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夜后,每個人各懷心思睡不著。
早起后,林歸晚就出去打聽了哪里有人會制蠱。
聽一位老者嘴里說,再往南去有座山叫做辛夷塢,里面個個都是制蠱的高手。
但是山門口有人攔著,門口也設了蠱陣,輕者傷殘,重者骨灰都見不到。
可是為了封喻川,她必須得試一試,無論他領不領情,這是她愿意的。
馬車一路又往南,周圍的風景開始慢慢變化,由一開始的繁華街市變為深山老林,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明明已經到了深秋季節,可是深山里的樹木,葉子還是十分茂密的長在枝椏上。
枝椏層層疊疊,遮住了陽光,密密麻麻的光影投射在地上;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叫,地面上全是干枯的葉子,厚厚的像棉花一樣。
馬車慢慢地行駛過,留下淺淺的一道痕跡,林歸晚坐在馬車前面看著這無盡頭的深山,心里起了一絲絲的惶恐。
這可不比平日里游玩,有導游,有指南針,有方向盤;一旦迷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即使他們小心再謹慎,還是有一絲迷亂了方向,封喻川探出頭往上瞧,上方的樹枝擋著太陽,根本辨不出方向來。
身上有傷的江云起也醒了過來看著窗外,皺著眉頭思索著。
“我們真的會一直困在這嗎?”啟月下了馬車,用腰間的軟劍刮著周圍的樹木在上面刻下痕跡。
“找一個方向走吧。”
這時候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只能邊走邊看。
可是是樹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困著她們的去路,讓他們在里面打圈圈。
走了半個時辰后,啟月勒住馬車看著周圍的樹木,臉色霎時白了。
這樹上刻的痕跡,明明是她不久前用劍刻的,這么說來,他們走著那么長時間,全都是在原地打轉?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怎么辦!”
啟月不甘心的咬著牙,一拳捶在周圍的樹上,樹木足足有一抱那么大,被一拳錘下去,一絲搖晃也沒出現。
林歸晚也下了馬車,看著周圍的樹木,若有所思。
“若是拿一個羅盤過來就好了。”
江云起從車里走下來,慢慢挪動著跳下馬車,看著周圍被樹木遮擋的暗無天日的森林。
“啟月,你這劍可否劈下一顆樹。”林歸晚想了又想,只能用樹的年輪來判別南北了。
劈樹?啟月奇怪的看了一眼林歸晚,終究還是本分的回答:“能劈是能劈,可是如果砍下一棵樹,啟月不能保證它往哪邊倒,萬一砸向自己可就不好了。”
而且這里到處都是樹木,參天聳立著就算砍了一棵樹又能怎樣?還是不能辨別方向。
林歸晚在一旁走動著,挑挑揀揀,像是趕集買東西一樣,終于挑著一棵樹,滿意的點點頭。
“別問那么多了,你就先砍吧。”她挑的這棵樹大小粗細都剛好,被砍斷了也砸不著人。
“是。”啟月無奈,只好抽出腰中的劍。用力向樹一劈,樹傾斜下來,歪倒在其他樹上。
“快來幫忙,將這樹挪到一旁,我要看看樹根。”林歸晚費勁呢,抱著那棵樹往旁邊移動,只要看到年輪,就能辨別方向了。
看著林歸晚如此,啟月也趕緊上前,將那樹木往一旁挪去,露出底下嶄新的年輪。
林歸晚將書挪走之后,伸出手來你趕緊叫樹上年輪的木屑吹干凈打量著。
年輪一邊窄一邊寬,寬的一邊是南方,窄的一邊是北方。
“往這邊走。”林歸晚伸出手指,著馬車相反的方向。
看她一臉信心十足,江云起問:“您怎么確定一定是這邊?”
“因為它。”林歸晚勾起嘴角,信心十足的指著旁邊的樹根的年輪。
“一塊木頭有什么妙用?”江云起仔細打量著那塊樹根,絲毫沒有發現有什么特別之處。
一塊兒新鮮的樹根而已。
“這你就不懂了吧?”
林歸晚指著年輪上的一圈一圈的痕跡道:“這一圈就是一年,樹木長得年輪越多就證明活得越久,而年齡長了也有規律,寬的這一面是南方窄的,這一面是北方。”
“這是如何得知?”啟月也十分好奇,這一棵樹也有那么多講究。
“因為南方朝陽樹木要見陽光,所以就拼命往南長,所以南方的年輪自然會寬一些,而北邊的這一面,由于沒有太陽,所以也就窄。”
“真的如此?”啟月不是很相信,又砍了一顆求,果然說的一模一樣,樹的年輪果然是朝著馬車相反的方向越來越寬。
“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封喻川垂下目光,輕輕答道。
幾人尋了方向后,氣氛輕快的許多,慢慢往南行駛著,森林里莫名的鳥叫也越離越遠。
終于沖破霧障,離開了森林。迎面看去是一條蜿蜒山路,山路上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背著用藤蔓編制的籮筐,笑嘻嘻的說這話兒。
將馬車趕到她們跟前,林歸晚走下來客氣的問:“請問幾位姑娘,辛夷塢怎么走?”
本來還笑嘻嘻的跟著同行人說話的姑娘,忽然臉色冷了下來,十分警惕的看著她。
“你要去辛夷塢干什么?”
林歸晚被她這反應弄得措不及手,她尷尬的笑了笑回答:“聽說辛夷塢的人制蠱解蠱很厲害,我有一個朋友,他中蠱了,想求人解救一下。”
“你回去吧,辛夷塢不接外人,驀然闖入,只有一個死字。”
那姑娘眼眶微紅,一臉嚴肅的跟她講。
她當然知道可能有去無回,可是就封喻川現在那個樣子,不方便幫他治好,他什么時候才能走出來?和死人無兩樣。
“這人對我非常重要,我一定要救她,如果姑娘知道的話,請您告訴我。”
林歸晚皺著眉頭拉著她的手,求那姑娘,十分情真意切。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那地方實在太玄乎,住的都是些高人,根本找不到路,你還是不要去了。”
同行的姑娘拉開林歸晚的手,勸解她不要貿然前去。
“求您!”林歸晚跪了下來,拉著她姑娘的褲腳:“他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我必須要救他…若您知道,我真的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我會盡力幫你去做,只要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