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志難為的表情,不僅姜無見知道宣武城的兵力不足,冷辛梅也知道,此時兩人才明白,這一戰(zhàn)宣武城沒有優(yōu)勢。
“呂先生,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守宣武城嗎?”
一個修煉者執(zhí)著的要守護一座城,而且在明知有可能受不住的情況下,這點確實讓人好奇。
“姜先生,這里..是我的故土,實不相瞞,伍宜是我兒時的玩伴,我守這座城,有一半是因為他。”
呂不志的坦誠倒是讓姜無見很意外,一個修煉者守護故土,確實會執(zhí)著,況且還因為一個人。
“呂先生,你將宣武城所有兵力集中在東門,胖子,你守北門,呂先生就在東門,我守西門。”
姜無見觀望了整個宣武城,南門空曠,若是一人獨往難以發(fā)現(xiàn),若是大軍,那便可一眼全觀,而且姜無見故意這樣布局,也可以迷惑敵人。
“南門,他們不會來。”
姜無見知道呂不志會問南門,若是大軍從南門攻來,身在北門和西門的姜無見、冷辛梅兩人皆可趕往。
“東門,他們也不會來,只有北門和西門這兩個地方最后可能,根據(jù)你們探到的軍情,南邊沒有行軍的情報,若是他們要從南門攻來,那就要繞上兩天的行軍路程。”
姜無見指著整個宣武城外面的地形,南邊雖平,卻有大河隔阻,行軍的情報是從北邊來的,而這北門即可攻城亦可御敵。
“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何屯兵東門呢?”
冷辛梅不明白的地方也是呂不志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聽了姜無見的分析開口詢問。
“誰說我要屯兵東門了,按照情報,敵人應(yīng)該還有兩日就會兵臨城下,這兩日按照敵軍的行程速度,應(yīng)該會有兩次軍探。”
姜無見的話讓冷辛梅和呂不志犯糊涂了,前面才說了要屯兵東門。
“呂先生,讓伍城主放出消息,就說得到的軍情是敵軍從東門攻進(jìn),這消息..得讓全城皆知,還要讓百姓全都到東門迎敵,到時,東門就是他們的生命之門。”
姜無見沒有把握保住宣武城,只好想辦法讓城中百姓逃離,若真是敗了,能逃多少就逃多少。
現(xiàn)在冷辛梅和呂不志算是明白了姜無見的用意,讓全城都知道敵人從東門來,又要全城百姓在東門迎敵,只有這樣,敵人才不會從東門攻來。
“好,我現(xiàn)在在就去辦此事。”
呂不志說完就去操辦姜無見安排的事,留下了冷辛梅和姜無見兩人。
“胖子,你我也算是有緣,沒想到莫名的和你打了一架,現(xiàn)在又要莫名其妙的和你守一座城,可惜,這座城我們守不住。”
姜無見望著遠(yuǎn)方,本不想卷入的他偏偏又卷入了,有些事情不是人的意愿可以左右的。
“你很不錯,走,我請你喝酒去。”
冷辛梅倒是很灑脫,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非要姜無見陪他去就一頓。
“什么?讓全城皆知,還讓百姓集于東門,他可知道,宣武城有百姓三十余萬,這消息引起民憤不說,三十萬多點人從一個門逃生,這怎么可能?”
伍宜聽了呂不志的匯報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現(xiàn)在伍宜開始動搖了邀請姜無見的信心。
“我此舉,那伍宜定然不會同意,若是呂不志勸不下伍宜,我此舉也是多余。”
酒樓里,姜無見和冷辛梅兩人對酒狂飲,冷辛梅聽了姜無見的話也只是淡淡一笑。
“我有一事不明白,胖子你可為我解惑?”
姜無見飲下一口酒,望著冷辛梅,這一眼看得冷辛梅心頭一跳。
“你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雖然不知道姜無見要問什么,不過姜無見問了,冷辛梅也愿意回答。
“你為何出現(xiàn)在宣武城?”
姜無見這個問題問的冷辛梅一愣,一開始冷辛梅還以為姜無見喝多了隨口一問。
“你...為何出現(xiàn)在宣武城?冷辛梅,你是圣王宗的人。”
姜無見此話一出,冷辛梅臉色大變,眼里也有了一絲敵意。
“今日你我一敘,我就想知道,能否放過城中百姓,與我西門一戰(zhàn)。”
姜無見指著冷辛梅,嘴里噴著酒氣,儼然一副醉態(tài)模樣,冷辛梅緩緩站起來望著姜無見。
“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冷辛梅付了酒錢,扶著姜無見去了客棧,安頓好姜無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躺在床上的冷辛梅此刻變了一個模樣,身體不再肥胖,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瘦,臉上的模樣也不再是之前的模樣。
“我有什么破綻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竟然懷疑我是圣王宗的人,圣王宗算什么玩意。”
冷辛梅自語,一臉的氣憤,回想和姜無見接觸的點點滴滴,似圖尋找出自己是否哪里出錯。
“沒想到真被詐到了,竟然真是圣王宗的人。”
本是醉酒的姜無見坐在床上,思考著怎么對付冷辛梅。
“姜無見,我進(jìn)來了。”
冷辛梅的聲音在屋外叫著,姜無見一聽,一咕嚕的躺了下去,剛躺下冷辛梅就推門進(jìn)了房間。
“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冷辛梅坐在姜無見身邊,回到房間想了想,姜無見怎么可能這么點酒就醉了。
“啊,冷...臥槽,你是誰?”
