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夢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裙,絲緞質(zhì)感,緊貼皮膚,款式雖然保守,可穿著身形清瘦的她身上,十分動人。
可看在沐澤眼里,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大半夜的看到個披頭散發(fā)穿著白裙的女人,嚇都要嚇?biāo)懒撕脝幔?br>沐澤現(xiàn)在是完全清醒了,他看到盛黎夢手里還端著什么。
“沐特助是來找九爺?shù)陌桑烤艩斶@么晚了還沒睡,我擔(dān)心他的身體,就讓人準(zhǔn)備了一盅參茶過來。”
盛黎夢輕輕淺淺地說道,很是溫柔。
沐澤抿了抿唇,看著盛黎夢的眼神里是有疑惑的,要不是九爺叫自己來,他這個時(shí)間是不會來的,但是她怎么知道九爺還沒睡?
“給我吧,正好我拿給九爺。”想到這,沐澤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想接過盛黎夢手里的參茶。
盛黎夢愣了一下,沒想到沐澤會這樣說,一時(shí)端著手里的那杯茶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語氣很平和地說道,“臨走前,老爺子囑咐我好好照顧九爺,我有點(diǎn)擔(dān)心九爺,想親自看看九爺現(xiàn)在怎么樣,這參茶 ,我自己給他。”
說完,盛黎夢微微一笑,很是自然。
沐澤也不好說什么,拿出備用房卡開了門進(jìn)去。
容溯正站在套房的書房窗邊,他聽到后面有人來的聲音,眉頭皺著,語氣不悅,“怎么才過來?”
沐澤干咳了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盛黎夢。
“九爺, 我知道你還沒睡,有點(diǎn)擔(dān)心你身體,讓人準(zhǔn)備了參茶,一會兒九爺喝了吧。”她輕輕說道,很是關(guān)懷。
容溯側(cè)頭朝后看了一眼,眉頭擰著,“不用,出去。”
他語氣很不客氣,甚至是陰沉冷戾的。
盛黎夢有點(diǎn)難堪,握著杯子的手都頓了一下, 嘴里卻順從地說道,“好。”
只是轉(zhuǎn)身臨走前,還是將那參茶放在了書桌上,“九爺,這參茶還是喝了,熬夜對九爺身體不好。”
說完,她也不等人回復(fù),直接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沐澤的目光才從參茶上面 挪開,心想,還是九爺幸福啊,熬夜還有人送參茶,不像他,大半夜還要被拉起來。
之前還被扣了半年工資呢!
“九爺有什么事要交代?”他正了正臉色問道。
“查一個人,名叫陳豐,住在饅頭村,找出這個人所有的資料。”容溯言簡意賅。
沐澤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查一個山里的村民做什么?他沐特助可沒這么閑的啊!
“九爺,這人是?”一個沒忍住 ,沐澤問道。
容溯橫了他一眼,那目光冷涼。
沐澤瞬間一句話都不多問了,查就查吧,就是……
“九爺,漲工資么?”
容溯的眼神就更涼了一分。
沐澤自己笑了出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沒想到剛轉(zhuǎn)身,容溯顯得陰沉不悅的聲音又傳來,“茶拿走。”
沐澤順手一撈,走了出去,正好也口渴了,也就一飲而盡了。
容溯站在窗邊,外面的夜色如墨,光是看著就泛著一種陰冷。
海城的冬天就是這樣,潮濕,陰冷,風(fēng)吹來就是刺骨的寒,容溯忽然就想到了盛蒼蒼去的那個地方,山上的天氣,應(yīng)該更冷。
他想到這里,忽然什么資料都看不下去了。
兩天沒睡過的疲憊又像是傾巢而來,他按了按眉心,喉嚨那里傳來一陣癢意,一個沒忍住就猛咳起來。
容溯頭疼的很,他伸手捂了捂嘴,喉嚨那腥甜的味道一下子涌出來。
“咳咳,咳咳~~~”
他攤開手掌,掌心處的鮮紅觸目驚心,但他眉頭都沒動一下, 抽了紙巾擦,那動作,像是經(jīng)歷過不知道多少次一樣。
容溯本就蒼白的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更蒼白了,唇上毫無血色。
他在窗邊又站了一會兒,又咳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身朝著床邊的衣柜走去,衣柜里掛著的是他的衣服,從里到外。
但容溯沒看一眼,直接拎出了那只丟在衣柜角落里的小行李箱。
盯著那只行李箱,他的臉色明滅晦暗,有點(diǎn)難看,又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容溯才黑著臉打開行李箱,行李箱里很空,只有一套淡灰色的折疊整齊的衣服。
容溯又咳了幾聲,然后才神色艱難地從行李箱里將那套唯一的衣服拿出來。
對他而言熟悉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他蒼白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很多,喉嚨那里的癢意也逐漸消退下去。
容溯深呼吸一口氣,抱著那套質(zhì)地柔、軟的衣服,從昨晚上開始聚起的沉悶難受一下子緩解了。
但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整個人又僵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有些陰沉難辨的聲音喃喃出聲,“我還真是個變態(tài)。”
盛黎夢回到房間后,坐在梳妝鏡前,仔細(xì)檢查自己近乎素顏又不是素顏的妝容,又拿起梳子,好好梳理了一下長發(fā),又聞了聞身上那因?yàn)殚L年累月注射藥液的香氣,很滿意。
她心里還是有點(diǎn)緊張的,忍不住看了一眼時(shí)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diǎn)半了。
她知道,九爺昨晚上就熬夜沒睡,眼窩下一片青色,她更知道,九爺是不能長期這樣的,他身體熬不住的,會吐血。
那杯參茶是她特地為九爺準(zhǔn)備的,希望他一會兒就會喝下。
盛黎夢想到參茶,心情更緊張了一些,眼睛里卻有熠熠生輝的光澤。
她打開抽屜,取出了放在里面的那張?jiān)缇湍玫绞值拈T卡,安靜等待著。
沐澤回到房間后就打電話吩咐人按照九爺?shù)膰诟廊ゲ檫@個陳豐,交代完就準(zhǔn)備繼續(xù)睡了,可他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鐘就感覺整個人燥熱不堪,根本睡不著,腦子里更是不斷閃現(xiàn)女人曼妙的身體,嫵媚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一下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神色既清明又馬上要沉入那種情緒里。
沐澤什么都來不及想,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打開冷水,狠狠地沖自己燥熱不堪的身體。
大約沖了一個小時(shí),那股燥熱才被按壓下去。
盛黎夢算著時(shí)間,想著應(yīng)該差不多了,才換了一條吊帶睡裙,深呼吸一口氣, 臉上帶著那種從心底里涌出來的欣喜出了房門。
刷門卡的時(shí)候,她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當(dāng)門打開,她進(jìn)去的時(shí)候,心情更是無法言喻的歡喜,就像是盼了多年的愿望終于要得到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終于要有一個結(jié)果。
房間里很安靜,盛黎夢深呼吸一口氣,想到一會兒九爺會有的樣子,她忍不住紅了臉,腳下步子卻未曾停頓過。
終于走到了臥室那兒,她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九爺——”
但后面所有的話和情緒都在此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