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貴公公后,老將軍院子里踱著步,恰好林歸晚看見。
“外公可是有什么煩惱,不如講與歸晚聽聽?”林歸晚走在院子里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這……”老將軍想了想,還是不應(yīng)該不將這些話告訴她,萬一她到了京城,一時疏忽被人捉了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了外公?看你臉色不太好。”林歸晚走近他,關(guān)心問道。
外公公一向身體健康,今日怎么愁眉苦臉?
難道發(fā)生什么大事?
“明日外公就要啟程,去往京城。”老將軍一臉無奈,還是選擇說出口。
不過這此行,他肯定不會讓她去的。
皇上暗地里捉拿她,他這個做外公的,怎么可能將外孫女兒送進去呢,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外公我……”聽說要去京城,那邊,可以離封喻川近一些,說不定還能找到封喻川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救出來呢。
“不可以,你就留在這家里,哪兒都不許去。”老將軍不等她開口,直接打斷她的話,絕了她的想法。
“外公,這我一定要……”林歸晚著急起來,想馬上一個箭步就沖到京城。
老將軍還是搖了搖頭:“這樣吧,若是你不放心,就將之前的四個暗衛(wèi)借出兩個。”
“好。”這樣也勉強行得通,她不通一點兒拳腳,去了也是幫倒忙,不如讓鬼卿和陵游一塊兒去,他們兩人細心武功也不低,正好給百花樓報個信,讓鴻影想想辦法。
“先去休息會兒,等外公收拾好明日啟程就叫你。”
這一去也不知兇險幾何,怕是天要變了。可他們將軍府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手下出的全是龍門虎將,幾個兒子幾個小子都能獨當一面,皇帝要想拿他們開刀,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林歸晚點點頭沉默離開,告訴那兩人,及時收拾東西,隨外公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老將軍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停在顧府門口,引得路人頻頻回頭矚目。
老將軍今日穿上,一身絳紫色繡云紋銀邊兒錦袍,腳下踏著翡翠寶靴,頭上戴著紫玉簪。
雖說兩鬢斑白了,但他一股肅殺之氣還是不減當年,依舊是大將風范。
身后的軍隊足足占了整個街道,顧府門口站滿了人,大大小小都看著老將軍。
“你可要小心些。”老夫人欲言又止望著老將軍,她看著眾人,又不好意思開口。
其他的老老小小,也都一臉復雜的看著老將軍,他們本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皆損,這次老將軍進京,可是決定了他們一家人的命運。
“爹,早去早回。”大舅顧戎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弟弟,向老將軍拱手:“兒子們和那些小子,都等著爹回來。”
“回去吧,不要在這站著。”大將軍,提起韁繩,慢慢往前走著。
他看了一眼林歸晚,林歸晚對她輕輕點點頭。
得到了她的肯定之后,老將軍側(cè)目往后看了看,果然多出幾個,不認識的士兵來。
不知道到了京城,皇上又給他安什么莫須有罪名。
這邊剛剛出發(fā),皇帝進了暗牢,看著兩人。
“聽說南疆有一種蠱,可以使功力盡廢,可是真的?”皇帝高高坐著,摸著案幾上的刑具。
燈光忽明忽暗,映著他似笑非笑的面孔,看上一眼,便覺得十分可怕。
南疆老人并不言語,皇帝更懶得與她計較陽揚了揚手,一旁的影衛(wèi),趕緊上去抓住她的手,用一只鋼針狠狠的刺入她的指甲里。
南疆老人痛苦的不斷的抽搐,揚起頭來痛喊著,手指縫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與干涸的血混為一體。
“何苦呢,好好說不就行了?畢竟朕又不是什么魔鬼。”皇帝拿起一只尖刀,閃爍著冷冽的光輝,折射出他嗜血的目光。
這些人總是耗他的耐心,說不就完了,至于大費周折嗎?
南疆老人的痛苦嘶喊依舊充斥著昏暗狹小的暗牢中,嘴中不斷痛叫著:“就算…啊!…我不知道!”
凄厲又滄桑的嘶吼,充斥著每個人的耳膜中,一旁的封喻川不禁冷冷開口:“沒想到,兒臣的好父皇,就是這種作態(tài)。”
皇帝嗤笑一聲:“亂臣賊子還輪不到你說話,比起你來,朕可是從先皇的手中正大光明的,接下皇位,而你——妄想弒父!謀權(quán)篡位!”
“兒臣并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封喻川頭扭過一邊去,手中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皇帝竟是這種人?以往的明君姿態(tài)全都沒了蹤影!仿佛中邪一般…
“南疆老人還不說嗎?”
皇帝斜眼看了一眼封喻川收回目光盯著狼狽的那老人,放下手中的利刃,拿起一把匕首滿意的點點頭。
“你看這把匕首,刀身非常光滑,刃也非常鋒利…用來剜小孩的心臟,最好不過…”
聽到皇帝的話,南疆老人顫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吭聲。
坐在位置上的皇帝,終究是皺了皺眉頭,不愿意再這樣繞來繞去:“聽說你南疆還有個孫女是吧?你覺得依照朕的能力,能找出你那孫女兒嗎?”
“昏君!”南疆老人咬牙切齒從嘴縫里吐出這兩個字可見她多么恨眼前這個皇帝。
“大膽——放肆!黃皇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狂怒起來。拿著匕首急急的沖到她跟前,用匕首狠狠的扎向她的手臂,鮮血如同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昏君!昏君…昏君——”南疆老人不斷重復這兩個字,像是要逼怒他。將自己殺掉。
影衛(wèi)站在一旁看不下去如此癲狂的皇帝,趕緊出言阻止:“皇上,若是將她弄死,我們就找不到那法子了!”
聽到影衛(wèi)的話,皇帝的手戛然而止,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慢慢的放下了。
“對…她不能死,不過她的孫女兒可以。”皇帝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盯著自己。
南疆老人老人露出一張蒼白枯老的臉,上面還沾著一些血污,頭發(fā)像稻草一樣,灰白毫無生機。她用盡全力啐了他一口唾沫。
“昏君,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