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的眼眶立馬就積滿了淚水,顛顛的飛到了封喻川的上方,淚水滴到了他的臉上,顫顫巍巍的喊著:“爹爹,爹爹你快些醒來是爹爹……”
林歸晚有意想要讓丸子不要這般叫魂似的喊,但又想到丸子現在的心情應當是開心且焦灼的,不由得便有些心軟,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這就導致封喻川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想要睜開眼睛探個究竟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面前停了一只似人非人的小蟲子,這只蟲子嘴里還會發出聲音來,一時間不由得緊是光榮的重新暈了過去。
林歸晚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正專心致志的想著等封喻川醒過來之后這一切要怎么解釋,想到腦瓜都有些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又轉頭去想啟月和司葵找不到他們后會去哪兒。
以她的了解,啟月和司葵應當是會先一步到苗疆去的,到時候他們應該只要趕往苗疆就可以,只是封念謹的殺手追殺得這般厲害,要是再遇到一波殺手的襲擊,難不成他們還要再躲進空間里嗎?這終究不是一個好方法,不從根本上把那些人給除去,那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只是要把那些人除去就意味著她要從根本上把皇帝給治好,這樣兜兜轉轉回來只是一個死循環,林歸晚吁出一口濁氣,想得實在是有些心煩,不由自主只能夠懨懨的躺倒在了地上,空間內靈氣充盈,竟是氣溫舒爽,她躺了不到一會兒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在熟睡之時,她又不由自主的往封喻川所在的方向移動了一下身子,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藏進了男人的懷抱中,丸子看到自己的爹爹和娘親都步入了睡眠,不由得便幽幽的飛到了樹上,找了偏舒舒服服的小樹葉,然后也躺了上去。
一時間,整個空間內竟是極其的靜謐和安詳,導致半個時辰之后,封喻川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優美又不真實的幻境。
是的,幻境,他一度以為自己的步入了某一個幻境之內走不出來,但是當他感受到了懷中那隱隱約約的觸感之后,他的心才總算是安定了一下。
身上的傷口還沒好,他想要動彈一下卻顯得有些艱難,所幸便也不去動彈,只用那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樓吧著林歸晚,然后抬眼打量周邊的環境。
不遠處有兩片田地,上面栽種著一些他認不出來的草,他身邊是林歸晚,而林歸晚的不遠處則是一汪清泉,清泉旁邊有一顆樹,不算大但遮陰蔽日應當是足夠的了,他眉頭淺淺的皺了起來,這里究竟是個什么地方,為什么林歸晚會帶他來這里?這里安全嗎?
他眼角余光一撇,突然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藥爐和一些炭火,藥爐的旁邊放在一個小柜子,上面堆了滿滿的藥材,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就連那些炭火也是用剩下的。
他眼底驟然間閃過一抹詫異半響后又逐漸加深,難不成林歸晚每一次的失蹤都是來到這里?只是她失蹤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這樣大一個地方她怎么藏?況且這個地方渾然天成,就好像自成一派,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林歸晚又是如何找到的?
封喻川眼底的疑慮越來越深,轉頭看向懷中的女人時,方向林歸晚眼瞼下帶著一抹深重的烏青,一時間,他眼底的疑慮和不解全部都被心疼所掩蓋,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想來他昏迷過去的這些時間,她應當是極其擔心的吧。
林歸晚不知道是因為冷了還是因為擔心,或者是做了什么噩夢,眉頭緊緊的皺著,一個勁的往封喻川的懷里躲,他低頭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她這才算是平靜了下來,但緊皺著的眉頭卻是如何也松不下來。
他正準備伸出手去幫她撫平眉頭的時候,不遠處的那顆樹突然傳來了一陣異動,他眼底閃過一抹深色,抬手便點了林歸晚的睡穴,盼著她能夠睡得熟一點,繼而便直接抬頭喝道:“誰?!出來!”
過不了一會,他就看到一只長著透明羽翼,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蟲子飛了出來,仔仔細細一瞧,那小蟲子竟是有些人的模樣,只是實在是太小,竟是有些分辨不出來,他眼底閃過一抹震驚,還不待反應過來,便聽到那小蟲子驚喜的喊道:“爹爹,爹爹你醒了!”
封喻川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莫名的詭異,為什么,為什么一只小破蟲子會說話?還要喊他爹?
他眼底震驚的神色太過明顯,丸子察言觀色,自然是看在了眼底,不由得便有些受傷,想要飛撲過去的身影也頓住了,委屈巴巴的道:“爹爹不認識丸子嗎?還是說爹爹不要丸子了?”
封喻川眼神猶豫不決的看了它好一會兒,半響后,才總算是給自己做了那么一點兒心理建設,開口和面前這只小蟲子溝通:“你為什么叫我爹爹?還有,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誰?”
聽到面前的人肯和自己講話,丸子終于開心的笑了起來,想要飛身上前,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又懨懨的停在了原地,低聲道:“娘親說你是她的丈夫那你自然就是我的爹爹了啊。”
頓了頓,丸子又道:“這里是年前的芥子空間啊,還有我是丸子,是娘親的孩子……”它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好一會兒,語氣莫名的變得更加委屈了,幽幽的道:“娘親難道從來沒有和爹爹你提過丸子嗎?娘親不乖她不喜歡丸子了。”
話音一落,面前這只小丸子竟是有哭出來的想法,封喻川腦袋一疼,趕忙制止的道:“你的娘親……”
面前的小丸子不哭了,但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問下去了,半響后,目光從丸子的身上收了回來,落在了林歸晚的身上,突然便輕聲的笑了出來,一邊幽幽的開口道:“你的娘親可就是我的歸晚?”
一邊又往前挪了幾步,把地上的人摟抱在自己的懷里,動作間隱隱覺得傷口有些裂開,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竟是不覺得疼痛,興許是心里的甜蜜大過于身體的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