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宣傳部給出來的記者招待會日期是五天后,也就是說,何夕要在五天的時間里,畫出招待會現場需要展示的二十三幅作品。
時間短,任務重。
何夕不敢有一時一刻的耽誤,她每天背著畫紙和顏料走在河溪村景色最美的地方,然后找一塊空地,把眼前的美景原方不動的呈現在畫紙上。
按照一天五幅畫的速度,何夕還能趕上記者會的日期。
可第一天創作下來,到下午五點鐘的時候,何夕才畫完了三幅畫。
“來不及了。”何夕一邊收拾畫筆,一邊觀察畫紙上的顏料是否干透,“不行,還要再等五分鐘,不然沒干透的顏料會毀了一幅畫。”
又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鐘,何夕才將畫紙收起來,她看了一下時間,“來不及了,要趕快去幼兒園接安安和心心。”
何夕沒時間把畫送回辦公室,她直接打了車去接孩子,可到幼兒園的時候,卻被老師告知,“何小姐,安安和心心已經被人接走了。”
“又被人接走了!”何夕驚訝之余,馬上問老師,“請問,是誰接走的孩子。”
“是之前那個姓紀的先生。放學的時間剛到,他就站在幼兒園門口了。”老師說著,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心心一看到這位紀先生可高興了,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們就讓他把孩子接走了。”
“……”何夕尷尬的擠出一絲微笑,她知道現在跟老師解釋她和紀盛延的關系只會越描越黑,便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徐老師,我先走了。”
出了幼兒園后,何夕招手打了輛車。
她坐在車里,馬上給紀盛延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
提示音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何夕像只熱鍋上的螞蟻,著急的不行。
她不覺得紀盛延會傷害孩子,不然第一次他就動手了。可讓何夕疑問的是,紀盛延為什么要和兩個孩子走的這么近?
“難道紀盛延已經開始懷疑安安是他的孩子?”何夕心里產生一種巨大的恐慌。
“喂。”
一個極具磁性的男低音從手機對面傳過來。
何夕猛地回神兒,直截了當的問,“我的孩子在哪?”
話筒對面一陣沉默。
何夕對他一直帶有敵意,從三年后在醫院相遇的那一刻,紀盛延就感覺到了,只是過去了這么久,何夕對他的態度竟然一點都沒改變過。
許久,回答的何夕的只有一聲冷語,“在你家。”
話音未落,紀盛延那邊掛斷了電話。
何夕懸著心恍惚了一下,但還是不放心讓紀盛延和孩子待的太久,所以讓司機再開快一點。
等何夕拿著鑰匙站在門外,聽到里面傳來心心的歡笑聲,她開門進去,正看到晃蕩在半空中的心心,瞬間丟下手包和畫筒,跑過去把孩子抱在懷里。
“紀盛延,你想害死我的孩子!”
心心的笑聲在那一瞬,戛然而止。
整個房間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何夕的憤怒和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