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是何夕帶著紀盛延走過來的。
現(xiàn)在,他的眼睛恢復了,他是要攙扶著何夕走完一輩子的。
醫(yī)院大門口的地方結(jié)了冰,偶然有兩個急匆匆的行人滑倒。
紀盛延扶著何夕路過的時候,下意識的握緊了她的手臂。
那重重的力道讓何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她在紀盛延的保護下,安全的走過去。
有人說,愛情到最后都會轉(zhuǎn)化為親情。
何夕不知道她和紀盛延最后會怎么樣,但她知道,她和紀盛延時要白頭到老的,是要相互相成走到人生盡頭的,如是而已。
紀盛延讓司機把何夕送回御海閣。
何夕進家門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一片片的白色雪花落到窗子上,很快就就化開了。
自上次簽約儀式發(fā)生意外后,白欣南的右腿骨折,在家里躺了三個月,現(xiàn)在才好了一點。
這三個月,A城又秋季轉(zhuǎn)冬,吸進嘴里的空氣都冷了起來。
她能出門的第一天,去醫(yī)院看了白母。
護士說白母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差,開始胡言亂語,沒有一時是清醒的,而且已經(jīng)開始不愛吃飯了。
白欣南心里難受,卻也無能為力留住母親。
她想回晉城看望父親,并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顧蕭笙一直擔心她的腳傷,勸說了好幾次最后只好答應親自送她回去。
那天的路況很不好,大雪導致高速擁堵。
顧蕭笙開了六個小時才到晉城。
白欣南進家門的時候白世昌剛好吃完晚飯,傭人看到白欣南進來,驚訝的叫了一聲,“大小姐。”
白世昌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門口一眼,好像不認識白欣南一樣,把臉撇開。
他這兩年小腦萎縮,再加上之前酗酒,記憶里減退,已經(jīng)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
有時候白凈玄來看他,不管傭人說,他就是不認識自己兒子。
“爸。”白欣南走過去,坐在白父面前,拉著他的手,又很快被對方掙脫開。
那對無力感讓白欣南眼圈發(fā)紅,想當年,他們一家人是多么的開心,可現(xiàn)在……只留下一聲嘆息。
“爸!”白欣南死死的抓著白父的手,讓他掙脫不開,“媽媽她,可能快不行了。”
白欣南說著,眼淚同時落下來。
可白父卻無動于衷的看著她,就好像她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
他扯著白欣南的手指,只想讓眼前這個女人把手松開。
“爸,你清醒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媽媽真的不行了,不管怎么說,你們也是夫妻,她要走了,肯定是希望你在身邊,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后面的話掩蓋在白欣南的哽咽聲中。
顧蕭笙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他不想看著白欣南這么痛苦,可這份酸楚他又無法替她分擔。
“放開,放開。”白父像個孩子一樣掙扎著,他扣著白欣南的手指頭,像對待壞人一樣看著她。
“爸!”白欣南用力的叫著。
她以為白父會有一時清醒,卻不料,這個男人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任何人了,他用力掰開白欣南的手指,將人推到了一邊,差點弄傷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