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這般生氣。”林風眠臉上倒是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意味,她一直在慢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蓮子羹,待到面前的人心情好像穩(wěn)定下來了一些之后,她才又道:“我不介意昭武是因為什么留在我身邊,但我只需要他的衷心,你明白嗎?”
她終于抬眼看了一眼冰心,繼而又淡淡的道:“現(xiàn)在對主子忠心耿耿的人太少,難得有一個,能留還是留著為好。”
冰心直直的看著她,半響后只能無奈的點頭應了下來,想了想,又道:“娘娘,余音然那邊一直沒有什么動靜,我們還要繼續(xù)盯著嗎?如果她不和林歸晚聯(lián)系呢?”
“不可能。”林風眠的聲音有些斬釘截鐵,半響后,又道:“余音然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給她出謀劃策,她又怕我,因此便像一個縹緲無依的浮萍,她要尋求幫助啊。”
她臉上又帶出了一點笑意,繼而又道:“好好的看著余音然,她一定會向林歸晚尋求幫助,要不然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意思,求著被我控制和打壓嗎?”
冰心臉上閃過一抹了然,點了點頭應道:“我明白了娘娘,我會繼續(xù)看管住她的。”
林風眠點了點頭,繼續(xù)慢慢悠悠的喝她的蓮子羹。
她的猜測沒有錯,余音然現(xiàn)在著實已經有些慌亂了,她這些天在太子府里擺林風眠死死的壓制住,明明她是個側妃,也得了封念謹?shù)姆愿滥軌驇椭芾砗笳诛L眠掌權太久,地位又比她高,身份也比她高貴,還懷有孩子,因此便時時刻刻的把她壓制著,她連想要看一下太子府里的賬本還要林風眠還要安排個人在她身邊看著,美名其曰教導,實際上就是看管。
她氣得心肝肺都疼,但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家里頭沒有可以給她助威的勢力,畢竟家里頭的人都巴不得他死,想要去找封念謹求助卻又不敢,畢竟封念謹對她已經算是仁慈了,更何況她已經沒有了能夠和封念謹交易的資本……
余音然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腦海里穩(wěn)穩(wěn)的閃過‘資本’這兩個人,半響后,眼底突然閃過一抹亮色,她而已用林歸晚一行人的消息幫忙換取自己在太子府里的地位啊,她手頭上有能夠和林歸晚他們聯(lián)系的方式,只是如此一來,怕是當真要對不起他們這些朋友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愁苦,臉上帶著猶豫不決的神色,珠青一進來便看到她焦灼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便關心的問道:“側妃娘娘,你怎么了嗎?”看著她臉色不好,便又擔心的道:“您看起來不太舒服,是生病了嗎?”
余音然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后搖了搖頭,想要說什么但卻欲言又止,最終只能夠嘆氣,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眉眼間看起來極度的煩躁。
珠青皺了皺眉頭,一邊慢慢的在桌上為余音然斟茶一邊道:“娘娘,你有什么煩心事大可以和奴婢說,左右現(xiàn)在也只有奴婢在您的身邊了。”
這句話倒是事實,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世界上,當真只有珠青一個人留在她的身邊了,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后才斟酌著道:“珠青,你也知道我被林風眠死死的壓制住,你說我要不要……尋求個機會讓封念謹為我撐一下腰?”
珠青一聽便有些驚訝,連手中正在煮茶的手都停了下來,過了好半響后才渝新歐IE不解的道:“娘娘您如何就能夠相處法子來讓太子爺為您撐腰?”頓了頓,她又道:“難不成娘娘您有什么沒有拿出來的東西或者法寶?”說后一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是帶著笑意的,看起來便想是在開玩笑,但正在思考著自己事情的余音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啊那雙眼睛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還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
過了好一會兒,余音然似乎當真是下定決心,便揮了揮手,示意面前的珠青湊近鍋里,等珠青把傾身過來又把耳朵湊了過去后,她才低聲開口道:“我手頭上有能夠聯(lián)系林歸晚的方式,你說我要不要以這個為籌碼讓封念謹給我撐一下腰?”
頓了頓,她又仿佛自我安慰一般的道:“要不然我這樣死死的被林風眠給壓制著,何時何日才能夠出人頭地?難不成我要一輩子都這樣嗎?”
珠青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看著余音然的眼神都染上了一點復雜,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余音然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別的方面不見,林歸晚和封喻川起碼是救了她余音然的人,還讓她當上了太子的側妃,但她居然能夠這般的自私自利,以及……忘恩負義。
珠青眼底閃過一抹深色,默默的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對余音然太好了?要是以后也被推出去當成籌碼的話,那她是不是就死定了?
余音然久久等不到珠青的回答,不由得便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了過去,有些訝異的問道:“怎么了嗎?珠青,你快點幫我想個法子啊。”
余音然的話語一向起來,珠青才緩緩的回過神來,不由得便勉強的笑了兩聲然后道:“娘娘不要怪罪,奴婢是在幫您想法子呢。”
頓了頓,她又道:“娘娘,奴婢不敢妄斷您的事宜,但奴婢想說的只有一句話,良禽擇木而棲,太子府便是娘娘您的將棲的那塊木頭,娘娘當要萬事念著太子府和太子爺才成,這對您的將來,有好處。”
余音然仿佛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由得便覺得有些放松,看來和林歸晚去的聯(lián)系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防止只是透露一下他們的方位而已,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又不說害死他們。
想到這些,余音然臉上放松的表情更甚,她抬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半響后才吁出一口濁氣來,啞著聲音道:“你說的對,良禽擇木而棲。”頓了頓,她又站起了身來,仿佛覺得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便先把事情給辦了為好,因而便直接開口道:“走吧,我們去找封念謹。”
珠青笑著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邊往外走去,但在余音然轉身的那一剎那,珠青的臉上去驟然閃過一抹冷淡又漠然的神色,看來她當真是跟錯了主子,這般沒用的只能夠利用別人的人實在不配為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