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風沒有騙嫣兒,隔天一早,苗疆臨近南海的城鎮便駛出了一支隊伍,沒有馬車,全部都是快馬,呼嘯而過時留下了陣陣馬蹄聲,引來好些百姓的觀看。
每一個人都在說,到底是那家的公子小姐長得這般俊俏貌美,當真是羨煞旁人。
這支隊伍便是林歸晚他們一行人,已經沒有什么理由需要他們留在苗疆了,所以林歸晚和封喻川便決定早一日出發便能早一日到達南海,因此才有了方才城門口百姓圍觀的那一幕。
“如何,累嗎?”快馬行了一段路程后,封喻川‘吁’了一聲把馬停在了一條溪邊,繼而便把林歸晚從馬上抱了下來。
林歸晚在現代的時候是經常騎馬的,原本這點路程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感覺身體有些疲軟,所以剛才趕得急了的時候,便連忙拍了拍封喻川的手背讓他停下來。
封喻川一把她抱下馬,她便急急忙忙的走到一個樹下,彎腰干嘔,整張臉都有些鐵青和灰敗,封喻川嚇得連忙把她抱住,給她拍背插嘴又拿了水喂她喝下去,等到一切緩過來之后,才把人抱到河邊坐好,擔憂的問道:“怎么了嗎?身體不舒服?”她以往騎馬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林歸晚嘆了一口氣,在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養神,壓低了聲音道:“最近身體不適很好,估摸著是太累了,所以體能跟不上吧。”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她心里總覺得,是那條蠱蟲在做崇,只是明明沒有什么東西在催動蠱蟲發作,那為什么自己的身體會變得那么差呢?
她原本想要讓封喻川安下心來,但他卻更為擔心了,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后道:“歸晚,你以前身體沒有那么差的。”她一怔,還不待說些什么,便聽得身后的人又道:“是不是蠱蟲在做崇?”
“也許吧。”林歸晚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我也覺得是蠱蟲在做崇,但是明明沒有人在催動蠱蟲發作。”
封喻川眼底的心疼滿得快要溢出來了,他低頭在她的脖頸出吮了一口,聲音里夾雜著一絲悔意:“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我們就不要趕路趕得那么急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仰頭親了他的下巴一口,繼而道:“我可是著急著去見嫣兒啊,你要是下令不趕路的話那我可是要跟你過不去的。”
他張嘴便想要反駁,但她卻伸出手指來抵住了他的唇,繼而道:“乖,嫣兒興許有辦法解蠱呢?凡事要往好了想,我們多趕一天路,便多一分希望。”
封喻川眼眶血紅,半響后,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他們剛才停下來的時候啟月她們還沒有跟上來,如今就算是跟上來了也只敢遠遠的站著,因此林歸晚便誠然接受了封喻川的吻,等這一吻過后,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還能趕路嗎?”封喻川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聲音里有些擔憂。
林歸晚輕輕一笑,繼而道:“當然可以,我已經休息夠了。”頓了頓,又道:“走吧,我們趕緊去南海。”
封喻川雖然依舊擔憂,但還是點頭把她抱了起來放在馬上,繼而自己翻身上馬,抬手揮了揮,示意后頭的人跟著一起走。
林歸晚說得對,她的身體很重要,要是早一天到南海的話,那便能早一天看看能不能解蠱,如果不能的話那想必嫣兒也有辦法控制住吧,他實在是不愿意看她再這幅模樣了,直叫人心疼。
一行人又迅速的往南海的方向駛去,不過封喻川還是盡力放緩了馬的速度,林歸晚剛才吐了一陣,又取出了空間里的泉水出來喝了幾口,倒是覺得舒服多了,慢慢的把腦袋靠在封喻川的胸膛上,半響后,竟是就這樣睡了過去。
封喻川低頭看著她的睡臉,不由自主的又放緩了速度,輕輕的架馬往南海而去。
因為林歸晚身體不舒服,所以這一原本只打算行半個月的路程便行了整整一個月,等到達霧璃城的時候,林歸晚已經換成了馬車,整個人虛弱的躺在馬車里。
封喻川坐在車內陪著她,眼瞼下明顯的有著烏青,她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林歸晚的臉,壓低了聲音道:“還累嗎?還是很想睡?”
這一路上走過來,林歸晚別的毛病沒有,就是特別疲累也很想睡覺,所以大半個路程上,她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已經到了嗎?”她努力提起一點精神,把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在了封喻川的懷里,又道:“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嫣兒?”她的眼睛微微瞇著,但好歹精神是好了一些。
封喻川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已經到霧璃城了,我們先在客棧住一晚,明天就去找嫣兒。”
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差一點就又要睡過去,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打起了精神來,沙啞著聲音問道:“鴻影的信是不是送過來了?皇城的情況怎么樣?”她前兩天昏昏欲睡的時候,在隱約間聽到封喻川在和啟月說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便是鴻影的信傳過來了。
“是傳過來了。”封喻川一邊伸手撫摸她長長的發絲,一邊柔和了聲音道:“皇城里的情況還好,你不用擔心。”頓了頓,又道:“父皇突然下旨不修建行宮了,但是母后被父皇囚禁了起來,而封念謹最近在朝堂上過得也不算好,沒有人知道,父皇究竟發生了什么。”
事情好像越來越混亂了,林歸晚的眉頭淺淺的皺了起來,霧蒙蒙的眼睛終于睜了開來,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后,便道:“我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要不然鴻影先不要摻和朝堂上的事情吧,只要保護好母后就行了。”
現在沒有人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興許連封念謹也控制不住皇帝了,所以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
“我也是這么想的。”封喻川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溫度適宜后便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發燒,這幾天他著實是擔心壞了。
把手放下來后他便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傳信給鴻影了,她會做好的。”頓了頓,又道:“對了,云起在信中還問起了,說你面膜的第二個配方什么時候給他送過去,他等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