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傷情的神色很是明顯,說完那句話后便一言不發(fā)的起身準備出門,林歸晚一急,連忙伸手去拉,卻只是拽住了她的袖口,不由得便站了起來,起身更急了一些,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茶杯,已經(jīng)微微有些泛涼的茶水潑了她一身。
封喻川腳步一頓,雙手一顫,最終還是伸手撥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出門了,她眼角立時便積蓄了淚水,淚珠子一直在眼眶里轉(zhuǎn)悠著,但她就是咬牙不讓這些淚珠子落下來,只深深的吸氣呼氣。
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面前已經(jīng)再也看不到封喻川的身影,她才覺得無比的委屈,抽了抽鼻子,卻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不管如何也只能受罰,她伸手擦掉了眼角處的淚珠子,默默的想著要如何才能跟封喻川解釋一切。
與此同時,封念謹已經(jīng)趕到了皇宮,他這回來直直便去了林風眠居住的寢宮,皇后聽聞后倒是半個字也沒有多說,還吩咐了要是那處寢宮鬧起來了,可千萬要來說道一下,叫她聽個新鮮。
林風眠正躺在軟塌上小寢,手指頭被婢女小心翼翼的握著正在染丹寇,一只手指還未染好,寢宮的門驟然間便被推開了,推門聲震天響倒是叫人膽戰(zhàn)心驚,小婢女的手心一顫,那丹寇便染差了位置,還不待她收拾一下,便看到林風眠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小婢女一怔,繼而便急急忙忙的叩頭認錯:“娘娘饒命,太子妃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林風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再看了一眼門口的封念謹,原本已經(jīng)快溢出來的一句話“掌嘴”硬生生的被她給憋了回去,繼而笑瞇瞇的道:“你何錯之有?錯的是門口站著的那位。”
小婢女神情一怔,半響后悄悄的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便嚇得險些暈過去,連聲道:“奴婢惶恐,奴婢惶恐!”
林風眠聽得心煩意亂便直接瞪了她一眼在,直到把人瞪到安靜下來后才又躺回到軟塌上去,伸出了自己的指甲淡聲道:“繼續(xù)吧。”
小婢女只好誠惶誠恐的又開始為她染丹寇,封念謹這會兒怒火已經(jīng)平息了下來,冷著一張臉走到林風眠跟前,看了那小婢女一眼后才啞著聲音道:“下去。”林風眠的眼睛驟然間便睜了開來,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婢女看。
小婢女都快被嚇瘋了,這兩個人吵架干嘛要把她拉下水,她恨不得自己被掌嘴好不好!
“下去!”見她不動,封念謹冷著眼低喝了一聲,小婢女抖得更厲害了,當下也顧不得看林風眠的顏色,急急忙忙的便退了下去,留下面色鐵青的林風眠和他對峙。
“你來做什么?”沒有辦法把人趕走那便只有面對,林風眠的聲音帶著一抹嘲諷,封念謹卻絲毫都沒有理會她臉上的神情,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定的道:“林風眠,我警告過你的。”
她微微一怔,繼而便挑了挑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哦?警告?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您的警告本宮大多數(shù)都拋之腦外了,可能需要您好好的,仔仔細細的幫本宮回憶一下,本宮究竟被你警告了一些什么。”
封念謹金低眉斂目看了她一眼,版相互,驟然間伸出手來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險些把她提起來,聲音里頭是夾雜著怒火的暗沉:“本太子警告過你的,你不能碰嫣兒,你倒是有種,不僅僅敢把手伸到嫣兒身上去,甚至還想要把手伸到本太子身上來,莫不是本太子太過縱容你了,竟讓你產(chǎn)生了這樣尊卑不分的念頭?”
什么叫尊卑不分,難不成她嫣兒一個未過門只能稱做外室的賤人是尊嗎?她眼底閃過一抹冷沉,也沒有去推封念謹掐住她脖子的手,而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梗著脖子道:“封念謹,你也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尊卑不分?誰是尊?本宮和本宮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尊貴的,她嫣兒算什么!”
“你錯了。”封念謹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空出來輕輕的磨砂著她的臉蛋,半響后,才低低的道:“對于本太子來說,你這個正妃連那根死了的余音然都比不上。
對于余音然的死林風眠自然不意外,她意味和憤怒的是封念謹?shù)哪蔷湓挘B余音然都及不上的話,那她算什么?
她終于抬起手來直直的抓住封念謹?shù)氖滞螅o接著一字一句的道:“封念謹,我警告你,適可而止,我喜歡做是,愿意做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有資格管我。”頓了頓,她又突然笑了起來,低低的道:“本宮就是拍人去刺殺嫣兒了,那又如何?余音然那個賤人想必告訴你了吧,本宮的一切消息都是從你那里挺過來的,你手底下的人不干凈,憑什么來責怪本宮!”
封念謹眼底閃過一抹深色,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后突然把她推倒在了軟塌上,啞著聲音道:“林風眠,不要惹本太子不高興,要不然,本太子就算是拼盡了所有,也要把你整個林家拉下水。”頓了頓,他又道:“現(xiàn)在的皇帝心里最信任的人可是本太子。”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林風眠怎么想都想不出是封念謹會說的,但這的確出現(xiàn)在了封念謹?shù)目谥校钌畹奈艘豢跉猓腠懞螅诺偷偷牡溃骸氨緦m也說了,這嫣兒必須得死,封念謹,你要是舍不得她肚子里的雜種的話,那本宮倒是可以大發(fā)慈悲,留哪個雜種一條命。”
“林風眠。”封念謹金的聲音突然間冷靜了下來,帶著一抹投不出來的情緒,林風眠一怔,抬眼看過去時看到了封念謹眼底那濃得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殺氣,她的腦子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來,身體卻已經(jīng)接連退了幾步了。
“你也會害怕?”封念謹金突然低低的開口,頓了頓,又道:“那你知道嗎?在皇宮里又,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你現(xiàn)在天高皇帝遠,只要我想要動你,我可以讓的死得比余音然還體面,林風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寧愿放棄你爹爹,從而讓林太尉給你陪葬。”
林風眠一怔,半響后咽了咽口水,竟是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