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一直很自責,她覺得是自己不夠關心安安,才導致兒子和她的關系如此疏離。
可不管何夕再怎么努力,安安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這一點,他真的像極了紀盛延。
晚上,何夕給兩個孩子洗完澡。
她裹著浴巾抱心心進房間的時候,安安已經自己蓋好被子睡著了。
他稚嫩的小臉上透著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該有的志氣和獨立,每次何夕看到這畫面,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她給心心穿好衣服,蓋上小被子。拍著女兒睡著后,何夕關了燈,走到門口時,又悄悄折返回來,她探著安安床邊,找到枕頭的位置,輕輕在安安額頭吻了一下。
很多時候,男孩子和媽媽的親昵是不愿意像女孩子那樣表露于人前的。
第二天一早,何夕特意早起半個小時,她做了蔬菜粥和薄餅,端了一份給隔壁的老婆婆送去。
“謝謝你。”老婆婆笑著收下何夕的早餐,松子坐在門口,懶洋洋的打折哈氣。
她回來時,安安已經幫心心穿好了衣服,兩個小大人正坐在餐桌旁等何夕回來。
“媽媽馬上給你們盛粥。”
何夕快步走進廚房,端了兩碗蔬菜粥出來,又跑回去,端出薄餅。
心心喜歡吃何夕做的薄餅,她伸著小手去抓,因為胳膊太短,不停的蹬著小腿。
安安見狀,不動聲色的將薄餅盤子向心心推進一點。
心心小手一抓,很快拿到了她喜歡吃的東西,開心的一直瞇著眼。
吃過早餐后,何夕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然后再去上班。
“你是傻子嗎?粗面和細面都分不清,畫室就不該招你們這些沒有繪畫功底的傻子來吃閑飯!”
何夕進門的時候,聽到畫師的咒罵聲。
緊接著,林妙棋被特級畫師趕出來,手里捧著一堆畫紙,出門的時候差點被對方推倒。
何夕趕忙走過去扶她,接過畫紙問,“這是怎么了?”
林妙棋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誰知道呢?大清早就亂發脾氣,說我拿的畫紙不對。怎么就不對呢!上面明明寫著水粉專用粗面。我看他就是故意找我麻煩!”
林妙棋一邊說,一邊回頭向后做了個鬼臉。
何夕扶著她,摸了摸從林妙棋手中接過的畫紙,“好像確實不對,這是細面。”
“什么!”林妙棋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拉著何夕說,“不可能呀!這上面明明寫著水粉專用粗面。每次進貨,我都會做好標識的。”
對此,何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知道林妙棋沒有繪畫功底,平時進貨的顏料和紙張都是按照商家的標識照抄的,如果是商家印錯,她就會跟著抄錯。
“不會吧,何夕,你學過畫畫,你快幫我看看,這一打畫紙真的不是粗面?”
“嗯,真的不是粗面。”何夕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哎呀!”林妙棋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這下他罵對了!我本來還想拿著這些畫紙去經理那說他無理取鬧呢!”
何夕:“……”
何夕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林妙棋倒是一直在說謝謝。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抱著畫紙回倉庫,都沒注意到玻璃窗外,對面咖啡廳里正有一雙惡毒的眼睛盯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