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焉出門后,封喻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而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到有些疲倦,他現在終于由衷的感受到,派雪焉跟在林歸晚身邊著實是一個錯誤,但起初他也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自私的想要了解所有關于林歸晚的一切。
他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出來,想要抬手為劇組倒杯茶,但腦海里轉瞬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便是微微一怔,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意,驟然間又覺得雪焉留在林歸晚身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雪焉已經不算是他的人了,但是畢竟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要是當真遇到了異常情況也一定是會告訴他的。至于什么是異常情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底的神情很是無奈,林歸晚太神秘,有時候也總讓他覺得有些縹緲和猜不透,他不愿意自己面對的是這樣的林歸晚,他自私的想要知道有關于她的所有事情。
封喻川低頭看著清澈的茶水里倒映出來的自己,眼底有著一抹莫名的情緒,腦海中緩緩的浮現出林歸晚的身影,眼底那些莫名的情緒便慢慢的轉化為柔情。
與此同時,遠在皇宮的林風眠正準備去和皇后請安,繼而便說出自己想要出宮散心的想法,從而去見一見那個說林歸晚已經死了的道士,想來皇后也不會不答應,頂多就是多派一些人跟著她罷了,但她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安排,皇后派多少人她也不怕。
冰心早就為了準備好了一切,如今的天氣已經漸漸的轉暖,她的腹部也已經隆得更高了一些,戴著長長指套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冰心為了整理了一下發髻,抬手攙扶住她上了轎輦,又揮手示意其余的太監和宮女跟上來,繼而便浩浩蕩蕩的往皇后的寢宮而去了。
這些天皇帝的病情漸好,鴻影傳信過來說已經把名醫準備好了,皇后正在愁思著要如何才能夠讓皇帝同意她從宮外請名醫進來為他調理身體,所以林風眠說要來請安的時候,她其實是不愿意的,她現在極其的煩躁,一點都不想要見到能讓她更加煩躁一些的人。
但是林風眠著人來稟報時態度誠懇,還說要話要說,所以她也只能應了下來。
“娘娘,您該準備準備了,太子妃約莫著過不了一會兒就到了。”宮女的聲音在皇后的身邊響了起來,皇后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紅色的里衣,不由得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原來自己從一早醒過來之后便一直躺在軟塌上沉思,竟是連梳洗打扮都沒有。母后
宮女戰戰兢兢的站在她的身邊,覺得皇后娘娘今早起來心情便不太好,她還是要小心伺候著才行,況且皇后從早上到現在滴米未進,她著急但卻也無計可施。
皇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她算個什么東西,等著就等著吧,你先給本宮端碗粥品過來,待了這般久,本宮也是有些餓了。”
宮女面上一喜,連忙去給皇后準備吃食了。
因為這樣,林風眠足足在皇后寢宮的正殿里等了半個多時辰才見到晃晃悠悠走出來的皇后,她面上已然有了一抹怒氣,但卻知道自己的不能發脾氣的,所以也只能勉力讓自己忍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皇后行了個禮,繼而便道:“臣妾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金安。”
皇后嘴角勾出一抹不冷不熱的笑容,然后揮了揮手道:“起來吧,本宮今兒個起得晚了,倒是叫你等了這般久,實在不好意思。”
林風眠還能說什么?只能咬了咬牙咽了回去,笑瞇瞇的道:“臣妾等母后是應該的。”
兩個人笑著說了兩句話后便轉移到正題上面來,林風眠抬手攏了攏自己的發髻,然后笑著道:“母后,臣妾這些天在宮里頭住得悶了,所以便想著要出宮散散心,現在特地來跟母后說一聲。”
皇后自然不愿意她出宮,眉頭一下子便皺了起來,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應淡了下去,輕聲開口道:“你身子骨不好,上一回太醫來報也說你胎像不是很穩,所以還是好好的在宮里頭養身子吧,等把皇子生下來后想出宮游玩,本宮也自然不會攔著你。”
沒有想到皇后會拒絕得這般快,林風眠的眉頭猛的緊緊皺了起來,半響后,才笑著道:“母后,臣妾在宮里頭待久了,也應當回去,看一看。”
這話興許就有一些威脅的意味了,皇后抬眼看了過去,兩個人久久的對視著,林風眠鐵了心的要出宮,皇后雖然能夠硬生生的攔著,但實際上也沒有辦法往死了攔,兩個人明面上還是要客氣一些的。
看到林風眠那絲毫都不退讓的臉色,皇后最終還是只能道:“既然你當真在著宮里頭待悶了,那便出宮游玩一番吧,只是記得要早些回宮,不可久待。”頓了頓,又道:“本宮給你指派些人吧,也好在你的身邊跟著你,保護你。”
明明就是想要派人監視她,卻把話說得這般的好聽,林風眠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卻依舊只能恭恭敬敬的起身對著皇后行禮:“臣妾謝過母后。”
皇后揮手示意她退下,等人走到不見了身影后,便煩躁的把桌面上擺著的茶水猛的一口灌進了腹中,神情著實的不安的。
林風眠可是個不省心的主,她這回硬是要出宮,鐵定沒有什么好事,還是要囑咐那些跟過去的人看緊了才行。
至于林風眠,在出皇后的寢宮后便至直接回自己的宮殿換了一身衣服,她也不搭理皇后派過來的那些人,只讓昭武和冰心跟在她的身邊,繼而便冷著一張臉出了宮。
林歸晚一覺醒來已經過了午時了,這一覺睡得她通體舒泰,不由得便伸了個懶腰,起身梳洗了一番后才推開了臥房的門,剛剛好,一把門推開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封喻川,她眼底即刻便閃過一抹笑意,道:“你怎的也不叫我起床?”
封喻川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牽起了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想著讓你再多睡一些便不急著叫你,不曾想來找你的時候竟是跟你撞在一塊兒,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林歸晚眼底的笑意更甚,伸出指甲來撓了撓他的手心,然后道:“都老夫老妻了,怎的說話還這般甜,你就慣會哄我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