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這才放下心倆,歸晚姐姐不生她的氣就好,至于生不生大哥哥的氣,那就不是她管得了的了。
她把最后一口甜羹喝完了,喜滋滋的站了起來,拍了怕自己的肚子,然后牽起了封喻川的手,道:“走吧,大哥哥,我們早去早回,不然歸晚姐姐就真該生氣了。”
封喻川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推開門走出去時,門口站了鴻影,啟月和司葵三個人,他環(huán)繞了一圈后才道:“司葵跟我進宮,你們兩個保護好歸晚。”
司葵應(yīng)了一聲‘是’,鴻影卻是直接拽住了他的袖口,面帶不解:“為什么不是我跟你進宮?”她的武功閉起司葵來要好很多,況且每次進宮都是她陪著他的,為何這次……
“你傷害沒好,多休息幾天。”封喻川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寬心,繼而便直接帶走司葵和阿若離開了。
殊不知鴻影卻是站在原地嘆了一口氣,她已經(jīng)不能夠嫁給他了,何以不能每一次任務(wù)都陪在他身邊,她嘆了一口氣,推門而入,替自己心愛的人守著床上那位明明應(yīng)當(dāng)是她的情敵,但她卻恨不起來的人。
封喻川和司葵帶著阿若往皇宮而且,而此時此刻的皇宮內(nèi)卻是一片昏暗,皇帝的寢宮內(nèi)更是一片幽深,戒備竟是比封喻川想象中的要更松散一些,他皺了皺眉,躲過一波打著哈欠巡邏的侍衛(wèi)后,皺著眉頭和司葵對視了一眼,暗中跟在了侍衛(wèi)身后。
那一對侍衛(wèi)走得漫不經(jīng)心,站在侍衛(wèi)長身后的一個小侍衛(wèi)腆著臉問侍衛(wèi)長:“大人,您說這段日子什么時候能過去啊?我們白天巡邏就夠辛苦的了,到了晚上還要這般戒備森嚴(yán)。”
“住嘴!”侍衛(wèi)長怒聲吼了一句,壓低了聲音訓(xùn)斥:“這是你能說的話嗎?也不怕掉腦袋!那是陛下下的指令,你我不得妄言!”
“知道了,大人。”小侍衛(wèi)連忙應(yīng)了一聲,但還是連聲打著哈欠,晃晃悠悠的跟著走了。
封喻川這才了然,皇帝是真怕了,這些侍衛(wèi)白天有自己的活要干,到了晚上還要來守夜,怪不得一個接一個的沒精打采,但皇帝下的指令又不能不從,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自己那個父皇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揮手示意司葵跟著自己走,三個人往皇帝的宮殿走去,沒有立馬便進入殿中,而是趴在了房頂上揭開了一片瓦片往底下看,這一看,確實叫三個人都瞪大了雙眼。
只見偌大的宮殿內(nèi)只燃著一對紅燭,火光明明滅滅,幽暗得像極了鬼火,皇帝穿著一身明黃睡袍盤腿坐在龍床上,雙眼大睜著,里頭沒有一點屬于人原本應(yīng)有的情緒,而封念謹(jǐn)拿著一個圓環(huán)的東西,在皇帝面前晃晃悠悠的轉(zhuǎn),嘴里一直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封喻川滿目驚懼又疑惑,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阿若,看到了小女孩一臉的嚴(yán)肅,半響后,阿若湊到了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大哥哥,這是南疆的一種蠱毒,把蠱種在身體里,靠著那個壞人手上的東西,可以催眠蠱毒侵蝕人的神智,從而讓這個人為他所用。”
原來真的是這樣,他的猜測沒有錯,皇帝被下了蠱,而下蠱之人的確是封念謹(jǐn)。
他雙手緊握成拳,卻只能一動不動的趴在屋頂上,等待里面那場獻祭一般的儀式結(jié)束。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封念謹(jǐn)才把手上的東西收了起來,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竟是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繼而又點了皇帝的睡穴,這才邁步出門。
但他才堪堪邁出兩步,門口處便傳來了太監(jiān)高聲呼喊的聲音:“皇后娘娘到!”繼而便聽到了皇后怒罵的吼聲:“放肆!本宮沒交你稟報,你竟然就敢高聲吶喊!”
封念謹(jǐn)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這個皇后還真是陰魂不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擺,繼而便甩手出了門,而趴在屋頂上的封喻川看見了剛才封念謹(jǐn)對皇帝點了睡穴,因此也不著急,想要看一看皇后來做什么,便凝神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封念謹(jǐn)出了門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即將進殿的皇后,不由得躬身行了一個禮:“兒臣拜見母后。”說罷竟也不等皇后說起身,便自顧自的立起了身子,又道:“不知這么晚了母后過來有何貴干?父皇已經(jīng)歇下,如果母后沒事的話……”
“封念謹(jǐn)!”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皇后高聲阻斷,她聲音里帶著濃烈的怒火,看著面前的人氣不打一處來,勉強的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后才道:“你隔個幾日就要來你父皇的寢宮,還攔著人不讓別人進入,你是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封念謹(jǐn)嘴角的笑意更甚,恭恭敬敬的又拜了一拜之后才道:“母后多慮了,寢宮是父皇的,兒臣能做什么?再說了,這些婢女太監(jiān)也只有父皇能吩咐得了,父皇不讓您進來,兒臣也沒有辦法。”
皇后垂在袖擺里的手緊緊的揣成了拳,指套仿佛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了血紅的痕跡,她氣得眼眶都逐漸發(fā)紅,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后才道:“究竟是你父皇的指令還是你的指令!”
“母后!”封念謹(jǐn)?shù)纳袼祭淞讼聛恚佳坶g也盡是戾氣:“父皇已經(jīng)入睡,你我在他的殿外這般吵鬧恐怕不合規(guī)矩,再者,母后的意思難不成是我要謀朝串位嗎?這種殺頭的話,母后還請掂量著說。”
話音一落,封念謹(jǐn)便直接甩袖離開,只是暗暗在心里想著,看來這個皇后也是不能留了。
皇后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她掌管后宮多年,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勉強穩(wěn)定住自己的心神后,她才轉(zhuǎn)頭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壓低了聲音怒問道:“陛下究竟在做什么?”
太監(jiān)磕了兩個頭,慘叫著道:“皇后娘娘贖罪,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只是奉命守門而已。”
皇后一邊氣呼呼的推門而入,一邊咬牙怒喝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奉誰的命守的門!”
趴在屋頂?shù)乃究D(zhuǎn)頭看向封喻川,眼底帶著疑惑的神情,封喻川給了她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后,默默的在心里思考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