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的消失,難道就是去學畫畫了?
想著有朝有日,倆個人一起迎著朝陽、看著晚霞,一起作畫?
然后起一個名字:瑯-煙-落?!
成就畫界一段佳話?
可是,已經三十七歲的他難道為了這段佳話,沒有結婚嗎?
剛才說道嫂子,他的確沒有回答。
可他認識蘇瑜的時候,蘇瑜已經和秦牧野領了證,沒過多久就結了婚,又有了蘇揚,就連孕檢,他還陪著去過很多次。
難道他算準了秦牧野會背叛蘇瑜,所以他那么有信心地等下去?
的確,他算準了,秦牧野真的背叛了,正在面臨著離婚。
所以他現在就出現了?
而且以畫作的方式表達了他這么多年來的愛慕。
他是在求婚嗎?
蘇悅的心有些澀澀地疼了,她朝蘇瑜看過去,見她依舊低著頭對付著面前的牛排,太了解太熟悉蘇瑜的蘇悅怎么能看不出來此時蘇瑜的情緒。
難怪之前在畫室里,蘇瑜有些走神,在她說出女孩兒眼睛后,又拽著她快速地離開畫室,她現在都知道了,作為當事人的蘇瑜又怎么會不知道?
難怪蘇瑜要把那個叫沈什么地人推出來和蘇瑯合作了,她這是要拒絕蘇瑯的意思。
“干媽,你為什么一直盯著媽媽看?”蘇揚的聲音拽回了蘇悅的思緒,也把蘇瑜的頭拽起來,看向蘇悅。
蘇悅看見了蘇瑜的眉蹙了一蹙,目光緊了緊,她心里的那點兒疼消失下去,對著蘇瑜一個擠眼:寶貝,秦牧野個王八蛋要是敢離婚,蘇瑯要是真的沒結婚,我就一定要把你嫁給蘇瑯。
蘇悅是個豎桿立影的人,“蘇瑯,問你,你……”
只是蘇悅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蘇瑜打斷了,“蘇悅,你剛才和唐老師她們說了嗎?”
蘇瑜這么一阻攔,蘇悅咬牙了,盡管她是個直性子、暴脾氣,但不代表是個口無遮攔的人,蘇瑜的性子她太清楚了,沒辦法,只好暫時把想問的答案硬生生地壓在喉嚨間,瞪著蘇瑜,嘶吼般地擠出了蘇瑜想要的答案。
“說了,我給她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
蘇瑜的心松弛下來,輕輕笑了,“這么好的事情,她們一定會同意的。”
“是啊,好事人人搶著要,只有你……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裝的是我自己的本分,傻丫,天下好事多了,不是我的,我從來不會去妄想的,忘了?知足者常樂。好啦,趕緊吃吧,吃完送我和寶貝回家,你看,寶貝都困了。”
她是在暗示他嗎?
蘇瑯確定,蘇瑜看到了圖章,這是會畫畫的人一個自然習慣,看完一幅畫后,都會自然地去看作畫者的名字。
煙落,瑯煙落,
這樣的署名,代表著什么,只要看見,就會明白。
可她除了淡淡地沉默,再沒有其它的反應。
幾年來,一直活在丈夫背叛和孤寂的日子里的女子,知道一個男人如此偷偷的愛戀著她,為了她,去學繪畫,為了她,依舊單身到現在。
難道不該涌動出激動的期盼嗎?
就算她個性綿軟沉靜,那至少也該有點兒羞澀啊、目光躲閃啊什么地,類似女孩兒家情感上的表達。
可她沒有給他任何表示。
這樣的結果只能是一種解釋,那就是她的心里對他,根本沒有過一丁點兒男女之情的期盼。
所以才會如此波瀾不驚地對待他的這份情感吧。
所以,剛才她才打斷蘇悅的問話,所以才會說出那種暗示性的內容。
只是為了不想扯破彼此曾經留在心里的美好吧?!
可他愛她,很愛,很愛。
蘇瑯覺得自己的心臟無法跳動了,因為它,潑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洞,灌了寒風,浸入了冰雪,冷地太刺骨。
不----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退縮,如果此時退縮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陪她日升而起,日落而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