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愁苦的皺眉,而遠在皇城的鴻影在接到消息后猛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整個臉色突然間便蒼白了下來,她深深的吁出一口氣,好在她比嫣兒更加的冷靜,在緩了一口氣后,便直接下了好幾道命令:“查探一下封念謹,看看他最近有沒有秘密押送什么人回來,不,不止封念謹,還有林風眠和皇帝,都要一一排查。”
頓了頓,她又道:“再增派一下人手給司葵,通知司葵返回那個密林,給我一寸一寸的搜,一定要把主子和歸晚給我找回來。”
下屬按照命令下去辦事,鴻影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后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貼身婢女,問道:“不是把余音然的信沿路送往鮮卑去了嗎?林風眠那邊是什么反應?有跟著去嗎?”
婢女點了點頭,然后道:“是派了一些人跟著去了,但是那些在苗疆和南海的人也沒有撤回來,估計她是想要多方面查探。”
“這樣也好,早就預料到了。”鴻影重新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了進去后便又道:“林風眠做事要瞞著封念謹,她手下的人不算多,你吩咐下去,叫人查一查她手下的那些人都是誰在管著的,看看能不能把那個人變成我們自己的人,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那就干脆殺了吧。”
她的聲音冷厲,在這一刻,突然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明面上來了,既然封喻川和林歸晚都受傷不見了,那她自然要安排好所有的后路,一步一步剔除封念謹和林風眠的所有勢力。
“你要把誰給殺了?”江云起的聲音突然淡淡的響了起來,聲音里還帶著那么一點笑意,鴻影轉眼看到走進來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把那些信件都收到了自己的袖口中,然后眼神示意一旁的婢女退下去,這才道:“你怎么過來了?今天店里頭不忙嗎?”
“上次歸晚不是寫了信回來嗎?說了個什么叫營銷策略的東西,讓我先把面膜宣言出去,琉璃閣的名頭擺在那里,這些時日竟是有很多閨閣小姐和夫人過來問一嘴,說想要試一試那個面膜,歸晚上回不是說了要送張配方回來嗎?我是來問問你,有沒有收到她的信的。”
江云起手上沒人查探消息,他也向來只管著生意上的事情,因此多數消息都是從鴻影這里得來的,十天半月會來一次,聊聊天之余也跟著看一眼封喻川還有林歸晚叫人送回來的信件。
今日算了算時間,覺得應當是能夠收到信的,便收拾了一下過來了,啟料說了這一番話后,面前的人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沒有回答。
鴻影是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一件事告訴江云起,云起心思重,要是叫他知道了封喻川和林歸晚雙雙失蹤,那不知道該會有多愁苦,保不齊還會自己找到苗疆那邊去。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江云起道:“鴻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她一怔,抬眼看了過去,江云起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伸手指了指她的袖口,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抬手間竟是把手里的信件都露了出來,不由得便有些怔然,半響后,只能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既然你都發現了那也沒辦法了。”
她把袖口里的信都拿了出來移到了江云起面前,他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嘴角還掛著那么一抹笑意,卻在看到信件上的內容后,笑意淡了下去,眼底也隨之覆蓋上了一層重重的憂愁。
等他把信都看完了,鴻影不由得便道:“你看看你,我就是擔心你這樣才想著要瞞著你的。”頓了頓,她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人,擔心他會一個箭步跑出去,然后收拾一下細軟就直接去了苗疆。
啟料江云起卻在瞬息之間就平復了自己的心境,抬眼看向鴻影后竟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繼而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放心,我不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來的。”
他眼底的憂愁還未散去,但嘴角卻莫名的掛著那么一抹淡到了極致的笑容,不由得叫人覺得心疼,鴻影嘆了一口氣,一點都不留情的道:“我還當你要追到苗疆去呢。”
“確實有這個想法。”江云起順著她的話頭便開口說了出來,然后又道:“但是我知道歸晚定是不愿意我擔心,不愿意我去找她,況且,我也相信,他們沒事。”
他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在寬慰自己,想了想,又道:“歸晚命大,福氣好,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也沒事,所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頓了頓,又道:“喻川也是。”
鴻影跟著嘆氣,半響后,突然幽幽的開口道:“我有何嘗不想追到苗疆去呢。”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起身拍了拍江云起的肩膀,繼而道:“今天你就留在百花樓吧,我晚上要去一趟皇宮,你幫我管著百花樓內的事,有個人坐鎮總是好的。”
“你要去皇宮?你去皇宮做什么?”江云起面色不解的抬頭看了過去,繼而便看到鴻影淡淡一笑,一時間竟是有些恍神,但卻很快便又聽得她道:“當然是去為我們的歸晚和喻川辦事啊。”
江云起皺著眉頭看著她緩緩走出去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抹無奈,半響后,又把目光移回到桌子上,看著上面那些信件發呆,眼底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伸手一邊整理信件,一邊喃喃自語:“歸晚啊歸晚,你何時才能夠叫我不這般操心?”
夜色很快便暗了下來,林歸晚發現她的簪子不僅僅可以躲避追殺,還可以遮風避雨,當成一個借宿的地方,因而在天色將暗的時候,便再一次把簪子放到了一顆枝繁葉茂的樹上,然后帶著封喻川閃身進去。
他們這一天趕路趕到風塵仆仆,巴不得在下一秒便能夠找到司葵,因此身上不僅僅流了些汗,也積了不少灰塵,林歸晚覺得她如果不洗一洗的話實在是對不住自己,但空間內又沒有什么可以遮擋的地方,因此竟是有些煩躁不安。
封喻川看著她坐在一旁扭來扭去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繼而百年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從坐下來就是一副不舒服模樣?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