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快點,也行,就是有點疼。”郎中說道。
他看白萱一也不像是個能吃苦的人,所以方才也就沒有說。
“什么法子?”白萱一第一個問道。
她可不想一直把腳伸在外面,這樣的天,她再這里挨凍,肯定要生病。自己平白無故受了這么多罪,她可不愿再挨下去。
郎中也沒過多解釋,伸手在她的腿上按了一下,大概是牽扯到腳踝,白萱頓時慘叫一聲。
“你干什么!疼死我了!”白萱一朝他吼了一句。
郎中也是個有骨氣的人,立馬站起來說道:“就是這法子,你要是不愿意,用毛巾敷一晚上,明天我再來。”
白萱一方才勇氣頓時消散干凈,心里想著,也就是凍一個晚上而已,要是被他用這個法子處理,豈不是給她半條命都給按沒了?
可是……凍上一晚上……
白萱一左右搖擺不定,那郎中也不猶豫,起身打開自己的藥箱,從里面拿了一包藥說道。
“用這個煮成水,在外面放涼了以后讓她敷著。可別用熱水,不然沒用不說,還會更嚴重。”
一聽說有可能會更嚴重,李氏立即點頭:“好好,我肯定不用熱水。”
郎中收了錢藥錢,就離開了,大伯送他離開。
李氏坐在床邊,小聲道:“你咋不讓大夫給你按按,指不定今天就好了?”
白萱一立即咋呼道:“娘,你可不知道他按的有多疼!“她委屈,”娘,你是不是不舍得錢?”
“我咋會不舍得錢?!”大娘母呼道。
“那大夫明天再過來一趟,肯定還要討個出診錢,你是不是不高興多出點出診錢?你剛才都見著了,可疼了哩!”白萱一撅著嘴,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李氏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你是我的寶貝閨女,擱你身上花多少錢,你娘我都愿意。”
她替白萱一將眼淚擦去,輕輕的摟了摟她。
“娘,你咋處理白嫣那個賤丫頭?”她可沒忘記,自己扭傷了腳,受了這么多罪,就是因為那個賤丫頭!她一定要好好的在他身上討回來!
“那該死的小畜生偷吃了豬油,回頭我定好好的教訓她!你放心,娘一定替你全都討回來!”李氏咬牙切齒道。
“啊?那賤丫頭竟然偷吃豬油!”白萱一大吃一驚,“沒想到她膽子真大,竟然干出偷雞摸狗這種事!”白萱一忿恨不平。
“娘也是發現那豬油罐子不見了,把白小鳳打了一頓,嚇到她了,她才說出來的。不然,肯定都打算自己全吃了。”大娘母道。
白萱一突然想到:“娘,你要不趁機搜一下她房間,指不定藏著什么東西呢!上回我去她房間隨處看了看,她就特別害怕,肯定有什么東西怕被我看到!”
李氏睜大眼睛:“當真?”
“肯定是的!指不定家里有好些東西都被她藏起來了!只不過都是些小物件,所以我們到現在都沒發現!”
白萱一又想起來一件事,立馬說道:“對了,娘,那賤丫頭原來不是個大小姐嘛!家里那么有錢,她爹娘把他送過來,肯定給了她不少好東西。”
“我知道,她剛來我們家,我就全給它掏干凈了。”
“娘,你太天真了。她那么精明一個人,能全部都交出來么?再說了,她給了那么多次,也就幾兩銀子而已。她爹娘怎么可能只給她幾兩銀子?鐵定是被她藏起來了!”
李氏點了點頭:“說不定還真有什么好東西,回頭等她不在,我就去她房間翻翻。”
“娘,那賤丫頭最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明的很,你可得好好翻翻!指不準什么桌子下面,柜子里面都藏著點什么。”白萱一道。
這個計劃就這么定下了,兩人相視一笑,白萱一那凍得厲害的腳踝,似乎也不怎么冷了。
臨近中午,白嫣做好了飯,白老大也將人送走,回到了家里。
他擦了擦汗,剛坐下來,李氏就偷偷做了過來,小聲說道:“當家的,你可不知道啊,方才我在家里發現那豬油被那小畜生吃了不少。她竟然趁著……”
沒等李氏說完,白老大大怒道:“你管她叫什么?!他好歹是我二弟家的孩子,你就這么對她?”
李氏愕住。
“吃了豬油又咋了,咱家又不是買不起豬油,她吃了一點算啥?況且家里也沒別的吃的,小丫頭貪嘴吃了點啥,又算的了啥?”
白老大擺了擺手,不耐煩道:“你少給我一天到晚的招惹事情。”
白老大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但是李氏心疼啊,既然孩他爹不管這事,那就她自己管。
“都中午了,飯做好了沒有?”白老大問道。
“應該是做好了,我去瞅一眼。”李氏起身朝廚房走去。
白嫣正好炒完了最后一個菜,正準備倒水刷鍋,背對著廚房門口,沒瞧見大娘母過來。
白小鳳坐在灶口,早一步看到她的身影,連忙重咳了一聲,喊道:“娘,飯已經做好了。”
李氏瞅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那就快點端出去,你爹都等得不耐煩了。”
她看了眼白嫣,心里將這件事記上了。
等到人走了以后,白嫣和白小鳳二人對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興許是大伯回來了,李氏便沒有那般放肆。
兩人將飯菜端到大堂,白嫣想起之前櫥柜里剩的一點酒,就一并端來。
“中午吃飯,喝啥子的酒!”李氏瞪了她一眼,作勢要將酒拿回去。
白老大到:“把酒放下,我累到現在,喝兩口酒怎么了?”
他昨夜就沒怎么好好休息,一直到現在,早已經精疲力盡,喝點酒解解乏也舒服點,正好待會兒睡個午覺補眠,也能睡得舒坦。
要他說,還是白嫣這孩子聰明,知道體貼他,家里這幫人沒一個貼心的。
有了大伯說話,李氏只能嘀咕道:“我這不是瞧著中午喝酒下午不是不能干活了么?”
這話說的氣人,大伯一瞪眼:“咋了,我今天下午還不能睡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