姜無見假意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一看到換回真身的冷辛梅,姜無見嚇了一跳。
“裝什么裝,你不是都看出來了嗎?”
冷辛梅沒給姜無見好臉色看,一臉的不爽,都不正眼看姜無見。
“不是,聽你的聲音是胖子不假,只是你這...這...也太不..”
現(xiàn)在姜無見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眼前這個人姜無見可以確定是冷辛梅,因為聲音和那眼神騙不了人,只是這身體讓姜無見茫然。
“你還裝,你不是看出來我是裝胖嗎?還說我說圣王宗的人,我告訴你啊,圣王宗那是什么狗屁玩意,我怎么會是圣王宗的人?”
冷辛梅生氣是真的,姜無見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小怨氣,只是姜無見沒想到冷辛梅竟然不是圣王宗的人。
“我沒說你胖的裝的,況且我也沒看出來,是你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跑我這里來的。”
姜無見上下打量了一陣現(xiàn)在的冷辛梅,怎么看覺得還是以前那個胖子看著舒服。
“你沒看出來?”
冷辛梅不淡定了,沒看出來姜無見為什么問他那個問題。
“沒有啊,你該不會認(rèn)為我看出來了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姜無見則是一臉無辜的表情,望著冷辛梅兩手一攤,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你..你不是說我是圣王宗的人嗎?”
冷辛梅更加不淡定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姜無見說的話,要是沒看出來,姜無見怎么回說他是圣王宗的人。
“哦,我那是詐你的,大敵當(dāng)前,你我又不熟悉,倘若你是敵人提前來宣武城的話,那我們就危險了,這點你能理解吧。”
姜無見說得倒是很隨意,只是冷辛梅臉上的表情可復(fù)雜多了。
“我理解你妹啊,姜無見,你竟然誆我,你這城自己守吧。”
冷辛梅氣得就差沒按著姜無見狠狠的狂揍一頓了,竟然被姜無見這樣輕易的誆了,冷辛梅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耳光。
“冷兄,你大可不必自殘,老話說的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你注意點就行了..啊!”
姜無見嘟囔著嘴,對冷辛梅眨了眨眼睛,一副欠抽的樣子。
“姜無見,你給我記住,就這事,我跟你沒完。”
冷辛梅放完狠話就離開了,再在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氣到爆肝。
“冷兄,早些休息,明日我再請你喝酒。”
姜無見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冷辛梅摔門而出,姜無見則是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誆我,你等著。”
冷辛梅出了客棧,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然有人在跟蹤自己,這個時候跟蹤冷辛梅,那就是自找苦頭。
砰!
在一個死胡同里,一個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冷辛梅拍了拍手,冷冷得看著被摔在地上的人。
“誰派你來的?”
冷辛梅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跟蹤他的人,這宣武城冷辛梅是第一次來,也沒有在這里得罪什么人。
“公子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公子像富貴家的人,想偷點錢帛。”
那人一臉的恐懼,嘴上求饒,要冷辛梅放過他。
“和那混蛋比起來,你裝的太假了,既然你不說,那就去死吧。”
冷辛梅一招取了此人性命,那種殺伐手段,與前面笑嘻嘻的冷辛梅完全判若兩人。
“跟蹤我,有意思。”
冷辛梅懶得管誰在跟蹤他,在這宣武城內(nèi),跟蹤他的恐怕也只有即將到來的敵人。
冷辛梅出了客棧,姜無見也跟著出了客棧,不過姜無見是去城主府,他要去勸說伍宜。
讓全城百姓聚集東門,人數(shù)確實太多,姜無見也知道此舉有很多隱患,不過相比被敵軍入城屠殺,那這些隱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伍宜看到姜無見的到來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滿臉的惆悵,眼中憂色不減反增。
“伍城主是在擔(dān)憂姜某說的那事吧?”
姜無見直奔主題,并沒有和伍宜客套,若是伍宜執(zhí)意,那這城姜無見也就沒必要守下去了。
“先生,你可知道,整個宣武城百姓三十余萬,且不說百姓肯不肯,就說那三十萬人聚集東門,那要是發(fā)生意外就沒法挽回了。”
伍宜擔(dān)憂姜無見能理解,只是這些擔(dān)憂比起屠殺,又算得了什么。
“況且還要散布消息說敵人就是從東門攻入,這不是讓百姓更加不會去東門嗎?”
伍宜這些話,姜無見自然明白,如今伍宜這些擔(dān)心也并不是多余的。
“伍城主,若是敵軍入城大量屠殺百姓,你覺得到時候還能挽回嗎?”
姜無見可不覺得敵軍入城會放過這些百姓,這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的世道,沒有仁義道德。
“伍城主,告知全城百姓說敵軍從東門攻入,是為了蠱惑敵人,也是為了激起百姓的仇敵之心,伍城主,這顆仇敵之心一旦激起,就算是婦孺孩童都能上陣殺敵。”
伍宜不敢相信的看著姜無見,嘴里直呼姜無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