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輕飄飄的吹拂。
在這靜悄悄的路上,連蟲兒的聲音,也少了許多。
空氣,更加寒冷。
一道輕飄飄的白影,隨著清冷的風(fēng),漸漸的落在了閃電之上。
身影,在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匹練,沖天而上。
最后。
他腳踏在那足有數(shù)百米之高的,山巔之上。
白發(fā)老者雙手負(fù)背,腳踏著山崖,俯瞰著天下。
夜空,依然還在。
但他卻,踏入閃電,俯瞰著從各個(gè)方向奔來的人影。
“三十年前的北沙拳王,氣勢如虎,稍有不慎,怕是一撲而下,將敵人啃掉。”
“可在這三十年之后,比起之前的鋒芒,他更像是無盡深的湖面,深不見底,仿佛任何的攻擊,都無法對他起半點(diǎn)波動(dòng)。”
一眾多先到的人,瞳孔縮動(dòng),望向山巔之上的那道身影。
北沙拳王卻沒有理會(huì)臺(tái)下一眾多的宗師。
目光落在前方,哈哈大笑道:
“擎天,我知道你已經(jīng)到了!”
“出來與我,決一死戰(zhàn)吧!”
他負(fù)手立在山峰,一襲白衣威風(fēng)凜凜。
像是縹緲仙人般的。
俯瞰天下。
圍觀者見此一幕,雙眼皆是一瞪,靜候著。
這一場舉世無雙的大戰(zhàn),即將開始!
……
“師尊這一戰(zhàn),是為了死破天師的啊!”
“他在這一場戰(zhàn)斗中,如果無法突破到天師的話,那便是會(huì)戰(zhàn)死于此。”
遠(yuǎn)方的一座山峰上。
是一群黑衣男子。
這些,都乃是北沙拳王座下的弟子。
“昨日夜里那一道光芒,興許是那擎天激發(fā)了血脈,尚若他是不朽皇族之人,這可……”
“不朽皇族又如何?師尊又豈止是……”
“閉嘴!”
北沙親王低喝一聲,看向那說話的黑衣人。
后者瞬間捂住嘴巴,話也不敢多說了。
有些東西,可說不得。
“來了……”
風(fēng)輕輕的掛。
漆黑的夜路中央。
一道帶著斗笠的人影,緩步走來。
他手持著一把長戟,頭完全在斗笠之中,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潛能者氣息。
就像是一個(gè)游人,走出來散步一樣。
可在他走出來之后。
頗為喧鬧的場面。
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似乎,都是因此,變得寒冷了起來。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了這今天的溫度不是很高,這怎么突然間變冷了呢?”
“有點(diǎn)好像寒冬的感覺....但現(xiàn)在,這冬天還沒立啊?怎么回事?”
一眾多人,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衣衫,望著前方那一個(gè)斗笠男子。
山頂之巔。
矗立在此的拳王。
俯首望著下方,穿過無盡黑暗。
似是,四目相對、
空氣之中,驟然爆發(fā)出一道道拳影。
也不見到拳王有所動(dòng)作。
拳影驟然從他的身上,爆射而出。
像是一道道白色匹練沖撞,仿佛是一匹匹崩騰的野馬。
虛影在空中徒然之間凝固。
一道道天藍(lán)的冰色,在空氣之中蔓延。
在這一瞬間。
仿佛劈開出了兩條冰痕之路。
凜然四射。
“這是……道?”
一眾多圍觀的宗師瞳孔一縮,旋即,投射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道,可乃是宗師與大宗師之間最大的溝壑。
北沙拳王若是沖破這其中的溝壑,成就大宗師,或許,僅只是出乎了他們的預(yù)料,但并不會(huì)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可這個(gè)擎天……
明明,在那月西湖之上,若非刀王陳壽年已高,身體有暗疾。
恐怕他都無法撐住五刀霹靂。
如此之人,最多,也不過是宗師階級。
為何,會(huì)有著大宗師才有的道?
莫非是……
瞬間,毛骨悚然
“一個(gè)不到三十歲的大宗師,和不朽皇族血脈的激發(fā)……”
所有人,都更傾向于后者!
潛能鎖的開啟,可是一階比一階要困難。
或許那些不朽皇族當(dāng)中,有著沖破束縛的辦法,甚至是一舉跨入宗師的辦法。
但是!
道。
這個(gè)東西,可不是什么靈丹妙藥能夠拿到的了。
道必須是要靠著一個(gè)人的領(lǐng)悟。
比如說是北沙拳王,他的道乃是在凜冬城的北邊,那一寒冰之中,領(lǐng)悟的拳道。
又比如說陳壽,他一生只修刀,距離成道,踏入大宗師,僅只是相差一步。
但這一步,卻是因?yàn)樗陌导埠湍挲g,無法邁入。
硬生生的卡在了宗師的最頂端。
無法邁入。
最終,淪為土灰。
但不管是拳王,還是已經(jīng)陣亡的刀王陳壽。
他們的強(qiáng)悍,都是放在所有人的眼里的。
可這突然冒出來的擎天,是什么硬?
在踏入孔雀皇朝之前。
能拿出點(diǎn)看頭的成績也僅只是。
殺了陸無涯。
但這點(diǎn),并不算什么本事。
陸無涯是西板塊當(dāng)中,最弱的宗師。
諸多在場中的宗師,都可以輕易的碾壓他。
也正是。
左擎宇斬殺了那刀王陳壽之后。
才讓得所有人開始重視他的。
如果說在西板塊當(dāng)中。
陸無涯的實(shí)力是最弱的話。
那么,刀王陳壽。
他的實(shí)力,是凌駕于,所有宗師之上的。
可以說。
他的存在,便是宗師與大宗師之間的溝壑。
兩條線的分割點(diǎn)。
任何宗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宗師,卻能輕易的擊敗他。
這也是為何,在二親王來到之際。
陳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他這種實(shí)力,興許能夠抵抗任何宗師。
但,大宗師一來。
不要說一戰(zhàn)之力了。
哪怕是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字之差,如云泥之別。
無法彌補(bǔ)的差距。
所有人都清楚。
所以,二親王這才大老遠(yuǎn)的親臨而下。
除了他之外。
哪怕是他的手下親王衛(wèi),都未必能壓得住陳壽。
能夠斬殺陳壽。
非大宗師不可。
但眼前所見,似是與,昨夜在月西湖上。
與陳壽的一戰(zhàn),有所差別?
“似是昨夜,他用一道金光殺掉的陳壽……那其中蔓延著一股,皇威?”
有人回憶道。
“其皇氣帶來的威壓,可是在三大皇朝嫡系之上啊!”
有人驚嘆。
“莫非這個(gè)擎天,可乃是‘中心’派來的先鋒?”
此話一出,頓時(shí)所有人都是閉上了嘴巴。
有些東西在心中猜測,便可。
說出來,這可都是變了……
“今夜,二親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