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淚觥之名
“快說!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服女鬼又厲聲問。
“我……你先把手放開。”我朝她的指甲看了一眼,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冷汗直流。
和服女鬼陰森森地說:“哼,你有陰陽葫,莫非,你是想來抓我的?”
“不是。”
“還想騙我?”和服女鬼冷笑道:“看著我的眼睛,不然,我就用指甲割破你的喉嚨。”
我怎么會看?一看準完蛋。我下意識地將頭偏向一邊。
“看著我的眼睛!”她惡狠狠地逼視著我。
“不看!”
“啊——”和服女鬼尖叫一聲,頓然像泥一樣倒在地板上,她抬起頭,無比驚恐而怨恨地望著我,“你竟然還會吸魂口訣?”
原來,師姐教我的那一招便是吸魂口訣,只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叫了對方三聲,對方都應了,以后每叫對方一聲,對方的魂就像被吸了過來,身如軟泥。
我才不管什么吸魂口訣,不再磨蹭,從袋子里拿出一只黑色的袋子邊念著咒語邊朝和服女鬼的頭罩去。
“不要——”和服女鬼發出一聲凄愴的慘叫,頓然被吸進了那陰陽葫里。
“不行。”我說:“我需要用這只鬼去交換淚觥。”
師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收回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可要小心點,不要又將那只鬼給反噬了。”她說完便啟動了車子徐徐朝老街的方向駛去。
待我回到租房,已將近午夜十二點,我又累又困,洗了一個冷水澡后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孤獨嗎?你寂寞嗎?需要我陪你嗎?”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這是和服女鬼的聲音。下意識地將陰陽葫拿了出來,那聲音更清晰了,這時就仿佛貼在我耳邊。
“只要你把我放出來,你對我想干什么都可以,我會讓你每晚過得很開心……”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叫喊:“爸爸,不要打開蓋子!”
我心一震,這是欣欣的聲音。
我倒抽一口冷氣,剛才在夢里,我被和服女鬼的聲音蠱惑了。我這才想起師姐的那句話,她提醒過我,要我小心的。而和服女鬼果然厲害,被我關進了陰陽葫里竟然還能發出聲音來迷惑我,若不是欣欣阻止,只怕我已將和服女鬼放了出來。
對了,是欣欣阻止了我。她不是在師父那兒嗎?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所發生的事呢?我走下床,打開燈光,四下看了一番,并沒有看見欣欣的影子,心中說道:“欣欣,如果你能聽到爸爸的話,你就到爸爸夢里來吧,爸爸好想你啊。”
可是,欣欣卻沒有再出現。她的聲音,及至第二天我起來后,也沒有在我耳邊響起。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餐后,先去銀行取了五千塊錢,然后直殺古舍。可當我到達那兒時,那古老的木制大門這時關得緊緊地。我便在外面等,一直等到九點,那門依然沒有開,而附近店鋪的門早就開了,我有點急了,便去問附近一家服裝店的老板,老板說古舍一般要十點才會開門。
在古舍門口的臺階上邊等邊拿出手機來上網。登上微信后,發現陳瑤在線。我想告訴她我抓到一只鬼,現在正在古舍大門口,但想了想,最終沒有發信息給她。而她也沒有發信息給我。我百無聊賴,索性將微信關了去看新聞。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一直等到十點零一秒,從古舍里傳來一道開門的聲音,我立即站起,轉過身,只見古舍的門開了,里面站著那位老媼。
“老板!”我開心地對她說:“我抓到一只鬼了。”
“是嗎?”老媼朝我看了看,轉身朝屋里走去。我心中又是一喜,趕緊跟了進去。老媼走到長柜后,用雞毛健將長柜掃了一遍,慢悠悠地問:“鬼在哪里?”
我將陰陽葫拿了出來,遞到她面前說:“在這里面。”老媼接過陰陽葫,放在手中動了動,像是在掂量著陰陽葫里那只鬼的份量。我緊盯著她,生怕她將和服女鬼給放了。
“很好。”老媼將陰陽葫放在長柜上面說:“你等一下,我去拿淚觥。”
我的心陡然跳了起來。兩個來小時的等待令我十分疲倦,而隨著這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那疲倦感一掃而光,換而來之的,是全身的振奮。想到我將馬上可以得到淚觥,只要再獲得一滴死亡之淚,我就可以讓欣欣永遠留在我身邊,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不大一會兒,老媼出來了。可是,她的臉色非常難看,而且,手中空空。我頓感覺到不妙,忙問:“淚觥呢?”
老媼說:“不見了。”
“啥?不見了?”我一把將陰陽葫從長柜上拿了回來,望著老媼半信半疑地問:“怎么會不見了呢?你別騙我。”
老媼卻黑著臉說:“沒騙你。”
看她那憤怒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在騙人,難道她家里來賊了?可也沒這么巧吧,偏偏在我能買到淚觥的時候,那只淚觥不見了。
“你這里還有丟失其它的東西嗎?”我問。
老媼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那你這里還有其它的淚觥嗎?”我又問。
老媼極不耐煩地說:“我這里只有一只淚觥,現在被人偷走了,已經沒有了,你走吧。”
我錢有了,鬼也抓到了,你現在叫我走?我生氣極了。我在想,這個老女人是不是在忽悠我?
突然,我想起了陳瑤的那句話:“不就是一只淚觥嗎?我幫你搞定!”
難道,那淚觥是陳瑤拿走了?我決定打個電話給陳瑤,不過,在打電話給她之前,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我望著老板問:“老板,你……認識陳瑤嗎?”
“陳瑤?”老媼這時正要撥打電話,一聽我這么說,立即將電話放下,轉身望向我問:“你怎么會知道陳瑤?”
一看她這反應,我暗想,陳瑤果然是老媼的人,便說:“我認識一個女孩,她說她叫陳瑤,她跟你是什么關系?”
“她在哪里?”老媼盯著我反問,一雙老眼發出一種異樣的光來。我的眼睛與她一對上,只覺得心頭一冷,忙收回目光,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股畏懼與不安。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如實說道:“我跟她并不是很熟。她是不是你的孫女啊?”
沒想到老媼卻冷冷地說:“她不是我的孫女,陳瑤,是那只淚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