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起身進(jìn)了屋子,半響后,手中拿著一張折起來的字條,放在了林歸晚的手中,輕聲道:“把這個交給李洋吧。”
林歸晚眉頭一皺,眼底帶著一抹不解,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嫣兒要給李洋送字條,但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思及此,便點頭應(yīng)了下來,又把紙條接到了自己的手中,三個人又聊了兩句,繼而封喻川便帶著林歸晚回房了。
嫣兒站在原地嘆了一口氣,半響后,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往封念謹(jǐn)所在的地方走去。
進(jìn)了屋后,封喻川讓小廝燒了水進(jìn)來給林歸晚沐浴,一邊幫她脫衣服一邊道:“今夜象牙安生休息還是要到李府去一趟?若是不想去的話我們便等明日或后日。”
林歸晚被他抱著坐在浴桶里,伸手推了他一把,讓他轉(zhuǎn)了個身,繼而道:“明日再去吧,也不急于這一時,你先出去,我要沐浴了。”雖然封喻川習(xí)慣了幫她脫衣服,但也只是拖了外衣而已,內(nèi)衣她可是要在浴桶里拖的。
封喻川無奈的搖了搖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都老夫老妻了還不讓我看,當(dāng)真是傷我的心。”
林歸晚低低的笑了起來,眼底竟是滿滿的歡喜之意。
等她沐浴完繞過屏風(fēng)往床邊走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頭的封喻川,眼睛閉著,眉頭淺蹙,顯然是睡著了。
她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皺了過去,待到走到他跟前,便伸出一只手指來輕輕的揉捏著他的眉心,眼底滿滿的都是心疼,連睡著時眉頭都是皺著的,想必這些天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實在的太多擾了他的心吧。
“啊!”林歸晚的手猛然間被封喻川的大手握住,不由得低低的叫了一聲出來,抬眼間看到男人那雙晶亮的眼睛時,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又挑了挑眉:“看來你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
“自然。”封喻川一把把她拉了下來平放在床上,笑著親了親她的臉,低低的道:“美人正在沐浴,我怎可能睡得著?”
林歸晚眼底笑意更濃,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嬌嗔的道;一句:“就你貧嘴。”頓了頓,便又道:“快些去沐浴吧,要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繼而便起身走到了屏風(fēng)后,讓小廝重新?lián)Q了一桶水,然后開始沐浴。
而彼時,嫣兒已經(jīng)走到了封念謹(jǐn)所居住的院落,她愣愣的站在院門口,看著不遠(yuǎn)處那個對月獨酌的男人,眼底帶著一抹叫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封念謹(jǐn)右手拎著一個酒壺,正坐在廊前飲酒,聽到腳步聲時不耐煩的轉(zhuǎn)頭看過去,卻驟然間全身僵硬,半響說不出話來。
嫣兒這個時候卻是回過了神來,緩緩的邁步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伸手拿過了他手里拎著的酒壺子,輕聲說了一句:“喝酒傷身,日后還是不要喝了。”
這樣溫和的話語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聽過了,一時間竟是有些怔然,愣愣的看了面前的人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了一句:“嫣兒……”他有心想要說些別的,但除了一個名字之外,再也擠不出任何的話出來。
嫣兒倒是低低一笑,把酒瓶子放在一旁后,感慨一般的道:“許久沒有聽你這般叫我了,倒真是有些懷念。”
封念謹(jǐn)眼底閃過一抹亮色,急急忙忙的拉住了嫣兒的手,有些緊張的問道:“嫣兒,你是原諒我了嗎?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回去?”
她低頭看了一眼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半響后,低低一嘆:“念謹(jǐn),收手吧。”
封念謹(jǐn)原本還在開心于她終于肯喚自己的名字,但聽了后面那三個字之后,臉上的神色猛的便冷了下來,握著嫣兒的手也收了回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人看,神情竟是有些陰鷙,啞著聲音道:“你什么意思?”
“我想了很久……”嫣兒也不介意他抽回去的手,只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指尖,聲音很低,隱隱帶著一抹挫敗:“封念謹(jǐn),我現(xiàn)在想起你來依舊會心痛,我做不到忘了你,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話音一落,她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又道:“你不要再針對歸晚和喻川了,也不要再和林風(fēng)眠同流合污,我們一起,把皇帝的蠱毒給解了,到時候,無論你是想當(dāng)皇帝還是想要遠(yuǎn)走高飛,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她深思熟慮了很久,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對封念謹(jǐn)抱有一絲期待,希望他能夠想開,希望他能夠回頭,希望他不要一錯再錯,希望他好好的和自己過日子。
她伸出手來牽住了封念謹(jǐn)?shù)拇笫郑従彽姆旁诹俗约旱母共刻帲瑔≈曇舻溃骸澳愀惺芤幌拢@是我們的孩子,你希望他生活在一個需要處處防備的環(huán)境里嗎?”說到后來,她竟隱隱的帶著哭腔:“封念謹(jǐn),你就當(dāng)我求你,收手吧,不要再死死的抓著喻川和歸晚,不要再為了那一點點權(quán)利就泯滅人性,好不好?”
天知道她在聽到封念謹(jǐn)竟然要利用他去綁架林歸晚的時候,收到的沖擊有多大,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嫣兒……”封念謹(jǐn)?shù)纳袂樗坪跤醒撚|動,放在嫣兒腹部上的大手也隱隱的開始顫動,但半響后,他突然狠狠的咬了咬牙,抽回了自己的手,沉聲道:“回不去了,也收不了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道:“不管是為了皇位還是為了權(quán)利,亦或是企圖的一切,我和封喻川之間,總有一戰(zhàn)。”
頓了頓,他又道:“嫣兒,我可以答應(yīng)你,在南海的這幾天,我和封喻川互不干涉,但是你要跟我回去,至于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
“幫歸晚解蠱。”嫣兒抬手抹了一把淚,深吸了一口氣后才低聲開了口,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一定要和喻川作對的話,我也不攔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和林風(fēng)眠同流合污。”
封念謹(jǐn)抬眼看著她,直直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后,才啞著聲音道:“好,我答應(yīng)你。”頓了頓,他又道:“半個月后我會回皇城,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走。”
“好。”嫣兒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應(yīng)了下來,繼而道:“歸晚的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