一個抱抱的。”
她作勢要去抱容溯。
容溯瞥了她一眼,十分嫌棄的一把推開了她,然后冷著臉對司機說道,“開車。”
司機忍著笑,趕緊開車。
盛蒼蒼見容溯雖然還黑著臉,但明顯沒有之前陰沉了,也呼出一口氣來。
所以說,容溯雖然看著經(jīng)常陰鷙著臉,但實際上,最是好哄了。
很久沒來實驗室了,到實驗室的時候,盛蒼蒼還感覺有些陌生。
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一看到容溯帶著盛蒼蒼過來了,一個個神色都有些變化。
他們當(dāng)然知道,這盛家姐妹,如今是九爺女朋友的卻成了盛蒼蒼。
老鐘顯然早就得到消息了,一直在實驗室等著,這會兒看到容溯和盛蒼蒼,立刻迎了上去。
“盛二小姐,你這次來,是不是對上次的血液檢查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了?或者是研究方向有了新的突破?”
老鐘先是恭敬地對容溯打了招呼,隨即就問盛蒼蒼。
盛蒼蒼頓時有點尷尬,他問的這些,剛好就不是她這段時間研究的東西,“沒有太大的發(fā)現(xiàn),你呢?”
老鐘頓時失望了,他很謙虛,“盛二小姐一直是實驗室里最厲害的人,你都沒有新發(fā)現(xiàn),我就更沒有了。”
“之前我沒機會問,現(xiàn)在我能問問你上次讓我做檢測的血液,是什么人的么?”盛蒼蒼一路跟著容溯去了辦公室,老鐘當(dāng)然被關(guān)在門外,進了辦公室,她就開口問道。
她忽然想來實驗室,也是因為這個。
容溯早就料到盛蒼蒼會有問的一天,“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
盛蒼蒼話語一噎,按照她的猜測,當(dāng)然該是她夏姮的血。
但是,容溯怎么會有夏姮的血?
這個問題就被繞死了,一切都朝著不好的方向猜測。
她忽然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了,她的心跳猛地狂跳了一下。
可容溯還是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