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好事。”何絲在心里盤算著，思緒忽地被冰涼的手指打斷，她回過神兒，正看到許恩如發黃的手指抓著她的手腕。

“絲絲，晚上別忘了給你爸爸做魚嘴，記得加點醬油，他最愛吃了。”

許恩如一臉幸福的說著，好像全然忘記了她正在醫院，而之前那個何家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媽，爸爸在監獄，他吃不了你做魚嘴。”何絲沒有半點感情的說著事實，然后把給許恩如梳過頭的木梳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許恩如聽到“監獄”兩個字，精神異常激動起來，抓著何絲大叫，“你在胡說什么！你爸爸怎么可能進監獄！都是那些人在誣陷他，警察已經查明真相，法官不是判你爸爸無罪了嗎？”

何絲被許恩如抓疼，那些風言風語在她看來都是不正常，她用力甩開許恩如的手，皺著眉頭，“媽，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爸爸被判二十三年零六個月，他現在在監獄，在監獄服刑！你聽到了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說！何絲，你怎么可以這么詆毀你爸爸，他沒有坐牢，我不允許你這么說他！”

許恩如發了瘋一樣朝何絲撲過來。

何絲嚇得連連后退，高跟鞋被踩出“噠噠噠”的響聲，步子慌亂之間歪倒了身子，一下被撲過來的許恩如抓到。

她紅著眼，扯著何絲的頭發大叫，“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爸爸！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爸爸！”

許恩如發了瘋，何絲不是她的對手，一邊用胳膊擋著許恩如的拉扯，一邊向身后的紀盛延求救，“延哥哥救我！媽媽瘋了，她要打死我！好疼，好疼，身上好疼！”

紀盛延站在原地，內心一點都不可憐何絲。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許恩如下手再恨一些。

“延哥哥，媽媽瘋了！她真的瘋了！”

何絲想抓紀盛延的褲腳，被他向后閃開。

很快，何絲被許恩如抓破了臉，頭發也拽掉了一大把，她力氣太小，只能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你們都在欺負我！爸爸坐牢又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偽造賬目，觸犯法律，你這個瘋女人，憑什么打我！”

“那你當年打碎花瓶，又為什么要去責罰何夕！”

紀盛延的聲音異常陰冷，整個病房甚至都透著他身上的寒氣。

許恩如住了手，她好像明白紀盛延在說什么，連滾帶爬的躲進角落，渾身哆嗦的擺手否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打聾她的耳朵的！不是我！不是我！”

“媽——”

何絲想讓許恩如閉嘴，但卻沒能制止住。

在許恩如承認罪行后，她提著心臟，慢慢的扭頭看向紀盛延。

這個猶如閻王索命的男人，甚至可以一眼將她殺死。

“延哥哥，你聽我說。”何絲立刻去抓紀盛延的衣角，“是媽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打聾了何夕！是她，是她經常打罵何夕，把何夕關進雜物房，不給她飯吃！”

那些罪行，紀盛延都清楚的記得，他低頭，俯視著何絲，幽冷的問她，“那你呢？”

那一瞬，何絲感覺自己被判了死刑，驚恐的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