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畫面瞬間浮現出來,曖昧的房間里,床上酣睡的秦牧野,得意囂張的喬欣欣,還有那些刺耳難聽剜心割肺的話。
看來胖墩媽是知道喬欣欣的事情了,也是,喬欣欣那么高調宣示著她對秦牧野的志在必得,作為酒店的老板娘,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過她大概不知道,秦牧野昨晚上已經回頭了,不管之前他錯的有多離譜,傷她傷的有多深,但為了兒子,她愿意包容他。
既然決定包容和接納,她就不想主動和外人談論此事,但又不想矯情地在知情人面前不承認秦牧野有過的事情。
“哦,你家的?蘇揚爸爸就在佳美有間包房,我之前去過一次!
胖墩媽媽微怔了下,心里喟嘆了,她沒想到蘇瑜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因為他家是做酒店業的,所以別的太太們都是主動地甚至還有點巴結地來找她詢問點事情,可如今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告知,她卻是如此冷靜淡然。
這么好的女人,那個秦總還不滿足,還要出去鬼混,一想到這兒,胖墩媽媽對男人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其實說起來,女人離婚了,痛一陣子也就不痛了,生活的磨礪,情感早就不如當初,男人覺得女人如衣服,穿舊了換一件新的,那女人又何嘗不可以把男人當做一座房子,走出這一間,踏進另一間在,換換環境未必不好!
男人如房子?
還真是,男人娶老婆,沒有房子不行,可不就是男人等同于房子,想不到胖墩媽媽找到這么貼切的比喻。
“可我們女人并不想換房子住,因為舊房子里有我們放不下的、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用命博來的孩子,我們怎么舍得留給另外的女人去欺負,所以我想告訴你,你家秦總的事情。也許是我多事了,可我真的不想讓你和我一樣,到時候措手不及,讓你家秦蘇揚受我兒子那樣的罪。”
“謝謝你大姐,沒事的,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的!
見蘇瑜還是一副云淡風輕,胖墩媽急死了,“妹子,你一直沒有出來工作過,對男人或許不大了解。可我從18歲就在社會上闖蕩了,男人對女人是認真的、還是逢場作戲,我不敢說百分百的準確率,至少有九十以上的判斷。
你知道秦總在佳美有包房,或許你也知道,秦總在外邊的一些事情,但你大概并不知道,秦總從來沒帶女人進過這個包房,這意味著這個包房等同于他的第二個家,男人一旦把女人帶回家了,意味著什么,妹子你該明白的對吧?
今天中午,我帶著胖墩就在佳美,我親眼看見一個女人挽著秦總的胳膊進了他的包房,過了一個小時后才離開,那女人出來后的表情一看就是、就是……你明白的,這樣就有可能……妹子,所以你趕緊要想辦法,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蘇瑜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就知道,喬欣欣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可秦牧野為什么會妥協?她看的很清楚,昨晚上的秦牧野很真誠,他是真的想回家來。
一晚上一上午也就十幾個小時不見,秦牧野就又和她在一起了,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喬欣欣手里有了拿捏秦牧野的把柄?這個把柄很厲害,逼得秦牧野不得不再次和她在一起。
如果秦牧野接受威脅,那自己一心想要維護的這個家,也就保不住了,沒有了家,兒子的幸福也就沒有了。
好久后,蘇瑜說,“謝謝大姐。”
“不用謝,我只是不想看到又一個壞女人得到那些本不該是她們的東西,那些賤人,該下地獄火燒油煎,而不是享受!
胖墩媽上車走了,臨上車前,回眸一笑,是那么明麗燦爛,只是她沒想到這是她留在人世間最后的一次微笑。
而這個明麗燦然的笑,更是讓蘇瑜刻骨銘心,每當面對胖墩時,這個笑容就浮現在眼前,久久揮之不去。
更是直到幾個月后,蘇瑜站在火車站前,看著徐徐開進來的火車頭,她癡癡地笑著,也如胖墩媽這個燦然明麗的笑容,留在了身邊牽著她手的秦牧野眼里……
不過此時,蘇瑜的眼睛在她一轉身時,卻映照著不遠處的沈平。
皚皚白雪中,陽光普照之下的沈平,正在用他那雙充滿陽光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