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樓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事情,是伊顏的事情。”
流螢?林歸晚一怔,半響后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人說了什么,不由得便有些啞然,難道流螢出什么事情了嗎?雖然流螢背板她且離開了她的身邊,但到底也幫了她許多,且是她初初來到這個世界上后收留的第一個人,多少也是有感情在的,不由得便有些著急的道:“流螢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拓跋樓嘆了一口氣,一想起自己這個妹妹他便覺得有些頭疼,伸手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當(dāng)成酒一樣就喝了下去,然后道:“你應(yīng)該還記得,伊顏中意的人是誰吧?”
她一愣,半響后,突然從口中低低的道出了三個字:“江云起!闭f出這三個字后,她不由自主的便又嘆了一口氣,流螢會離開她的原因便是因為江云起,只是可惜妾有情郎無意,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了,流螢的心依舊放在江云起身上。
拓跋樓現(xiàn)在只剩下了嘆氣能夠表達(dá)他的感受,他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后道:“伊顏把一顆心都掛在了江云起身上,我怎么勸說都沒用,現(xiàn)在還想著要不回鮮卑,默默的在江云起身后守著他!鳖D了頓,他又道:“伊顏好歹也是鮮卑國的公主,鮮卑的勇士那般多,她怎么能把一顆心都掛在一個不愛她的人身上!
林歸晚嘆了一口氣,倒是猜出來了拓跋樓想要讓她做些什么事了,但是她也未必能夠做到,畢竟流螢的執(zhí)念那般深,她飲了半杯茶水后對著拓跋樓道:“你想讓我勸說流螢對吧,我可以嘗試勸一勸她,但我不確定她會聽我的!
拓跋樓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了,她一向比較聽你的話,我便想著若是你能幫我勸一勸她,想必她當(dāng)真能夠放下心結(jié)。”
林歸晚點了點頭,雖然不覺得流螢會聽她的,但多多少少兩個人也算相識得久了,起碼也會聽進(jìn)去一點話的,兩個人又聊了兩句,拓跋樓便準(zhǔn)備離開,只是在起身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剛才封喻川生氣而面前的人無奈的哄勸時的情景,不由得便皺起眉頭。
他面色由于的看著林歸晚,猶豫了好一會兒后還是道:“封喻川若是欺負(fù)你的話,便盡管同我講,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xùn)他!鳖D了頓,他又道:“再不濟,我便帶著你遠(yuǎn)走高飛,任他怎么追都追不到才最好!
林歸晚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輕聲應(yīng)了一句:“好。”想了想,又道:“你今晚便把流螢嗲過來吧,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脖M管說,千萬不要同我客氣!
看著她的笑臉,拓跋樓突然想要伸手揉一揉她的腦袋,但最終還是沒有把手伸出去,只默默的背在了身后,道了個別后便轉(zhuǎn)身離開,打開屋門的時候,恰好便對上了封喻川冷厲的眉眼,不由得便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淡笑,邁大步伐離開了百花樓。
封喻川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猛地就揮手把屋門關(guān)上,一語不發(fā)的看著林歸晚,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林歸晚自然知道他是什么都聽得到的,不由得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攬住了他的胳膊,討好的道:“我們說的都是場面話,場面話而已,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嗎?”
封喻川低頭看了她一眼,半響后,突然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手臂緊緊的禁錮著她的腰,緊得沒有一絲縫隙,似乎是想要把人揉碎了捏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
她頓時有些怔然,心想該不會和拓跋樓的對話當(dāng)真?zhèn)剿税桑挥傻帽闵焓只乇н^去,小手搭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拍了拍,想要開口安慰兩句的時候,卻驟然間聽得他道:“我會好好保護(hù)你,會好好照顧你,會一輩子對你好,絕對不會有讓你想離開我的那一天!
頓了頓,他又道:“我有可能會做得不好,但如果你對我失望了,或者是覺得我做錯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他實在是怕極了,剛才林歸晚回答拓跋樓的那一句‘好’還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實在是有些膽戰(zhàn)心驚,生怕懷里的人當(dāng)真便會因為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離他而去。
林歸晚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會讓他這般糾結(jié)和擔(dān)心,不由得便把腦袋埋在了他的懷里,蹭了蹭后道:“左右也不過是一些玩笑話,你怎的看得那么重!
說罷她便又把頭抬了起來,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笑瞇瞇的道:“我這輩子也就只愛你這么一個人了,就算你再不好我也還是愛你,更何況……”
她伸出一只手掐了掐他比女人還要軟的皮膚,又道:“我猜你也沒有膽子敢做出什么不敢做的事情,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第一時間把你揍一頓!”
她說得惡聲惡氣但眼底卻滿滿的都是笑意,封喻川不由得便也跟著笑了以來,一把把她牢牢實實的攏在了懷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感到內(nèi)心無比的滿足。
想了半響后,突然道:“不管怎么樣,我剛才那些話都是真心的!鳖D了頓,他又道:“歸晚,晚兒,晚晚,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不能離開我!
林歸晚埋首在他的懷里,眼底竟是隱隱有些濕潤,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平復(fù)了心底的艱難,笑著道了一個字:“好。”
同樣的字,卻帶給了他不同的感受,封喻川伸手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緊得沒有一絲縫隙,這般緊的接觸下,他卻看不到她眼底傷痛又糾結(jié)的神色。
與此同時,拓跋樓已經(jīng)三兩步便回到了使館,沒有進(jìn)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大邁步便走進(jìn)了流螢的房間里頭,果不其然,再一次看到她神色黯然的坐在窗口,臉色蒼白的有些可怕。
上一次他偷拍出去見了江云起回來后便一直都是這樣一幅模樣,他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卻連半句話也不肯說,勸她吃點東西,她每次吃了一兩口便又吐了出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起來莫名讓人心疼。
拓跋樓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手揉了揉流螢的腦袋,眼底帶著一抹心疼,輕聲道:“伊顏,多多少少吃一點東西吧,晚上我?guī)闳ヒ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