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心心洗完澡還特意問何夕,“媽媽,那晚上我能抱著松子睡嗎?”
何夕用浴巾給她擦頭發,“當然可以啦!松子剛到我們家,媽媽還沒給它準備小窩呢。”
“嗯。”
心心點點頭,看起來很開心。
小家伙洗完澡,跑到客廳去叫松子,“松子,跟我去睡覺了。”
趴在客廳沙發上的松子抬了抬眼睛,墊著爪子走過來,抬頭看著何夕,意思是在請示。
何夕蹲下,摸了摸它腦袋上壓歪的呆毛,柔聲說,“去吧。”
松子蹭了蹭何夕的手心,“喵喵”叫了兩聲,然后跟著心心進了臥室。
安安已經自己蓋好了小被子,他看到松子跟著心心走進來,臉上沒什么厭惡的表情。
說起來,安安對松子說不上心心那么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無非就是把它當成一只家養的懶貓,除了喜歡睡覺之外,什么都不做。
“松子進來。”
心心躺在小被窩里,拉開了一點被子,拍著身下的小窗,就松子跳進她被窩里。
松子輕輕一躍,靈巧的鉆進了小主人的懷里。
它把自己蜷成一個毛球,瞇著眼睛“喵喵”叫了兩聲。
“松子真乖。”心心把小被子合上,像媽媽平時給她蓋被子那樣給松子掖了掖被角。
何夕欣慰的笑了笑,然后閉燈關上房門。
她回到房間的時候,紀盛延正靠在床頭看郵件。
最近紀氏的幾個項目有些棘手,負責人搞不定,他這個做總裁的只能親自出馬。
“孩子們都睡下了?”紀盛延攬著何夕,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何夕喘了口氣,蹭著他胸口,微微點了點頭。
何夕今晚的話并不多,有事看著松子還會發呆,這些紀盛延都看在眼里。
就像他剛進家門,看到松子趴在沙發上,心里就有了預感。
“是不是婆婆出了什么事?在哪家醫院,我安排人過去會診。”
何夕趴在紀盛延懷里,沒吭一聲,直到她實在忍不住了,嗚咽聲才響起,“婆婆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這時,紀盛延才明白何夕今晚為什么會這么低落。
那個紀盛延只見過幾面的老婆婆,慈眉善目,總是拄著拐杖站在樓下喊,“松子,回家了。”
然后一只懶洋洋的小花貓打著哈欠竄出來,墊著貓爪跟著婆婆回去。
有些東西過于平凡,就顯得格外美好。
人死不能復生,任紀盛延權利再大,他也幫不了何夕,只能靜靜的陪著她,讓她把心中的苦楚都發泄出來。
那一夜,何夕哭了很久,她說她媽媽死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何家又一直瞞著她母親的死因,所以一直到她聽到母親是被何忠國夫婦給害死的,她當時的感受不是痛苦而是恨。
而婆婆是在她在生活中真正相處過的人,可這個人突然有一天不在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位置,她心里都空嘮嘮的。
紀盛延明白何夕的意思,但他沒有辦法分擔何夕的痛苦。
那晚,紀盛延只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老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不然沒有我,我怕你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