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藥后,林歸晚出了門,興沖沖出了門,也沒看一旁的乞丐,神色怪異的看著她。
“這丫頭,有些意思。”拓拔樓摸了摸臉上的泥巴,垂下眸。
他費盡心力,不惜以自身作為代價,偷偷潛入盛朝之內,將病借著洪災傳與民眾,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沒過多久,將它解開。
他鮮卑族的巫王還沒參透這病如何根治,竟被一女子先行一步…
要是他要將這藥弄出來,造福鮮卑一族,豈不美哉?
這女子,好像是賢王府的王妃。他王妹的主子,要是王妹信了自己,取出解藥應該不難,可現在王妹根本不信自己…這倒是有些棘手。
林歸晚回了王府,興沖沖的將藥材甩在幾人面前:“來吧,你們有事做了。”
“這是什么?”水蘇巖風互相看了一眼,走近跟前問著林歸晚。
“化膿消腫的藥材,治疫病用的,你們把這些分類磨好。”
林歸晚說完之后進了屋休息,她真是太累了,畫了線稿還把那么多的藥材背回來,真是累死個人。
這一睡,她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悠悠醒來已經快中午了。
“流螢,流螢——”她趕緊穿上衣服,往書桌前走去,發現昨日畫的圖不見了,估計是被收起來了。
“桌子上的圖呢?”
從外面進來的流螢,趕緊回答:“稟王妃娘娘,奴婢放進抽屜里了。”
聽了話后,林歸晚打開抽屜一股亂翻:“找到啦!我這就給封喻川送過去。”
“王妃娘娘,奴婢和你一起去。”流螢也趕緊跟著,雖然她對江公子表明心意已經被拒,可是他還是想見到江公子……就算遠遠的看著,也是好的。
“那就一起吧。”
林歸晚回頭深深的看了流螢一眼也隨她跟著,流螢的想法她何曾不知?既然還沒有完全忘記,那就算了,慢慢來。
到了城西,果然江云起站在封喻川的身旁,看著底下的人不斷在挖著泥土。
“封喻川——我已經設計好圖了。”林歸晚小跑到小土坡上,興奮的對著兩人說。
站著的二人齊齊回頭,看著林歸晚。
“那你快拿上來讓本王看看。”
“不給你,憑什么?這圖是本侯爺設計的圖為什么要給賢王爺你。”林歸晚聽他一副命令的口氣,心里起了火,跟他賭著氣。
江云起見她一副小女兒心態,自己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原來王妃娘娘也是喜歡王爺的。
看來他真的是多余的那一個人,王妃娘娘根本都沒有將他當成男子看過。
“行了,是本王口氣太差了,麻煩侯爺賜給本王圖紙可好?”見林歸晚嘴撅的比天還高,封喻川無奈的軟下口氣。
“本侯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個小人,給,圖紙——”
她將手中的圖紙遞過去,封喻川一打開眼睛就冒出了亮光。這樣的水壩,他從未見過。彎彎的像半個月亮半月中畫著幾個窟窿,可是這樣打破常規做法,到底有沒有損害,或者只是花架子…他不敢保證。
林歸晚看著不遠處使勁挖城墻的人,懂得封喻川的欲言又止:“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采用那個圖紙,但是水泥和鋼筋一定要用上,這是堅固的兩大法寶。”
“因為這是大事,不能小覷,所以本王還是采用以往的老辦法,不過鋼筋和水泥肯定會用上,至少聽起來就比泥土堅固許多。”
“本王下去和他們說一聲。”
封喻川腳下一踏,整個人飛越到人群中,和領頭的人一直討論著什么。
“江公子的臉色看起來挺好。”轉過身,林歸晚看見江云起盯著自己看:“之前的德膳房和沙發鋪,你是有過股份的,只不過這幾日事情太多,沒有將分紅給你,你不會介意吧?”
“啊?什么……哦!”江云起回過神來,忽然想起他落魄時曾給過林歸晚一些銀子:“這都是小事,不要在意。”
“既然江公子不介意,那這些銀兩,等這次賑災過去之后我再還給你。”林歸晚看著江云起已經不見青澀的面龐,心里嘆了口氣。
這算不算?是小白兔變成了大灰狼?她可還記得當初的江云起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傻,現在呢?一眼望過去,深不可測。
可這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官場人人都自危險稍不留神就是千丈地獄。
“行——哎喲!”江云起剛答應著,不小心踩到了泥腳下一滑,摔了狠狠一跤。
“江公子!”
“哎——江云起!”
林歸晚和流螢連忙沖上去想扶住他,可是還不等她們走過去,江云起就狠狠的摔倒在地。
“哎喲…”
摔的這一下可不輕啊,直摔得江云起的臉色都有些泛白,半天沒緩過來勁兒。
“江公子,奴婢扶您起來。”流螢還是不忍心,趕緊走上前攙扶住他。
可江云起抽出自己的胳膊對著她道:“多謝流螢姑娘,在下自己能起的來。”
被拒絕的流螢眼底有些暗淡,難道自己幫他都不能了嗎?就那么討厭她嗎?
拒絕流螢幫助的姜云起,待在地上努力地想起身,可是腳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疼的他只好又坐了下去。
好像這一次扭傷了腳腕……他求救似的看著一旁的林歸晚。
被求救的林歸晚暗嘆一聲,這又是何必呢?雖說兩個人做不成男女朋友可普通朋友也可以做得著,互相搭把手也能的,何必要拒人以千里之外?
但看他這樣自己又起不來,林歸晚認命的走上前要扶他起來,卻沒想到江云起那么沉,她死活拽不動,不小心自己也栽了前面去……
嘶…好痛,她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一抬頭卻撞進江云起的眼睛里。再看看自己,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躺在他的懷里…怎么看都有一種投懷送抱,欲說還休的感覺。
一旁的流螢瞪大了眼睛,心里的酸處怎么也繃不住,為什么?娘娘要去扶江云起……什么娘娘要摔進他的懷里?
兩人的身份,比她和江云起的還要懸殊,為什么要做如此曖昧的事情?
此時的流螢已經被這幅場景沖昏頭腦,絲毫都想不起來,其實這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