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天真無邪的童兒聲。
把兩個人,從出神中拉了回來。
陳壽身體抖了抖,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溺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雯雯,以后爸爸不在了,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他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這個女兒。
叫,陳雯。
“啊?”
陳雯完全沒想到,父親陳壽會說這樣的話,頓時她抱住父親的大腿:“爸爸,你要去哪里啊?多久才回來看雯雯呀?”
看到自己女兒長大,這一副天真的模樣。
陳壽的心,更痛。
可,這事情完全不是,痛不痛說了算的。
親王要他死。
他若是不死。
妻女甚至是親朋好友。
都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那可不是單只是某方面的打擊。
是能夠威脅到安危的。
“乖,吃飯去吧。”
陳壽,也不敢回答自己女兒,這個問題。
抱著這才一米高的女兒。
往飯堂走去。
秋風,悄然吹拂。
帶動枯黃的落葉。
輕飄飄的,打在他后背上。
像是,為暮年送終。
……
西運城城西邊,與大月皇朝相隔開一面大湖。
名,月西湖。
這是西運城與大月皇朝境地的分割線。
是一條,貫穿了幾乎兩個皇朝的湖泊。
而這一刻。
這一條湖泊,卻是被大片的孔雀使者包圍了。
船艇在湖面上,孔雀使者每個人手持著一把黑漆漆的弓弩。
森然的弩孔,散發著寒光,如鐵甲般的凌冽。
“今天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這就突然間把月西湖鎖了?”
“這湖面上這么多的孔雀使者,難道是為了去抓孔雀皇朝的逃犯?”
“不會吧?這抓什么逃犯竟然還需要出動這么多孔雀使者?”
“難不成是二十年前那位逃出孔雀皇朝的家伙,這又回來了?”
“不是吧?那個家伙不是早就被孔雀皇朝的潛能者拿下了嗎?”
“不清楚……不過看這個陣勢,也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湖面平靜。
倒映出一片片的森光。
寒意凜然。
風,輕輕吹拂。
透露著一股涼意。
在見到湖面上,那大片大片的孔雀使者之后。
從大月皇朝而來的一些船只。
不約而同的。
停了下來。
目光望著前方,那如是長城般。
鎖在湖面上的船艇。
但在下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
從那一片車上轉移。
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船上。
這是用船槳輕輕滑動的小船。
在這個時代,極少有人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具了的。
見到那小船緩慢的往前駛,一眾多人的面色各異。
“這個人是誰?這是要挑釁孔雀皇朝的權威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人是死定了!”
“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試圖挑戰孔雀皇朝的絕對權威,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一眾多人,用那幾乎是看死人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左擎宇。
皇族威嚴。
豈止是,區區一階凡人可以挑釁的?
不用任何的語言。
那些船艇之上的孔雀使者,眼中,已經是被寒意布滿。
冰寒的弩箭,輕輕的抬起而來。
寒意四射。
“一個,不留!”
船艇之中,那位孔雀使者領隊,淡漠的掃了一眼之后。
聲音。
也是,不待絲毫感情的落下。
弓弩之上,帶著冰冷的光芒。
空氣中,也是散發出了,一股森然的殺氣。
小船艇。
也是在這一刻。
停止了用木漿滑動。
“一個,不留。”
小船之中。
不含有,一絲一毫情感的聲音。
在其中輕輕飄蕩而出。
而在這一剎那間。
手持著的木漿。
落在了小船艇上。
手掌。
輕輕抬起。
捏住額頭上的,斗笠帽。
微掀。
露出一張,剛毅冷漠的臉。
身體輕輕抖動。
草衣,逐漸脫落。
那是一身純黑色,散發著森光的戰甲。
手掌一伸。
暗金色的戰斧,刺人眼球。
像是,奪目璀璨的月影般的。
戰甲,戰斧。
這,是要宣戰?
船艇之中的那使者領隊。
猛然的一下站起了身來。
倒不是驚。
而是,怒。
這么多年來,何人膽敢犯他們孔雀皇朝?
此人,竟然膽敢穿著戰甲,手持著武器,與他們皇族使者對峙。
那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
“抓活的!”
倒不是因為良心。
而是,這等膽敢挑釁他們的人。
自然是不能夠。
讓他那么安詳的死了。
必須要,品嘗他們孔雀皇族的各種刑法。
讓此人以最痛苦的方式。
死去。
否則,皇族威嚴,何在?
“是!”
弓弩收起,拔出長刀。
要活的,自然是不能用弓弩了。
這種特質的弓弩,穿透性極強。
一半鐵質的鎧甲,基本上都是一箭了事。
直接從鎧甲穿透再經過胸骨,從胸骨線之中射出。
這般強悍的弓弩。
都是用來對付那些強悍的潛能者的。
但基本上是,不留活口。
才用這種東西。
如果是要抓活的話。
基本上,都是用近戰武器,而并非是這種遠程射擊武器。
皇族船艇從四面八方開始包圍而上。
一個個,身披著鎧甲,手持著長刀的使者。
目中帶著殺氣,冰冷而望。
這孔雀皇朝真不愧是,一座歷經兩千年的大皇朝。
其使者,不管是從實力上而言,還是氣勢上而論、
比起夏皇族的御林軍,甚至是禁衛,都是要強悍幾何倍!
但。
龍戩經過破后而立,幾乎是涅槃重生之后。
一舉跨入潛能鎖四階,又是經歷了十幾年硝煙戰場的他。
豈止是,這些所謂的使者,能比擬的?
在這西板塊當中。
宗師不出。
何人,敢接龍戩一斧?
黑斧在空中劃動。
像是,黑夜中的流星一般。
只聽到噗嗤的一聲。
如噴泉般的火熱。
在湖面上。
堆積出一條紅毯。
迅速,往后擴散開。
鮮紅色,從湖面蔓延。
一直到那,使者領隊的船艇之上。
他眼中帶著一抹驚駭之色。
似是,不敢相信。
這個斗笠帽的人,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我還真不信了,你這潛能鎖四階,有多強?”
手握著長槍,如狂龍出海般。
帶動槍影,一穿而下。
可、
槍影剛動。
身體,徒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