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鑰匙疑云
我來到昨晚被凌志打暈的那塊荒地,仔細(xì)找了一陣,并沒有找到鑰匙,心灰意冷,看來只有回去撬門了。
來到家門口,我朝那把大鎖看了看,這是那種老式的鐵鎖,是可以撬開的,但沒有工具不行。我在屋門口找了找,準(zhǔn)備找個斧頭將它弄開,不經(jīng)意朝窗臺上看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窗臺上有一串鑰匙,我心一動,一把抓起,暗暗吃驚,這不就是我的那把鑰匙嗎?
鑰匙怎么在這里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定是有人放這里來的,可這會是誰呢?
既然鑰匙是被人放在這里,那會不會放鑰匙的人進(jìn)過我的家里了?
我忙不迭用鑰匙打開門,才一開,我倆迫不及待推門跳了進(jìn)去,徑直跑到臥室,果然如我所料,床上空了,凌紫瑤不見了!我急了,連叫了兩聲,哪還有人回應(yīng)?我又忙去別的房間,將整個房間找了一遍,甚至洗手間和衣柜都找了,還是不見凌紫瑤的蹤影。
她去哪里了呢?是她自己離開了,還是被別人強行帶走了?她還懷著孩子啊,并且馬上就要出生了!我一時心慌意亂、六神無主,我該聽她的,得時時刻刻守在家門口,我干嘛非要去吊吳半仙的尸體呢?村子里那么多人,他們都可以干的……現(xiàn)在我該去哪里找她呢?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凌紫瑤的離開,一定跟拿我鑰匙的人有關(guān),而那人也一定進(jìn)了我的家門。他(她)在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了凌紫瑤,然后他(她)出來,將門鎖上,并且將鑰匙放在窗臺上。這個人這么做,其實某一方面,也為我著想了,關(guān)上房門,為了防盜;鑰匙放在窗臺上,避免我再去找。如果是與我非親非故的人,別說幫我鎖門了,只怕早已將鑰匙給扔了。
而這么周全為我著想的人,會是誰呢?我絞盡腦汁,只想出一個人來,那就是二叔。二叔對琥珀棺材情有獨鐘,對棺材里的凌紫瑤,只怕更是當(dāng)寶一樣看待。會不會是他將凌紫瑤給藏了起來?他叫我直接回家撬門,也是暗示我,不用去其它地方找鑰匙了,鑰匙就在我家門上呢!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是二叔干的,便氣沖沖地來到吳半仙家,見二叔坐在他家門口的一塊石板上抽煙,見我來了,便問:“鑰匙找到了嗎?”我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去了我家里?”
“啥?”二叔吐出一口煙霧,半瞇著眼睛問:“我沒有鑰匙,怎么進(jìn)去?”
戲演得真好啊。我真想一拳打過去,來個嚴(yán)刑逼供,但他是我叔,我不能這么做。我壓抑住心中的憤怒盡量溫和地說:“二叔,如果你去了我家,請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言下之意,如果你知道凌紫瑤在哪里,一定要告訴我。可二叔還在裝瘋賣傻,瞪著眼睛說:“你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我有說過我進(jìn)了你家里嗎?怎么,你鑰匙找到了?還是門被撬了?家里丟東西了?”
看二叔這樣子,我的信心又動搖了,難道那真的不是二叔干的?我便將鑰匙在我家窗臺上這一事說了,二叔半信半疑,望著我問:“你說的是真的?鑰匙怎么到你家窗臺上去了?”我說我也覺得奇怪啊,這事難道不是你干的?二叔罵了一聲,一個響頭拍了過來,生氣地道:“要是我干的,我還要你去撬門干什么?”
“那不是你,又會是誰?”我摸了摸頭問。
二叔吸了一口煙,蹙眉想了想,半晌才說:“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這么干的人來。”然后又問:“你家里有丟東西嗎?”
我想說,東西沒丟,只不過丟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丟了一只鬼。不過我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機械地?fù)u了搖頭。
二叔笑道:“沒丟東西你還緊張還以為你家里丟了幾百萬呢?我看是村里哪個人撿到你鑰匙了,然后就放在你家門口了。”
我想了想,覺得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二叔站起身,扔掉煙頭,伸出左腳用力踩了踩,又拍了兩下屁股說:“好了,我走了,你在這里守著。”我急了,忙說:“你……你在這里守著吧,我還有事呢。”二叔問:“你有什么事?”我……我當(dāng)然是要去找凌紫瑤,可這事不能跟他說,只得撒謊道:“我有個同學(xué)聽說我回來了,想來看我,有可能今晚上來,所以,我要在家里等他。”
我無奈地嘆了一聲,只得沖二叔的背影大聲說道:“她是個女的!”
二叔聞聲停下腳步,回頭說:“是個女的……她來了你打電話給我。”
我郁悶了,我同學(xué)來了,打電話給你干什么?你得在這兒守著,讓我去接待我的女同學(xué)啊!而二叔說完那句話便走,在前面拐了個彎,一下就不見了影兒。
其實我根本就沒女同學(xué)來,剛才是騙二叔的,目的是想將他留在這里守著吳半仙,我去找凌紫瑤,可二叔這老精怪顯然不吃我這一套。我只得拿出手機拔打凌紫瑤的手機號,可一連撥打了兩次,都提示是空號。
我坐在石板上,將事情仔細(xì)回想了一遍,如果說凌紫瑤不是二叔帶走的,那會是誰呢?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凌志與木易了。
若是凌志,他拿到我的鑰匙后,不可能還規(guī)規(guī)矩矩那么好心地將鑰匙放在窗臺上。
難道是木易?
她是一個陰陽師,凌紫瑤是鬼,她帶走凌紫瑤的機率比較大。
當(dāng)然,也有可能凌紫瑤是自己離開的。
想了一陣,我頭昏腦脹。天漸漸地黑了,我回頭朝吳半仙的房子看了一眼,灰蒙蒙地,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陰氣沉沉。而且,陰風(fēng)中,還伴隨著一股極怪的尸氣,我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不過我連吳半仙的尸體都碰過,也不在意這一點尸氣了,況且它躺在棺材里,又隔了一張門,我不用擔(dān)心它跳出來嚇我。
也許是經(jīng)過在洞口下面的那事,我的膽子也練起來了。
昨晚沒有睡,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我又困又累,心想凌紫瑤既然走了,她是鬼,我要找只怕也找不到,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現(xiàn)在只想休息一下,于是索性躺在石塊上,雙手抱頭當(dāng)枕,不大一會兒,便半昏半沉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輕的呼喚聲,聲音虛無飄渺,像是來自風(fēng)中,又細(xì)細(xì)地在我耳邊回響:“于封,于封……”我一個激怒從石板上坐起,側(cè)耳細(xì)聽,那呼喚聲依然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像是非常遙遠(yuǎn),可又似乎近在眼前,而這聲音,跟凌紫瑤的聲音非常像,就像是她在我耳邊輕聲細(xì)語,又像是在說悄悄話。
“紫瑤……”我輕聲念道。
“于封,于封……”她還在呼喚著,我慢慢站起身,閉上眼睛,用心聆聽,終于,我聽出來,這聲音來自我家的方向。我心一動,不假思索地提腿便朝那方向跑。可才跑了不到四五步,突然,“砰!”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從吳半仙的堂屋里傳來,我心一沉,忙將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