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雜志做的很成功,這是老師給她的評價。老師真誠的眼神,那是對小萊的一種肯定,這讓小萊看到了希望。
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印刷。心有點累,周末,小萊給自己放一天假,睡了很久。靠窗的陽光偷偷溜進小萊的床榻上,一股腦兒,翻了個身兒,小萊感覺有些刺眼,跳起來,把窗簾拉上,又繼續睡去。
整整一個月了,進駐社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改不完的稿子,寫不完的文章,小萊都快神職紊亂了,每天忙到最后一班公交車靠站,又暈暈乎乎地趕回家做飯。
心中有欲望,生活才會不讓自己自在。每天早上,她都起的很早,怕驚動了室友,總是跑到廚房里準備中午飯。
那陣子,拎個包,戴個鴨舌帽,站在公交站牌等車,這樣的日子,小萊過得很充實,也很安逸。累但快樂著,就是一個人拼搏精神的真實寫照。想想以往那些清閑自在的生活,小萊覺得實在是浪費時間,大半個青春都耗在了那種漫無目的的遐想世界里了,著實不值得。
生活能讓一個人學會成長,更讓她學會如何激勵自己成長。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以往追求穩定的工作多么的幼稚,作為現代社會的女性,更應該珍惜當下難得的時光,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使勁兒拋灑自己的汗水,努力在青春的蹤跡上發光發熱。
自從小萊到來之后,社里的氣氛也熱鬧了許多。沒有了以往死氣沉沉的味道,多了一份生機,一片綠意,一杯花茶。
電腦里播放著經典的歌曲,一首首傳唱,一起跟著吆喝,小萊在快樂的氛圍里,奮筆疾書,在熱情蕩漾的年華里,橫著小曲,寫著文章。
可能過于熱鬧,辦公室里有點嘈雜,任誰也沒有在意,老師敲了敲桌子,大家才靜下來。
“雜志到了,大家伙一起去外出投遞吧。”這還是小萊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里有點激動,背上包,拎著一大摞雜志,跟著同事一起出發了。
乘坐的一輛迷你型的SUV,跑在路上很拉風。這是同事昨天剛提的車,今天就用上派場了。雖然不是很懂車,但好歹自己也坐了二十多年的車子,僅從司機的駕駛技術來看,小萊分分鐘就能判斷出對方的駕齡。
社里的薪水勉強維持溫飽,同事也沒有豐厚的家底,怎么會突然買車了呢?原來同事之前是學舞蹈的,有時候會外出接些商演,跳跳舞,表演個節目,掙些外快。據他說,這輛車都是用自己的私房錢買的。小萊好奇,原來他的出場費一次都要給到八萬。
很掙錢啊!小萊感慨到,原來學藝術有這么多好處啊!她啥時候也能接到演出活動呢?管吃就可以。哈哈~
她沒那份藝術細胞,唱個歌兒都會想半天歌詞。上次,單位舉辦中秋晚會,小萊被逼著報了一個節目,唱歌。一周里,早上唱,晚上排練,最后搞得小萊的嗓子都破音了,沒辦法,輪到她上臺表演了,手里舉著個話筒,大腿以下不停地再發抖,那一刻,她真想掐死自己。剛開始,她還能跟著跟著音樂唱,后半場,她直接跳過音響改為清唱,還好,發揮的不錯,只不過高音沒唱上去,改為哼唱,效果還是挺不錯的。那天以后,她再也不想唱歌了,尤其這種上臺表演的節目。
坐在車里,小萊突然很想擁有自己的一輛車,只是一直沒有考駕照。是不是一直沒有機會,小萊卻從沒想過要去學駕照,雖然開車很能調動一個人的注意力,但她還是很享受坐車的感覺。至今,她沒有一點要學開車的意思,父親也曾建議她學一個,被她拒絕了。
同事拉著他們幾個上路,大家不停地尋找繁華的街道,這樣發出去的書更加速度些。每過一座大廈,小萊都會停下來,抱著書挨個辦公室宣傳。雖說免費送,但好多人都不經同意就悄悄抱走一摞書,準備拿回家當廁紙。同事告訴小萊,得悠著點發,有重點的發,想那些辦公大廳,超市,不要挨個挨個地發,要找到合適的場地。
整個市里就那么幾條大道,發來發去,還是這些地方。眼看著快下班了,書還有一半沒發完,正在大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小萊忽然想起了她的同學歡歡,她建議大家,不如去那條街上試試吧。
小萊說的那條街,屬于國道的一部分,因為這個原因,兩旁都種滿了法國梧桐,這個季節正好是梧桐開花的時節。
