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地陽光照射進了房間,蘇瑜醒了過來。
“瑜兒,你醒了?天瑞,去叫大夫。”推門進來的秦牧野驚喜般叫喊著,“瑜兒你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隨后就哭了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么疏忽,你去衛生間時,我就該感覺出你的不舒服,就該跟著你去的。可我卻和天瑞說話沒有顧你,對不起瑜兒,你罵我吧,不,等你好了起來,狠狠地打我一頓,只要你好起來,我怎么做都行。”
蘇瑜看著留著眼淚的秦牧野,正想說話,大夫護士跑進來,秦牧野只好出了病房,和杭天瑞等候在外面。
半小時后,大夫護士出來了,“這種病只能是慢慢養著了,醫院里也沒有特效的辦法,明天住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王大夫。”
“秦總客氣了。”
秦牧野和杭天瑞趕緊進了病房,秦牧野握住蘇瑜的手問,“晚上你也沒吃,現在餓不餓?想吃點什么?我去做,不行,我現在的廚藝還不行,做出來你一定吃的不舒服,我還是去買吧,帝豪的夜宵很不錯,我去帝豪買。天瑞,你陪著瑜兒。”
“牧野。”蘇瑜叫了聲,秦牧野回轉身看著蘇瑜。
“我想吃、吉祥餛飩。”
“吉祥餛飩?就蘭馨語的那個吉祥餛飩?”
蘇瑜點點頭。
“好,就蘭馨語家的吉祥餛飩。你等著啊,我馬上就回來。”
秦牧野跑出去后,杭天瑞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蘇瑜,“小瑜,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
蘇瑜眼角邊流下一滴淚,“天瑞哥,我都想起來了。”
杭天瑞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
“我都好了。”
“你是說、你不失憶了?”
蘇瑜點點頭。
“太好了。只是怎么突然又好了?那你還記不記得失憶后發生的事情?”
“也記得。你說想問我怎么會在衛生間里昏倒的吧?我去衛生間是因為頭疼地厲害,又不想你們擔心,就想著在衛生間里待會兒,緩一緩,誰知道越來越疼。后來男衛生間里出來一個人,到洗漱臺前洗手時,伸手想摸我的臉,被我給打掉了。
可我自己也不小心給摔倒了,我跌倒在地的時候,那個男人又扯了我一下,我的頭碰在了洗手臺沿上,我估計就是碰的這一下,把上次車禍留在腦袋里壓迫記憶神經的積血又給碰開了。”
杭天瑞一聽氣紅了眼睛,“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
“找他算賬?如果不是他,我還在失憶,就當他歪打正著地做了件好事,抵消了。”
杭天瑞一想也是啊,臉色緩和下來。
“只是天瑞哥,我暫時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好了,就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為什么?”
謝逸然的臉,謝逸然的那雙溢滿了痛苦的眸子,蘇瑜的心疼了起來,“我想趁這個時間,想清楚一些事情。”
“好吧,我替你保密。”杭天瑞笑著說。
***
秦牧野氣喘吁吁地提著保溫盒進了病房,“瑜兒,買回來了。”
看著秦牧野臉紅撲撲地,額頭上還有一些細細的汗,蘇瑜的心顫動了下,失憶前,失憶后的畫面也又出現在眼前。
她知道秦牧野在努力地改正,努力的想要和她和好在一起,如果還是失憶,她或許能在考驗懲罰他一段時間后,接受他。
可現在恢復了,和謝逸然的點點滴滴塞滿了她整個意念空間,她再也裝不下任何人,至少目前她再也無法接受秦牧野。
杭天瑞起身說,“那我先回賓館一下,一會兒再來看你。”
“天瑞哥,退了賓館到家里住。”正在把床頭往高搖著的秦牧野說,“你一晚上都沒有好好睡,到家里好好睡一會兒,家里麗姐做的菜不錯,睡好了吃了午飯下午再過來吧。”
杭天瑞笑著說,“行,聽你們的安排。”
秦牧野殷勤地盛出一碗餛飩,拿著調羹舀起一小勺湯汁,放在蘇瑜嘴邊,“不燙,先喝口湯汁,再吃餛飩,還別說,蘭馨語家的這餛飩真挺好吃的。”
這么多年的冷淡疏離,蘇瑜不習慣秦牧野的殷勤,“我自己吃。”
“乖乖地吃。”秦牧野聲音里散發著寵溺。
蘇瑜有點不自在地張開嘴,把湯汁喝進了嘴里,秦牧野就又舀起一個餛飩喂進了蘇瑜的嘴里。
就這樣,一個一個地,把盛在保溫盒里的餛飩全都吃完了。
秦牧野拿起紙巾給把蘇瑜的嘴邊擦干凈,右手端起一茶杯水,左手拿著一個空紙杯,“來漱漱口。”
完全像過去那種主子吃完飯后,丫鬟上前伺候的景象,蘇瑜頓時有點頭大,臉色緋紅了起來。
秦牧野假裝看不見,等著蘇瑜漱口。
蘇瑜只好接過茶杯喝了口水,輕輕地在嘴里晃動了幾下,轉頭吐在了空紙杯里。
秦牧野拿著起身出了病房,垃圾桶在門口。
“我想出院了。”蘇瑜說。
“不行,王大夫說,明天才能出院。”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真的沒事。”
***
就在蘇瑜和秦牧野商量出院的同時,醫院住院部后面的空地上,婦產科大夫海珊正在和王大夫硝煙彌漫。
“王東,為什么沒有按照事先說好的安排做?看來你很想讓你老婆知道你和李云在床上的寫真照了。”
王東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你還真是個海大富,比起坐牢,男人和女人上床就像你說的,只是一個寫真照而已,大不了就是離婚,如今這個時代,離婚和吃飯有區別嗎?”
