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阿呆不得不重新思索當(dāng)下要做的事情,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么淺顯的道理,他不會不懂的。
蛇神從清朝年間,他祖父開始就一直想要創(chuàng)造出這由無數(shù)尸體組成的怪物,如今馬上就要造成了,他們這些人的生命也就要在這個時候走到盡頭了。
“阿呆,你在害怕什么?!”我抓住阿呆的肩膀,語氣咄咄逼人,可以說這是一個關(guān)鍵點,如果沒有他們內(nèi)部人員的幫助,誰也不可能直接觀看蛇神的整個祭司儀式,而且聽阿呆說的話,蛇神舉行了不止一次祭祀典禮了,可能就是為了迎接那個由無數(shù)尸體組成的大怪物出世。
這事馬虎不得,我必須認(rèn)真,同時也必須要讓阿呆認(rèn)真,我們都想活下去,就這么簡單。
良久,阿呆終于點頭,說:好,我……我?guī)湍恪?
這句話,終于是從我的口中,換到了阿呆的口中,因為道理很簡單,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想活下去。
阿呆對我說:蛇神祭……祭祀的地方,就在血池的正……正中間,他們正在搭……搭建祭祀臺,等建好了祭祀……祀臺,我就去尋……尋……尋找一下。
我點點頭,拍了一下阿呆的肩膀,說:很好,我在這里等著你。
因為蛇神是晚上才開始祭祀的,我就一直等到了晚上,期間也給雙刀發(fā)了信息,雙刀在這座山的山頂上休息,應(yīng)該是爬到了某棵參天大樹上在休息,只等今晚重新殺進(jìn)來。
我還在短信里詢問了一下,問雙刀今晚適不適合直接動手干掉所謂的蛇神,但是雙刀說保險起見,今晚還是先看看為好,畢竟距離那怪物造出來的時間,還有十九天,算是三星期吧。
既然沒那么急,我們就要調(diào)查清楚,必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夜幕降臨之時,我站在房門口,焦急的等候著阿呆,如果此刻阿呆出賣我,讓我抖摟出去,或許蛇神會給他極其豐厚的待遇,但他頂多也就能享受十幾天,我相信阿呆不是那樣的傻蛋。
果不其然,在晚上七點多鐘之時,阿呆急急忙忙,喘著粗氣跑了進(jìn)來,張口就對我說:快……快……跟我……來。
我問:有什么事?難道是你找到了藏身的地點嗎?
阿呆說話口吃,我可等不及他一字一句的給我講清楚,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阿呆也急,越說不上來是什么,就越口吃的厲害,最后他直接一揮手,對我說:你……你跟我走。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問了。信任這種東西很難建立,可一旦建立,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我信任阿呆,阿呆也信任我。人與人之間如果都能這樣,或許這世間會少很多恩怨紛爭。
等我和阿呆跑出了這個通道之后,從涼亭暗門出來,外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伸頭朝著血池里看了一眼,血池正中間搭建著一個類似于T型的臺子。
這臺子的一頭連接到血池的外圍走廊中,另一頭連接到血池的正中間,剛開始看,以為這臺子是漂浮在血池上的,但定睛細(xì)看,才知道這是懸空掛在四周山石內(nèi)壁上的。
阿呆說話有些急,但他指著頭頂西南方向的一處石壁,說:那……那里有……有一個空……空……空。
這給我急的,我不知道這些建造臺子的和尚都去哪了,但我要是等阿呆把話說完,這真是特娘的黃花菜都涼了。
“上邊有個空洞,還是空位?意思就是能藏人嗎?”我急促的問。
阿呆趕緊點頭:對,對,就是這……這……個意思。
一聽這話,我不再停頓,當(dāng)即拍了一下阿呆的肩膀,說:辛苦了,阿呆,等我想辦法滅掉蛇神,我一定帶你離開這里,讓你與妻子女兒團(tuán)聚的。
當(dāng)下我直接跳到了血池走廊的欄桿上,從欄桿上縱身一躍,伸手抓住了頭頂上最下方那個孕婦死尸的腳脖子,然后順著她的腳脖子一直往上爬,緩緩的往上爬了四個人的尸體,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之后,我這才停了下來,這個角度觀看蛇神,效果是最好的,而且還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可以說這個位置太好了。
爬到了那個尸體的背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孕婦背后有一個半人多高的空洞,空洞里邊并沒有人工雕鑿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我檢查了一下,這里邊的空隙,完全容得下兩人共同藏身。
有戲!
我趕緊掏出手機,給雙刀發(fā)了一條信息,內(nèi)容是:絕佳藏身地點已經(jīng)找到,血池內(nèi)壁西南方,高度七米左右,有一個自然巖洞。
雙刀幾乎是秒回的,別的沒有,就一句話:五分鐘內(nèi)一定到。
我正躲在空洞里,心里有些忐忑,所謂的蛇神,我一次都沒見過,所謂那個很多尸體組成的大怪物,我也從來沒見過。要說這人害怕的東西真不少,我也一樣,我對這些尸體不說害怕,至少不喜歡,說難聽點,誰閑的沒事來這些地方?誰閑的沒事想來這里調(diào)查?
我也是沒辦法,葛鈺還躺在病床上,我沒得選。
大概過了四分多鐘的時候,忽然這巖洞口的一小塊巖石,咔啪一聲就碎了,我剛想伸頭往外看看是怎么回事,外邊就吹進(jìn)來一小股陰風(fēng),我感覺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腳,踩踏了進(jìn)來,似乎還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腳掌上。
雖然我看不到那只腳,但是踩踏在我腳掌上,那股壓力,我是完全能感受到的。
“雙刀,你來了?”我在巖洞里,小聲說道。聲音壓的很小,幾乎就是從喉嚨管里擠出來的。
片刻后,雙刀的身影在我旁邊顯現(xiàn)了出來,他就蹲在我的面前,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這個地方好啊,咱們下來的時候,沒走這邊,所以也沒發(fā)現(xiàn),從這里看蛇神的祭祀典禮,那簡直太方便了。
我還是老樣子,老想法,當(dāng)即小聲問: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次我們直接動手干掉蛇神,怎么樣?
雙刀想了想,對我說:蛇神在舉行祭祀典禮的時候,會變得很弱嗎?
我說:不清楚,這個沒打聽出來,一般來說,我認(rèn)識的那個假和尚是沒資格參加的,但是這一次的蛇神不知道是神經(jīng)抽風(fēng)了,還是即將要大功告成了,所以好像要讓所有人都參加。
“既然是這樣,那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還是靜靜的等候最佳時機,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要學(xué)會忍耐。”雙刀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承認(rèn)我是有點急了,但是誰家老婆在病床上躺著,誰都急。
急也沒辦法,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我們必須先調(diào)查清楚,畢竟是第一面見蛇神,而且阿呆曾經(jīng)說過,我是絕對殺不死蛇神的,這也是讓我同意了雙刀再仔細(xì)查探一下的想法。
晚上即將八點之時,血池慢慢開始沸騰了!
首先就是那滿池子的鮮血,就像是燒滾的開水一樣,開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一個個大血泡,我和雙刀并不敢把腦袋伸出去太多,我也是用盡了全身變色龍藥劑的力量才敢稍微往外看一點點。
將近十二點,血池?zé)凉L之時,那些假和尚們同時朝著血池圍繞了過來,站在了血池周圍的環(huán)形走廊上,此刻面朝血池,一動不動。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在等候所謂的蛇神。
雙刀我倆屏住了呼吸,也靜靜的等候著蛇神,我瞇眼朝外看去,隱隱看到走廊上有一個穿著黑彩寬袍之人,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