把車停在路邊,小萊跟著同事一起,走在這條大道上。前天晚上剛下過一場大雨,淋濕了街道,也打落了好多梧桐樹,沿著接到,一路上聞著花香,還有鋪滿路面的梧桐花,小萊心里非常舒坦。
路兩旁的書店,花店,商店非常多,還有各種培訓機構,小萊把這些店面挨個都放了自己的雜志。
放完最后一本書,當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了聲響,“小萊?”她側過頭,正對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發亮,這不是別人,正是歡歡。
原來她還在這里工作。
“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里?”歡歡發現真的就是小萊,她有些開心,也有些意外。
“哦,我在宣傳我的雜志,路過這里,就進來發一本。好巧啊,你還在這里工作?我還以為你已經跳槽了。”
“沒有,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就一直干這個唄!你現在在哪上班呢?改天我去找你。”歡歡說話很熱情。
“還是那個單位,現在派我去一家雜志社學習寫文章,這不?我的第一本雜志!”小萊把書遞給她。
“哇塞,可以啊,都開始做雜志了,改天也教教我吧,我都帶在這里快掉渣了!”歡歡一笑,露出了她那口閃閃發亮的牙套。
“你的牙齒好潔白啊,這個戴多久了?”為了矯正牙齒,歡歡從高中開始就戴上了牙套。小萊從認識她的那天起,就沒見她摘下來過。
“七八年了,都會定期更換,現在牙齒變得好看多了,不過還不到摘的時候!”高考前,因為牙套時間久了,引起口腔局部發炎,醫生診斷為“慢性根尖周炎導致黏膜下膿腫”,可能和牙套質量有關。有天夜里,歡歡牙疼的實在受不了了,喝口水就睡下了。半夜里,突然聽到她在說胡話,小萊悄悄下了床,給她試了試體溫,高燒39℃,小萊嚇了一跳,趕緊叫醒她,大家一塊兒去了醫務室。
“牙套摘了,準是一口亮晶晶的白牙。”小萊羨慕地告訴她,
“沒準哪天,我心血來潮,也去搞一副來戴戴。”
“哈哈,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歡歡很喜歡逗逗小萊,看她那副認真地模樣,歡歡就想笑。
“哈哈,還是老樣子,你一點都沒變。”
“對了,門口那輛車是你的嗎?好像車里還坐了幾個人!”歡歡比較眼尖,一眼就瞅到了那輛車。
“不是,同事新買的,帶我們出來兜兜風,我們也見識見識。”
“你同事好有范啊,哪里的?改天跟我介紹一下吧。”還挺直接,跟小萊不用拐彎抹角,依舊是歡歡,夠直爽。
“好的,有時間,我幫你打聽一下,有好消息了再聯系你!”
兩個人就這樣見了一面,也這樣匆匆分別。
“好懷念你那說夢話的樣子,
好懷念你那逗比的本色,
好懷念你那口潔白的牙套,
時間都過去了這么久,
不知道那牙套還記得我?”
車子很快就駛出了街道,路上的花瓣一片片,飛起又重新落回原點。走了一路,身心疲憊,小萊也忘了歡歡剛才的囑托。
晚上,趁著月光還算皎潔,小萊坐上公交車,一路飛奔宿舍。路上,夜色已全部浸透這天空,小萊走過一段夜市,發現好多人都在注視著她。
看著那些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小萊也顧不了那么多,一個勁兒地拼命往家走。
“小萊,留步。”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她,她緩緩停下腳步,回頭望望。
“叫我嗎?”
“是啊,過來坐坐!”對面那個人大聲喊到。
“咦,怎么是你?沒上班嗎?”原來是單位的一幫人在聚餐,還有佐羅他們。好久不見了,小萊也來了興致,跟著加入他們的隊伍。
“你最近學的咋樣?”佐羅迫切地問她。
“還湊合吧,喏,這是我的第一本雜志。”小萊從包里拿出來一本,遞給他。
“可以啊,都會做雜志了,社里還要人不?把我也帶上!”佐羅特別想換換崗位,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你?還是算了吧,先把你那攤干好再說這個問題吧!”小萊無情地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不過貌似她喝多了。
“唉,太傷心了,人家只不過想問問你最近過得咋樣?”佐羅說的話,小萊沒有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