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一直在止不住的悶笑,實在是開心到停不下來,因此封喻川推開屋門準備帶著她用晚膳的時候,便聽到了一個悶悶的笑聲,不由得也跟著勾起了唇角,連眼底都帶著笑意。
林歸晚沒有聽到腳步聲,她的手上抓著毯子,拉了起來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閃亮亮的眼睛,眼底帶著滿滿的笑意。
她還在想著空間里的事情時,突然感受到了臉上好像被覆蓋了一層陰影,不由得便微微皺了眉,抬眼看過去的時候驟然間撞進了一雙也帶著笑意的深邃眼眸。
封喻川俯身湊在她面前,帶著笑意的眼睛眨巴兩下后,聲音里透著穩穩的笑意:“你一個人在這里傻樂些什么?是夢到了開心的事呢,還是......”他挑了挑眉,又道:“想我了呢?”
聽到聲音后,林歸晚眼底的笑意逐漸重新浮現上來,伸出一只手來揪了揪封喻川的鼻尖,然后笑著道:“就是想你了啊。”她笑得眼睛都是亮的,又道:“你想不想我?”
她難得撒嬌,封喻川伸手把她抱了起來,然后自己在塌上坐了下來,又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在她的臉上啄吻了一下,然后淺笑著開口:“想了,還當真是想了,才這么短短的兩個時辰不見,我便想你想到發慌。”
這個情話說得太有愛也太無恥,林歸晚不由自主的又笑了起來,偏過頭在他的臉頰上也親了一下,原本還想著要傾訴一下自己開心的心情的,但看著他精致又溫柔的眉眼,突然便覺得說不說也無所謂了。
她把腦袋枕在了身后人的胸膛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笑瞇瞇的道:“不是來找我去用晚膳的嗎?我餓了,你還不傳膳嗎?”
封喻川用手剮蹭了一下她的臉頰,又湊近了啄吻了一下后才道:“怎么,以往不是都要和司葵她們一塊用膳的嗎?怎的這會兒便不愿了?”
林歸晚沒有答話,只是轉過小腦袋,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瞧了他一陣,他立馬便軟了心,連聲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傳膳。”
她這才覺得心滿意足,甚至還獎勵給他一個溫柔纏綿的親吻。
封喻川打從心底里覺得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以往的她可從來都沒有這么粘人過,只是要是能一直這樣的話那也挺好,他眉眼閃過笑意,低頭深吻了下去。
這邊一派和樂融融,城外的“洪福寺”內卻是一片嚴肅冷凝,林風眠端坐在一塊軟墊上,面前擺放著一個木魚,她一只手伸起,正“一嗒一嗒”的敲,難得的安靜。
過不了一會兒,房門驟然間便被推開了,周夫人帶著一個侍女走了進來,侍女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里面是剛剛熬好的小米粥。
把托盤放林風眠身邊后,周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外面一眼,發現守門的侍衛都沒有轉過腦袋時,便對著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點了點頭后便在林風眠的身側跪了下來,周夫人從后面細細一打量,然后笑著點了點頭,淺笑著壓低了聲音道:“挺好,幾乎一模一樣了。”
侍女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笑著福了一禮,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敲打木魚的聲音逐漸停止,林風眠緩緩的抬頭打量了一下一側的侍女,半響后,輕輕的皺了皺眉道:“她看起來身量好像比我高了一些。”
周夫人一笑,笑容里有些許得意,悠悠然的道:“她是江湖人,會一點縮骨功,明晚她扮做你在這里禮佛的時候,會把身量縮得同你一樣高,而你在扮做她出門的時候,只要在鞋子里墊一點東西,便可以了。”
林風眠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這樣的辦法甚好,也讓人放心,只是不知道......
她還未說出她在想些什么,周夫人便已經看出來了,不由得笑著道:“放心,人是可靠的。”頓了頓,又道:“她其實是家里管家的遠親,前幾年來投奔的時候被趕走,還險些被打死,虧得是我瞧著她機靈便給救下來了,給了她點錢,如今學藝歸來,便來報答我了......”
周夫人笑容真切,抬手招了一下,侍女便湊近了把手搭在周夫人的手背上,繼而林風眠便聽得自己的母親道:“她喚冰心,身上不止會縮骨這一門手藝,還會一點點易容術,等這回的事情辦完了,便讓她跟在你的身邊,以后也好為你辦事。”
林風眠早在來‘洪福寺’之前便讓自己的母親要記得找一個和她身形相似,最好還要長得有一點相像的人帶過來,初初見到這位冰心時還有些生氣,覺得怎的找了個這樣的人出來,沒想到,原來還當真是一個寶貝。
林風眠嘴角笑意漸深,起身上前握住了冰心的手臂,聲音里儼然帶著一抹笑意:“以后你若是永遠都不背叛我,我便也會好好待你的,不過......”
她的手勁突然加大了一些,眼神里也暗暗的閃過一抹陰狠,又道:“若是你有一日膽敢背叛我,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她輕輕的笑了笑,繼而再問:“聽明白了嗎?”
冰心微微的福身行了一禮臉上沒有起一星半點的波瀾,恭恭敬敬的道:“周夫人有恩于奴婢,奴婢自然不會背叛王妃,奴婢這條命,這一生一世,都是屬于王妃的。”
林風眠這才微微的覺得有滿意,親自伸手把人扶了起來,繼而便轉頭對著周夫人道:“多謝母親挑選過來的人,時間不晚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頓了頓,又道:“明晚便按照計劃行事,母親您可得盯緊了外面那些侍衛。”
周夫人聽聞連忙點頭,繼而道:“放心吧,我會常來看著冰心的,必要時還會守在這里,絕對不讓你出一點事。”
林風眠這才點頭應了下來,兩個人又就著明晚的事情聊了些話之后,周夫人這才帶著冰心離開,至于林風眠,她重新在地上的軟墊上跪了下來,臉上劃過一抹深色和一抹勢在必得。
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了,那就要做到萬無一失,她只要再等一天,等到明晚,她便能夠親自動手把那個叫嫣兒的賤人肚子里的孩子除去,這樣那個賤人便沒有辦法動搖她王妃的地位。
林風眠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不多時,木魚被敲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屋外守著的侍衛都在道,王妃娘娘這一次,可當真是在為府里祈福,都連著敲了好幾天的木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