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封喻川已經帶著林歸晚和阿若回到了百花樓,兩個人來不及卸妝也來不及把其他人叫過來,直接就鉆進了屋子了,聽阿若講究竟發生了什么。
阿若一直把那只小蟲子抓得緊緊的,到了房間之后才剛松開手把那只小蟲子放出來,小蟲子立馬便在她的手掌間轉悠,一圈又一圈,轉得人頭暈,但阿若的眼眶卻瞬間就紅了。
林歸晚有些詫異,卻連忙的坐到了小孩的身邊去,伸手揉了揉阿若的腦袋,溫聲道:“怎么了嗎?是這只小蟲子給你帶來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嗎?”
她知道南疆人之間是可以用蠱蟲彼此聯系的,阿若這個反應一定是因為這只蠱蟲跟她說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果不其然,在她的話音落了之后,阿若便抽了兩下鼻子,繼而道:“這是阿言姐姐的蟲子,我看著阿言姐姐養的,小蟲子告訴我,告訴我說阿言姐姐有危險,讓我去救她。”
“然后呢?”封喻川也在一旁坐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阿若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然后了。”她抽噎得更厲害了一點,一邊抽噎一邊道:“我問了,小蟲子也不知道,它只是讓我去救人,還說,還說如果我沒有辦法救人的話就走,走得越遠越好。”
看來又是一個為了小孩而寧愿犧牲自己的人,林歸晚嘆了一口氣,想了想,竟是問道:“這只小蟲子,是什么時候出來的?”說罷便抽出了手帕為小孩擦眼淚。
阿若原本會哭泣是因為嚇到了,畢竟救人這么大的擔子壓在她身上,一個小孩子確實會被嚇到,但現在已經緩過來了,林歸晚幫她擦眼淚,她也就和緩了一些,低低的道:“小蟲子是昨天被阿言姐姐放出來的。”
林歸晚和封喻川對視一眼,眼里都是明了的神色,阿言一定是感知到了自己下在皇帝身體里的蠱蟲有異動,所以才會知曉阿若在這里,甚至知曉阿若身邊是有人在保護著她的,因此也才敢貿然把小蟲子放出來。
林歸晚嘆了一口氣,讓阿若把小蟲子收了起來,繼而又把小孩抱到了床上,讓小孩休息一會,準備起身的時候,阿若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口,語氣極其的可憐:“歸晚姐姐,我們要把阿言姐姐救出來。”
她嘴角勾出一抹撫慰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輕聲給了承諾:“好,我們把阿言姐姐救出來。”
小孩窩在了被窩里,林歸晚揮手示意封喻川跟她出門,兩個人便直接回到了男人的房間,一進屋她便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封喻川眉頭緊蹙,在桌邊坐了下來,一邊倒茶一邊道:“看來阿若口中的阿言姐姐在封念謹哪里過得并不好,但我收到的消息卻是封念謹很是疼愛住在別院里的人。”
頓了頓,他又道:“你想想,林風眠都因為那個別院里的女人而和封念謹鬧開了,所以如果別院里的人真的是阿言的話,那阿言對于封念謹絕對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存在。”
林歸晚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畢竟她知道的消息并不多,聽阿若的話還以為阿言是被封念謹囚禁起來了,但此時此刻,聽了封喻川這么說之后,好像并不是。
她也在桌旁坐了下來,拿著個茶杯晃晃悠悠的在手里轉,附和著道了一句:“你說的有道理,畢竟沒有人會囚禁對自己極其重要的人。”討她開心還來不及,怎么會囚禁呢?
但聽到這話后封喻川竟是搖了搖頭,低聲道:“你錯了。”
林歸晚一怔,抬眼看向他,他臉上的疤痕還沒有褪去,一張臉竟隱隱的顯得有些可怖,低沉的聲音像極了魔鬼,他道:“求而不得或者是愛而不得,那便會囚禁。”
她驟然間感到全身猛的顫抖了一些,覺得面前的男人竟是給了她從所未有的壓迫力,但這股子壓迫力卻又極快的消散,封喻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聲又補了一句:“所以如果封念謹對阿言求而不得的話,那確實會把人關起來。”
他說得自然又隨意,險些讓林歸晚覺得自己方才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那個魔鬼一樣的封喻川其實根本不存在。
她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感覺,封喻川好像不是在說封念謹,而是在說他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也求而不得,愛而不得了,那他也會把他想要的東西藏起來,想要的人關起來。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的林古玩猛得站了起來,封喻川一怔,有些詫異的問道:“怎么了?”
她這才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連忙道:“沒,沒事。”緊接著一邊在心里給自己安慰,一邊轉了個話題道:“那現在怎么辦?我們要到封念謹的別院看看嗎?”
封喻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溫柔:“我正有此意。”頓了頓,又道:“封念謹的別院不必皇宮大院戒備森嚴,所以可以帶你去。”
剛才的那頂丁點害怕仿佛消失不見了,林歸晚一下子就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擔心阿若,所以便想要最早知道關于阿言的全部事實,沒想到封喻川竟然愿意帶她去。
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封喻川也很是無奈,伸手便把她拉了起來,低聲道:“我們現在就去?”
“現在?”林歸晚有些怔然,現在還是青天白日的,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去別人的院子里打探,不會被發現嗎?
“怕什么?”封喻川一邊笑著攬了她的肩往外走,一邊道:“封念謹在我眼里還算不了什么,正好也借此機會打探一下他手里究竟有多少本事。”
他做了的決定一向沒有人能夠反駁,林歸晚只要能跟著他去一探究竟就行,當下也不強求,便跟著他往外走,兩個人還是那身裝扮,也沒有做多隱蔽的行為,就那樣坦坦蕩蕩的走在街上,儼然就是一個老爺帶著一個小廝逛街道,看到有趣的還會買一買。
一邊逛一邊往封念謹的別院那便走去,越往那便走人越少,等到距離那棟別院不過百來米的時候在,周圍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后竟是又往前走了幾步,誰知道腳踩剛剛邁開,便有幾人從不遠處閃了出來,攔在了他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