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盛蒼蒼的心緒很亂。
她滿腦子的都是容寶可能撞邪的可能。
這種事,如果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她相信科學(xué),不崇尚迷信,可現(xiàn)在,自己的存在就夠玄乎的,她可一點(diǎn)兒都不認(rèn)為別人碰不到這樣的事情!
方主任還忙著在做手術(shù),盛蒼蒼去了剛做完手術(shù)的毛方副主任那請了下午的假。
今天這次特大車禍讓醫(yī)院上下都忙的不行,盛蒼蒼這么個外科醫(yī)生要請假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毛方只看了一眼她,就點(diǎn)了頭。
盛蒼蒼知道,這是因?yàn)槿菟莸年P(guān)系。原本醫(yī)院里就沒有真正接納她,當(dāng)然也是認(rèn)為有她在沒她在都是可以的。
想想以前,想想現(xiàn)在,還真是有點(diǎn)點(diǎn)悲涼。
盛蒼蒼離開辦公室時嘴角扯了一下,但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快步和抱著容寶的沐澤匯合,上了車往九澗回去。
在車上,盛蒼蒼想著容寶,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就找點(diǎn)別的話題讓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就問起盛黎夢和方孜搬出皇廷苑的事情。
“我姐和我媽搬出皇廷苑是怎么回事?”
“她們自己搬的,在我們從廬城回海城之前就搬出去了。”
沐澤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道,二小姐你都被九爺高調(diào)在家族群宣布是女朋友了,識相的那必然是要搬出去的。
至于以前盛黎夢是九爺未婚妻時二小姐也住在皇廷苑這事……能相提并論嗎?
二小姐是醫(yī)生,那是要隨時保證九爺?shù)纳眢w健康的!
盛蒼蒼嗯了一聲,心里卻在想,她們搬出去后,盛知仁到現(xiàn)在都沒找她談話過,不知道是氣的沒話說了,還是在醞釀什么大事。
她轉(zhuǎn)頭又看向身側(cè)安安靜靜昏睡著的容寶,不再說話了。
回到九澗,盛蒼蒼抱著容寶進(jìn)去,看到容溯和倉央大師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了。
每次見到那個穿著白色袈裟容顏俊美的和尚,盛蒼蒼不自覺的心中生出敬畏之心而緊張。
倉央尉慈悲的眼神掃過來,盛蒼蒼就想立正稍息再雙手合十鞠躬,虔誠無比。
“把小寶抱過來我看看。”倉央尉對上盛蒼蒼虔誠的神色, 唇角不自覺抖了一下,強(qiáng)忍著笑意才說道。
他看起來對容寶的事并不擔(dān)心。
盛蒼蒼趕緊快走幾步,將容寶遞了過去。
倉央尉抱過容寶,仔細(xì)看了兩眼,隨后抬頭,先看了一眼容溯,隨后又看向盛蒼蒼,“沒事。”
盛蒼蒼松了口氣,隨即皺眉不解,“那小寶怎么還不醒來?”
“應(yīng)該只是小家伙困了。”倉央尉微微一笑,面容平和。
盛蒼蒼忍不住看向容溯,容溯卻是伸手彈了彈她額頭。
“你跟在我身邊,膽子這么小不行啊。”他語氣涼涼,聽起來也沒將容寶的昏睡當(dāng)回事。
盛蒼蒼忍不住心中生氣,白了一眼容溯,又從倉央尉懷里接過容寶,直接抬腿上樓了。
倉央尉看到這一幕,干咳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容溯,臉上半點(diǎn)沒有不小心看到了不得畫面的自覺,他笑瞇瞇的,狹長的鳳眸一瞇,那做作的故意裝出來的得道高僧的仙氣消失了個干凈。
此刻看起來就是個長得好看了點(diǎn)的風(fēng)流和尚,“你堂堂容九爺,這次還真是栽了?”
