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想要說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不由得便愁苦的皺起了眉頭,她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氣,但在這一刻卻突然又煙消云散了個干干凈凈,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正準備詢問一下封喻川需不需要到外面去看一看的時候,窗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異動。
門口處啟月和司葵的腳步聲和刀光劍影的聲音已經逐漸遠去,護衛(wèi)也大多數都跟著去追殺殺手了,但此時此刻,窗口處卻驟然響起了異動,這是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
封喻川神色一凜,連忙伸手把林歸晚護在了自己的懷里,手中的折扇一把往窗口處飛了過去,一下子便斬斷了一把穿刺進來的利劍,但這還不算完,竹院的屋頂被掀開,魚貫而入的竟是有二十多個人。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當機立斷的抱著林歸晚騰空而起,一手震碎竹院的房門,然后飛身略了出去。
剩下來的暗衛(wèi)還不到十個此時每個人都知道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不由得便都暗自懊惱,但卻依舊圍成一個圈守在了封喻川和林歸晚身前,臉上具都帶著肅穆的神色。
雪焉和阿若從另一邊的屋子里出來,雪焉手里拿著一把短刀,牢牢的護著阿若,兩個人身邊也跟著圍了幾個人。
林歸晚許久沒有見過這般大的陣仗了,雖然早就預料過無數的情況,但說不怕那是假的,她伸手緊緊的拽住封喻川的袖口,臉上是故作堅強的鎮(zhèn)定。
封喻川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心疼,半響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說了一聲:“跟緊我。”
她輕輕的笑了一笑,然后抬眼看了一下雪焉和阿若,把向后,低聲道:“保護好自己。”
話音才剛剛落下,林歸晚便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身形一閃,手中的折扇來了又去,明明的一把舞文弄墨的扇子,但在這一刻卻露出了奪人姓名的一幕,她甚少見到這個樣子的封喻川,面目狠厲,眼底帶著一抹血色,揮手之間動輒就能夠要了所有人的姓名。
她感到心驚之余卻沒有害怕,甚至覺得抱著自己,保護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很帥,簡直是正氣凜然到了她的心底,這是她愛的人啊,她愛的人正在拼盡全力的保護她。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抬眼間突然看到電光火石之下有一支利劍從封喻川的斜后方刺了過來,她眉目一凜,一時間便想要直接轉身替封喻川擋了那一劍,哪里知道身邊的男人動作比她快得多,迅猛的就抱著她飛了起來,不僅僅的閃過了那一劍,甚至還把她安然放在了一顆樹下,啞著聲音低喝了一句:“不許亂動!”
林歸晚這才知道,封喻川自保的能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大得多,她討好的笑了笑,繼而點頭應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亂動了。”繼而便又轉頭看向那一群已經非死即傷的殺手,愁苦的皺著眉頭道:“我們現在怎么辦?啟月他們呢?”
“他們不知道被引到哪里去了。”封喻川的眉頭皺了起來,正準備吩咐剩下來的暗衛(wèi)把地上的那群人給解決了,然后去找啟月他們回來的時候,驟然間看到不遠處一個傷了腿不得動彈的殺手把手放在了嘴邊,他心下一驚,連忙一把折扇就飛了過去,但還是來不及阻止那個殺手從口中吹出了一陣利落的口哨。
他眼底閃過一抹郁色,直接便抱起林歸晚,一邊閃身往不遠處走去一邊道:“現在不走也沒有辦法了,等一下另一批殺手就會隨之而來,這一回的人很明顯是封念謹的人,不殺我們就不會善罷甘休也,與其在這里干耗著,還不如先離開。”
說罷他便又對著雪焉道:“把阿若抱起來,你們選擇另一條路離開,去找司葵和啟月,封念謹那些殺手的目的是我和歸晚,你們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們不會追著那么不放。”
阿若早就被嚇哭了,臉上掛著一串鼻涕一串眼淚,但卻是硬生生的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對著封喻川和林歸晚搖了搖頭道:“我不要,我要和歸晚姐姐在一起。”
林歸晚咬了咬牙,從封喻川的身上跳了下來,蹲在了阿若的面前,一邊伸手幫小孩擦干凈臉上的淚水一邊道:“乖,阿若要聽話,不要哭,現在是非常時刻,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跟著雪焉姐姐去找啟月姐姐吧,這樣才是乖孩子。”
她說罷便狠心不去理會越哭越大聲的阿若,只起身對著雪焉到:“帶著阿若走,要好好的保護她。”繼而又指派了好幾個暗衛(wèi)跟著他們。
阿若懂事的忍住了哭聲,被雪焉抱著離開,一時間,封喻川和林歸晚周圍竟是就只剩下了三個暗衛(wèi)。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聲音,生意能在逐漸的靠近,封喻川習武多年,自然耳力好,聽到了這些聲音后便快速把重新把林歸晚攬在了懷里,猛的飛身而出。
林歸晚把頭抵在他的胸膛上,默默的祈禱著平安無事。
兩人方一踏進密林,迎面便襲來了一波利劍,封喻川依舊只是揮動手中的折扇,林歸晚不解的看向她背后的佩劍,在刀光劍影中高聲問他:“你為什么不拔劍?”
他沒有應答,依舊用折扇去和敵人的利刃對抗,縱使他手中的折扇委實厲害,但卻抵不過殺手那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林歸晚看在眼底不由得感到膽戰(zhàn)心驚,半響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閃過一抹異色,趁著封喻川一個不注意連忙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
手里驟然間一空,封喻川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緊張,準備尋找懷中的女人時,卻發(fā)現林歸晚一把拔出了他的佩劍,豎在了他的面前,眼底的神色很是明顯。
他眉眼一凜,正準備把佩劍收回去的時候,眼角余光卻看到林歸晚身后寒光一閃,眼底不由得便露出一抹深色,腦海里還沒有轉過彎來,手中的那把劍便已經被他舞了起來。
有佩劍在手總歸是比一把折扇要好的多的,林歸晚看著他長劍飄舞的身姿不由得暗自感慨,幸好她猜對了,要不然這個男人為了保護她而一直把她抱在懷里,只能夠動用折扇,不愿拔劍,這可就是她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