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晚被封喻川抱著回了百花樓,臉上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神情,他把她放在床上做好,繼而便蹲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有些無奈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回來的路上一句話都不說,想給你買老張家的糖糕你也不吃,你好歹要告訴我你是在生些什么氣。”
她眉頭微微皺起,抽出了自己的手,盤腿彎腰,又用手懶洋洋的撐著腮幫子,聲音帶著一抹無趣:“你破壞我的好心情了,我的八卦還沒聽呢,你就把我帶了回來,無趣,實在是無趣。”
封喻川的眉頭淺淺的皺了起來,有些不解的問道:“何為八卦?”
林歸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跟一個古代人談戀愛的不好之處,思及此,她便伸出一只手掐了掐男人的臉,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云起喜歡的人!流螢都快告訴我了,你竟然跑來打斷!”
原來的為了這個?封喻川嘆了一口氣,心想你若是當真知道了江云起心里頭的那個人,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了,他起身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把她攬進了懷里,低聲哄騙:“那是江兄的事情,你何必問得這般清楚!
頓了頓,又再騙:“江兄既然從來都沒有提過,那便是不愿意提起這件傷心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平白多一個人傷心罷了!
林歸晚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關注點全然不在他說的那些話上,抬起頭來看著他,眼底竟是隱隱的帶著一抹威脅的意味,道:“你是不是知道云起心里的那個人是誰?”
頓了頓,她又伸手掐住了他的耳朵,惡聲惡氣的道:“你快告訴我,把我沒在流螢那里聽到的補回來……唔,你,你做,做什么……”
她剩下來的聲音盡數淹沒在了男人霸道的親吻里,封喻川覺得既然沒有辦法哄騙的話,那就直接用吻把她那一腔的疑問都封住吧,實在是太過聒噪了。
一吻過后,林歸晚果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要問些什么,只是氣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懷里,覺得有些難以呼吸,甚至還有些缺氧,畢竟被掠奪了那么多的空氣。
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但其實內心也并沒有多開心,為何不讓她知道江云起的心思,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林歸晚心思重,又重情重義,若是知道了江云起對她的心思,恐怕便不會把人當成普通朋友相處了,到時候,她的心里必定很是難受。
會一邊的遠離江云起,也會默默的幫助自己的好友,那樣的她看起來太過讓人心疼,封喻川舍不得,如果能瞞的話,那便瞞一輩子,瞞到江云起自己把自己的心思給了結了,才好。
林歸晚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是,她把這件事情忘了之后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便道:“對了,禮部尚書家那個小女兒安排得怎么樣了?她當真愿意嫁給封念謹?”
“自然是愿意的!彼⑽冗^一點身子,靠坐在床頭,又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中,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禮部尚書那邊是事情不用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潛入封念謹的別院,把我們的計劃和阿言說一說,但我怕就怕在……”
“阿言怕拖累我們,所以不肯配合,對吧?”林歸晚接了他的話,聲音里帶著一絲哀嘆,儼然是一副愁苦的模樣,又道:“也不知道阿言現在過得如何,被封念謹那般固執又陰毒的人愛上,想必會很是煎熬吧!
他們又如何說的了別人的情情愛愛呢?封喻川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不愿意多談,她便也輕輕的闔上眼睛,一邊在心里默默的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見到阿言,一邊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封念謹的四王府里,林風眠正在精心修剪自己的面前的一盆吊蘭,她的下首跪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在一字一句的匯報調查出來的情況:“二小姐,王爺的別院里住著的那個女人,名喚嫣兒,好像已經和王爺認識很久了!
頓了頓,黑衣人又道:“您大婚那一日,王爺正是去了那座別院,那個女人好像因為那一夜……”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林風眠眉頭一皺,側過頭去看向黑衣人,聲音冷厲:“因為那一夜怎么了?”
黑影人身形一僵,半響后,才壓著聲音道:“那個女人,懷孕了。”
林風眠腦海里的弦猛的便斷裂開來,手指隱隱的開始顫抖,一時間竟是連剪刀都握不穩了,深深了吸了好幾口氣后才低低的道:“懷,懷孕?”
半響后,她突然瘋了一般的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險些流下來,一會兒后,又頹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聲音低沉又帶著一抹冷厲:“下去,好好的守著那座別院,看著那個賤人!”
黑衣人立馬磕頭應了一聲,然后飛身離開。
林風眠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神情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難看的異常可怕,原本被她修剪得極其好看的一盆吊蘭,被她再一次用手里的剪刀剪得支零破碎,她目視前方,手中沒停,眼底仿佛猝了毒一般的陰毒。
面前的盆栽仿佛被她當成了嫣兒,手里的剪刀又仿佛被她當成了利箭,她現在恨不得把嫣兒整個人都給弄死,讓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胎死腹中。
林風眠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心想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半響后,她丟下了手里的剪刀,起身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院子里的婢女攔住了,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被封念謹禁足了,不由得便伸出手來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
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后,她才逐漸的平穩住自己的心情,斜斜的撇了一眼面前的婢女,竟是道:“王爺在哪里?”
婢女似乎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句問話,不由得微微一怔,怔了兩三秒后才反應過來道:“王爺在書房。”
林風眠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勉勉強強的在嘴邊勾出了一個笑容,繼而便邁步往書房走去。
婢女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嚇到,邁腿想追的時候林風眠已經走遠了,她也不敢當真伸手去攔,因而只能道:“王妃,王妃您等一等,王爺說了您不能出房門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