容溯睨了他一眼,即便只是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那每一個姿態(tài)卻讓人感覺矜貴無比,“你覺得我會栽么?”
倉央尉往沙發(fā)上一坐,十分沒坐相,“現(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啊,你品位也夠獨(dú)特的,早知道你會和盛黎夢退婚,我妹妹就留下來努把勁了,說不定就能讓你成為我妹夫了。”
“容寶真的沒事?”容溯不想和他談關(guān)于盛蒼蒼的事情。
倉央尉瞥了他一眼,“沒事,沒有失魂,也沒有和你那位一樣有被附身的嫌疑,那種事還是少有的,天天都能讓你遇上你可以買彩票了。”
容溯唇角勾了一下,聲音低沉,“那你可以走了。”
倉央尉接下來醞釀的話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翻了個白眼,“阿溯,利用完人就趕人,嚶嚶嚶,你從小就這么陰啊,我妹子喜歡你真是她眼瞎了!”
容溯低頭喝茶,并不解倉央尉這話。
倉央尉懶洋洋靠在沙發(fā)上,俊美的臉上神情也隨便的很,“你要是對這個夏姮還是盛蒼蒼的隨便玩玩,記得給我妹也一個機(jī)會啊~我妹快回國了,這些話,嗯,你就聽聽,我要是不說,我妹打死我。”
容溯抬起眼皮朝他看去。
倉央尉立刻起了一手的雞皮疙瘩,然后屁股像是被鐵板燙到了一樣站起來,甩了甩寬袖,“行行行,算我拔到老虎毛了,你這一張陰沉的臉還是對著我妹好了,我都是被我妹逼得!”
盛蒼蒼從房間打開門出來,耳邊好像聽到了什么對話,但她抬眼看過去,卻看到倉央大師對著容溯雙手合十地道別,“我還有事,下次有事再聯(lián)系,施主再見。”
容溯看到倉央尉忽然這又裝比的樣子,瞬間無語,他扭頭朝樓上看去,果然看到盛蒼蒼一臉虔誠地朝他們的方向看。
他唇角抖了抖,強(qiáng)忍住了將倉央尉丟出去的沖動。
盛蒼蒼是下來倒水的,她看著倉央大師離開后才去廚房倒水。
出來時容溯便纏了上來,盛蒼蒼手里的水差點(diǎn)就沒拿穩(wěn)摔下去,她整個人神經(jīng)都緊繃了。
“九爺?”
容溯這特么又是抽什么瘋?!
容溯不說話,只是掐著盛蒼蒼的腰,把臉埋在她脖頸里,她身上的氣息勾他的很,“你很擔(dān)心容寶?”
這不是廢話嘛?!
盛蒼蒼翻了個白眼。
她深深地覺得自己下半輩子的白眼都在容溯身邊翻完了,“容寶這么可愛,我很喜歡他,當(dāng)然擔(dān)心他了。”
“哦,那你說,容寶的生母當(dāng)初為什么會拋下他呢?”容溯懶洋洋的,天生帶點(diǎn)涼意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吹著氣一樣響起。
盛蒼蒼很驚訝,“容寶的生母不是死了么?”
要不是死了,怎么會舍得丟下容寶?!
容溯聽了,身體頓了頓,隨后點(diǎn)頭,“是死了。”
盛蒼蒼掙扎了一下,想推開容溯,可偏偏,他想抱著她,根本不容許她推開自己,掐著她腰的手也用力的很。
“要不是她死了,她肯定不會拋下容寶的啊,容寶這么可愛。”
但是拋下容溯,她還是相信的。
不過這話就不用和他說了。
容溯聽了,瞇了瞇眼,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盛蒼蒼,卻沒在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又捏了盛蒼蒼的腰,逗了她兩下,這才松開她。
盛蒼蒼幾乎是逃一樣往樓上跑。
回到容寶的房間,盛蒼蒼摸了摸心口,那個位置瘋狂亂動的心跳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