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睜開眼,看到白花花的墻壁,周圍都是消毒水味,她知道這里是醫院。
“何小姐,你醒了。”紀盛延的司機站在病床邊問。
何夕想撐手坐起來,剛要動作,便被司機攔住,“何小姐,你打著點滴,最好不要亂動。”
何夕低頭,看到手背上的針管彎彎曲曲的通向吊瓶。
她不過是暈倒,哪里需要打針這么嚴重。
何夕支撐起一條手臂,費力的坐起來,“現在幾點了?麻煩你幫我叫護士拔針,我還要送孩子去幼兒園。”
“何小姐,紀先生已經讓我把孩子送過去了,你不用擔心,在醫生靜養就好。”
送過去了。
何夕沒想到,自己暈倒的時候,紀盛延已經把她擔心的事都安排好了。
“那他呢?”何夕輕聲的問,游離之間沒有一點力氣。
“你問紀先生?”司機看到何夕點頭,繼續說,“紀先生去忙下午記者招待會的事情了。”
對,還有下午的記者招待會。
何夕的記憶都明朗起來,她記得,放畫的大樓著了火,火被撲滅了,但那些畫都沒了,紀盛延要用什么去開下午的記者招待會?
“何小姐!”
司機倒杯水的功夫,轉身看到已經自己拔掉針管下床的何夕,驚訝的差點打翻手里的杯子。
“你要去哪?紀先生說不讓你動的!”
司機還在重復紀盛延的命令,可何夕不管,那是她惹出來的事情,她要自己去平。
何夕不管司機的勸阻,執意離開醫院。
司機拿她沒辦法,又怕萬一何夕出去發生什么意外,他沒法跟紀盛延交代,所以只能跟上去,在何夕的要求下,把人送回去。
一路上,何夕不停的給紀盛延打電話,但對方一直沒接。
她原本懸著的心就更加急躁起來。
很快,司機開車到了園區,何夕迫不及待的下車。
“何夕!”設計部同事遇到走出電梯的何夕,驚訝的看著她。
“紀先生呢?”何夕來不及解釋其他,直截了當的問。
對方一愣,然后說,“紀先生不在這。”
“那他在哪?”
“應該是在記者招待會現場吧,不是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開始了嗎?”對方看了一眼手表,確定著時間。
果然快來不及了!
何夕來不及打招呼,直接摁了電梯下樓。
司機還在樓下等她,見到何夕出來,跑過去,“何小姐,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你在這里等我,不要離開。”何夕說完,留下司機,大步向河溪村走去。
二十分鐘后,她站在何家老宅門外。
正在收腌菜的婆婆看到她,馬上丟下手里的簸箕迎出來,“小小姐,你怎么回事了?”
“婆婆,我之前放在樓上的東西還在吧?”何夕問。
“在,都在。”婆婆點頭回答著。
何夕聽到這話,眼中閃過堅定不移的神色,然后轉身上樓。
再出來時,何夕手中抱著一大摞油布,她來不及和婆婆解釋,迅速的往河溪村外跑。
這是她全部的希望,不管腳下的泥潭有多深,她都要把這些東西帶出去。
這是,挽救這個項目的全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