王東說完,四周看了看,從兜里拿出一只錄音筆,按了一個鍵下去。
“王東,人馬上就送到急診病房了,按照我們說好的,后半夜三點時,病人肚子疼,你確診說是子宮有病,送來婦產科,后面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了。”
“海大富,你是不是想給人家做絕孕手術?”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你是不是太狠了?該不會是那個女人搶了你的男人吧?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讓人家做不了媽,海大富,萬事留一線,不要太絕了,到時候收不了場。”
“你管我狠不狠,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好好好,海大富,后悔的時候別來找我啊,我可不承認的。”
“王東,你要是敢不做,我會把你和李云在床上的照片送給你老婆看。”
聽完錄音,海珊臉色蒼白,手指著王東,“你,你……”
王東整張臉貼近海珊,笑地詭異,“別以為就你會這一招,我王東是好色,但我好歹還有做人的底線,海大富,別太喪盡天良了,小心遭報應。”
說著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你不害我,我就不害你。”
海珊的手機響了,但她半天不敢接,她知道是誰來的,只是她更知道,躲了初一還有十五,她是躲不過去的,因為她已經預支了三十萬的好處費,而且錢已經花了出去。
海珊長出一口氣,接了起來。
“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什么時候回來?”
“出了點兒狀況。”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王東那個王八蛋沒有按照我們的要求做,那個王八蛋給打的是一針鎮定劑,那個女人一直睡到了早上八點鐘,人好好的,沒有任何理由來我這邊,他只是沒有說出那個女人是因為中了迷藥才昏迷的。”
“什么?你不是手里有他的把柄嗎?”
“可他手里也有我的把柄了,他錄下了我和他說的話。”
“真是愚蠢。”
“海珊,現在是你沒有做到,后面再有事找你,我不會再給錢,但你要是再做不好,連本帶利地還給我。”
“還給你?就算這件事沒做成,我還給你弄了假病例,萬一被發現了,我會被吊銷醫生資格的,所以這筆錢就當是假病例的酬勞了。”
“三十萬換一個假病例?海珊,你的胃口太大了吧?”
“是嗎?那我就還給你好了,不過,我再把它賣給我姐夫,他一定感興趣的,也許不止三十萬哦。”
“你……”
海珊咯咯地笑起來,“好了,怎么說我和你也算是一個爸爸,我不會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你說吧,你還有什么好計策,我幫你就是了,不過,親兄弟還明算賬,親姐妹也是一樣,在幫我還是要酬勞的,不過少要點兒,十五萬好了。”
“你搶錢啊,我已經給了你三十萬了,我個人名下能有多少你不知道嗎?”
“你沒有,姐夫有啊,年薪快百萬的大總裁,區區十五萬,就是個毛毛雨嘛,怎么,在你眼里心里,姐夫不值這個價嗎?告訴你,姐夫在我心里是無價的,不妨再告訴你,我一直暗戀著他,要不是當年你和你媽先下手為強,他現在是你的妹夫不是你的丈夫。再實話告訴你,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就是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幫你干這缺德事的。”
“好好好,那你就去找他,看他要不要你這個已經被數不清楚的男人睡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賤貨。”
海珊呵呵大笑,“再再告訴你,我海珊到現在,冰清玉潔,處女一枚,甚至連初吻還在,這樣的我,姐夫會不會要,更重要的是,我能生孩子,你,卻是一個下不了蛋老雞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