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臨近的時候，白凈玄去監獄看了白希瑤。

自從上次襲擊獄警，白希瑤被關了一個月的緊閉，再回來后，整個人變得老實了很多，或者說是變得安靜了。

她平時總是一個人坐在那，也不跟周圍的獄友說話。

大家都說她被關了禁閉后變老實了，也不敢再惹事了，之前那么囂張跋扈，就是欠收拾。

對于那些話，白希瑤就算聽到也不會跟人起沖突。

她現在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對什么都不上心。

白希瑤被獄警帶進探監室，她看到玻璃窗外的白凈玄，目光在他身邊游離了一下，沒發現白欣南的身影，也沒有問起，然后默默的在白凈玄對面坐下。

這是白凈玄第二次來看她，第一次是白希瑤剛入獄的時候。

之前兄妹倆的關系最好，白希瑤十五歲的時候，和白凈玄被人綁架，對方拿到贖金想要撕票，當時白凈玄為了她還差點捅死了一個綁匪。

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事，也注定只能留在白希瑤的記憶里。

黑瘦的白希瑤映在玻璃窗里，白凈玄凝思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說，“你瘦了好多。”

白希瑤目光落在他臉上，只是看著他，遲遲沒有回答。

不過才半年時間，兄妹倆已經變得無話可說了。

想想之前的白希瑤，每次見到他，都會親切的叫“哥哥”，纏著白凈玄的胳膊撒嬌。

可惜，之前的幸福都被白希瑤自己給毀了。

白凈玄來之前，跟姐姐打過招呼，白欣南說她就不去了，讓白凈玄把母親過世的消息告訴妹妹就好，其他的事，她已經無暇去管。

“希瑤。”白凈玄念著妹妹的名字。

白希瑤愣愣的看著他，好像反應過來了，又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

“媽，過世了。”白凈玄語氣沉重的說出這句話，夾雜了很悲涼的個人感情在里面。

可白希瑤看著他的眼神始終沒有改變過，還是一樣的冷漠無神，就好像白凈玄在說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情似的。

“希瑤，媽去世了。”白凈玄再次重復了一遍，“她走的時候，我和大姐都不在她身邊，兩家沒來什么人，媽走的很安靜。”

白凈玄說著當年的細節，可白希瑤的目光依然呆滯無神。

對面白母的死，她就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樣，一滴眼淚都沒留下來。

要說，白家三個兒女中，白希瑤和母親的感情最好，不然她入獄，白母也不會為了她去潑何夕硫酸，也不會為了她動用白家的關系繼續上訴。

可如今，白凈玄親口來說母親過世了，白希瑤卻連一個悲傷的感覺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希瑤！希瑤！”白凈玄隔著玻璃，想要叫醒她，可白希瑤的樣子就好像傻了一樣，對她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凈玄怕她出事，站起來喊著獄警。

這時白希瑤終于又了第一個動作，她見白凈玄站起來，還以為探視結束了，隨后自己也站了起來，像個機器人一樣要求獄警把她帶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