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揮手示意小二不用搬椅子過來,然后笑著開口道:“住店,勞煩小二給我們安排三間上房。”頓了頓,又道:“順帶著幫我們送些飯菜過來,還有壺清茶。”
“得嘞,夫人請跟著小的來。”小二一疊聲的跑上了樓,水蘇生怕嫣兒再傷到,因而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她踩空了腳,前兩日便一直鬧著腹痛,這肚子里頭的孩子調皮了許多,有時候晚上還會鬧得嫣兒姑娘睡不了覺,所以還是要小心著些為好。
嫣兒對于水蘇的小心翼翼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這是為了她好,她當然是感激,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上邊有人要下樓,她想要側過身子給人讓路,不成想卻聽到了一個堪稱儒雅的聲音:“夫人先走吧。”
聲音聽起來倒像極了一個富貴公子哥,嫣兒抬頭看了過去,眼底帶著一抹笑意,溫聲道:“謝謝公子了。”說罷便直接跟著水蘇離開了。
站在一側的李洋久久回不過神來,腦中還是剛才嫣兒的莞爾一笑,他生平第一次認識到了什么叫做一見鐘情,只是再一見鐘情怕是都抵不過那個婦人腹中的孩子。
他懊惱的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繼而便轉身離開了。
嫣兒在臥房內躺好,一路舟車勞頓,好不容易歇下來的,腹中的孩子便又開始鬧了起來,她無法,只能跟著吐了一陣,然后吃、喝了小二送上來的清茶,又吃了兩顆林歸晚給她的安胎藥,這才覺得身體舒暢了一些。
水蘇眼底滿滿的都是擔憂,伺候著她躺下之后便道:“姑娘您睡一覺吧。這一路上可苦了您和腹中的孩子了。”
“我睡不著。”嫣兒搖了搖頭,然后道:“你且告訴我,這兩日你接到歸晚的消息了沒?他們怎么樣?”
水蘇一怔,努力把眼底的擔憂掩蓋下去,然后道:“姑娘,我都說了,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你好好的養著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要重要……”
“身子重要但也不能夠忘了正經事。”嫣兒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繼而道:“你把巖風叫進來,我有事情吩咐他去辦。”既然巖風都跟過來了,那出去探聽消息的事情還是交給男人比較方便。
水蘇應了一聲繼而便起身出門去找巖風了,過不了一會兒,巖風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躬身道:“姑娘有什么事嗎?”
她想要坐起來,但想到自己現在不太舒服,便作罷依舊躺在床上,然后對著巖風道:“你出去幫我打聽一個人,是一個僧人,別的我不清楚,就只記得他手上常年拿著一串褪了色的佛珠,右邊的眼角處有一顆淚痣,你看看能不能打聽得道。”這便是給她玲瓏燈的僧人了。
她現在空有一個玉佩,雖然要找人有些麻煩,但要是不盡心盡力的話那她便對不住自己,也對不住封喻川和林歸晚,所以還是先派巖風去打聽一番為好,等她身子好一些了,便親自帶著玉佩去尋找。
巖風應了下來,繼而便出門辦事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轉回過頭來道:“姑娘,我們一路趕來雖然沒有發生什么大事,但我總隱隱約約覺得我們身后跟著人,我派了人守在您的周圍,但您懷著身孕,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嫣兒一聽便有些緊張,但仔細想一想如果她身后真的跟著人的話這么多天了都有動手的機會,但那些人卻按住不動,說不定是在等待著什么,所以她大可不必太過擔憂,慢慢的和那些人暗中周旋,然后查出來究竟是誰才是最要緊的。
想到這些,她便低低的吁出了一口氣,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繼而道:“你留意一些便可以了,要是真有人跟著我那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應該是有什么目的,你平日里多注意一些,保不齊能夠一網打盡。”
巖風連忙應了一些,然后道:“屬下知道,姑娘您好好休息吧。”
嫣兒點了點頭,然后揮手示意他退下,繼而又對著水蘇道:“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想要歇一歇。”
水蘇有些不放心,但看到她滿眼的疲憊只能點了點頭應下來,繼而便起身離開了。
嫣兒一個人躺在床上,半響后輕輕的闔上了眼睛,臉上帶著一抹說不出透不明的情緒,她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心里滿滿的都是擔憂,歸晚和喻川現在還無聲無息,而她又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才能夠找到那個僧人和玲瓏燈,不由得便有些泄氣,她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出來,緊緊閉著的眼睛上方的緊皺著的眉頭,整張臉上都是濃到解不開的憂愁。
彼時,林歸晚剛剛送走了木依的小侍女,手中那種的是一張燙金的請帖,她緩緩的在封喻川的跟前晃了晃,然后道:“你不解釋解釋?”
封喻川也笑著看向她,然后道:“你親我一口我便告訴你,如何?”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要自己哄人的準備,哪里知道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林歸晚竟然一把湊上前去在他的雙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繼而便笑著蹭了蹭他的下巴,這才道:“如何?現在肯說了嗎?”
他眼底閃過一抹深色,伸手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里,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道:“乖一點,我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八年前,各個封地的王爺進宮拜見,苗疆王便帶了一個小女兒過去見見世面,封喻川隨君接見,自然是見過那苗疆王和那小女孩幾面的,但沒有想到只是那幾面而已便被那個木依記在了心里,如今都過了八年了,還能認得出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便道:“既然她認出來了,那我便去拜會一番苗疆王,雖然會被認出來,但也不保證我們不能獲得一個同盟。”頓了頓,他又道:“更何況,我們是來找金蟾蜍的,這樣的毒物自然是在位高權重的人手里,如果苗疆王肯合作,那找到金蟾蜍想必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林歸晚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擔心:“但是如果苗疆王不合作又把我們的身份匯報回皇城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