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念想多半是斷不了了。
封喻川在心中暗嘆,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以免他等一下一個不慎當(dāng)真要揍人了,當(dāng)下便直接道:“第二件事……”他抬眼直視面前的人,眼底帶著一抹鄭重以及深沉,壓低了聲音道:“我明晚會帶著歸晚道皇宮給皇帝治病,但我不能夠保證清醒過來的皇帝會做些什么。”
頓了頓,他又道:“所以,如果出了事的話,我會拼盡全力把歸晚送出來,你帶著她走,走的越遠(yuǎn)越好。”
他說得鄭重且眼底竟是帶著一抹懇求,江云起呆呆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半響后,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唯一知道的只有內(nèi)心的憂慮突然間暴增了起來,臉上的神色諱莫如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封喻川才聽到了江云起低聲道了一個‘好’只,繼而便又聽得他道:“我跟你回百花樓,等你們明晚都安全歸來后,我再回我這小院子里居住。”
封喻川知道他這是放心不下,若他有武功的話,多半是要跟著一起去的,當(dāng)下便只能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兩個人沉默著喝完了酒,又沉默的往百花樓走去。
彼時的百花樓內(nèi),林歸晚已經(jīng)把藥熬好了,裝在了一個小瓷瓶里,準(zhǔn)備明天進(jìn)宮的時候帶過去,只要灌入皇帝的口中便可以了,等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她這才覺得有些疲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后便轉(zhuǎn)身出了廚房,再即將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余光卻看到了從樓梯上上來的兩個人。
她不由得一怔,半響后有些驚喜的輕呼出聲:“云起怎么來了?”
她這話一出,從樓梯上來的兩個男人具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江云起眉眼間帶著笑意和溫和,覺得林歸晚這般關(guān)心他,那就算那把折扇送還回來也不礙事了,而封喻川覺得自己家的妻子看到丈夫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首先關(guān)心的竟是別的男人,不由得便有些不悅起來。
還沒等江云起說出半個字,封喻川便率先走上前攬住了林歸晚的腰,撒嬌似的道:“你怎么不問我為何出去了?”
林歸晚臉上頓時便浮現(xiàn)出了一抹薄紅,有些無奈的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但那一眼卻含著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嬌嗔,直把封喻川看得心都軟了幾分,一時半會兒便也顧不上什么是生氣了。
江云起看著兩個人親昵的動作卻是覺得自己的心頓時便涼了一截,緊走著退后了兩步,心里想著要找個借口躲過這兩個人的膩歪才行,不然他的心便真的會碎裂開來,腦海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后,他竟是道:“你們二人聊吧,我找鴻影姑娘有些事。”
話音一落,他便想要離開,林歸晚想不出來江云起何時和鴻影有了交集,但也不好多問,只是在他身后道:“云起,你等一會兒來找我一趟,我有些事想同你說。”
江云起的心立時又死灰復(fù)燃起來,連忙應(yīng)了一聲后,卻是逃也似的離開了。
江云起走后,封喻川便捏起林歸晚的下巴,沉著一張臉問:“你讓江云起找你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同他講,我怎么不知道?”
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走廊上便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林歸晚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然后直接便拽著他進(jìn)了屋子,心想自己雖然不能透露要做些什么生意,但是要讓江云起幫著找不著謀營生這件事還是應(yīng)當(dāng)對面前的男人說一說的。
思及此,她便一邊給他倒茶一邊道:“我讓云起幫我找了幾處鋪?zhàn)樱胫匦掳焉鈸炱饋恚傄鄠謀生的手段才行,也好為將來打算。”
為將來打算?她都已經(jīng)嫁給自己了還要為將來打算什么?
封喻川的眉頭不由得皺起,有些不悅的問:“你作何要為將來打算?你的將來不就是我嗎?我守著你,寵著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那不就行了,何必要在外奔波。”更何況還要和江云起同謀,只要想起來他便覺得不爽。
林歸晚早就知道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不由得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深思熟慮了一會兒后,便又哄著道:“這又不是為我一個人打算,你若真的想要登上帝位,背后一定要有財(cái)力支持才行。”
頓了頓,她又道:“更何況,我一個人悶著也是無聊,還不如多做些生意為好。”
她的話說的在理,封喻川也不好告訴她自己在外不止有百花樓這一出產(chǎn)業(yè),心里覺得她若是真的想要做生意便去做吧,也可以不讓她困在這里眉頭無所事事,只是要和江云起合作,他未免還是不太放心。
思慮了半響后,他竟是抬眼問道:“換個人如何?你若是真想做生意,我給你指派幾個得力的下屬,不一定非要江云起。”
林歸晚這才知道他心里到底都在想些是,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有些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鬧大,壓低了聲音道:“你怎的這般會喝醋,云起又不說外人,我和他相識了這么久了,要是有感情早就爆發(fā)出來……”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捂住了嘴,不由得一怔,轉(zhuǎn)眼便看到封喻川陰沉著一張臉對她道:“這種話不能亂說!”
她一愣,半響后笑了開來,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好好,我不亂說話。”她伸手揉了揉男人的大腦袋后,又道:“我只是囑咐云起幫我找?guī)组g鋪?zhàn)佣眩馐裁吹奈視胰藥臀掖蚶恚貌恢破鸬模悴槐剡@般介懷。”
封喻川聽到這里才覺得稍微有些安慰,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然后抱著她往塌上走去。
林歸晚有些被嚇住,身子一下子便被拔高了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頭,驚呼著道:“你做什么呢快些放開我!”
他嘴角勾出一抹調(diào)笑,一邊邁步往床上走去,一邊輕笑著道:“明晚就要到皇宮內(nèi)去送死了,我們今天何不過得快活一點(diǎn)?”
說罷便把她直直的壓在了床上,林歸晚臉上頓時便紅了起來,連忙伸手推開他,有些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別,別亂來,還有你在,在說什么胡話,什么叫送死,我們怎么可能是去送死的呢!”
說到后來,她的話竟然利索了起來,封喻川也沒真想對她做些什么,把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屬于她的氣息之后,才覺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