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剛走上樓,就遇到一位身穿青色滾銀邊云紋通袖鑭袍的公子,一副形相清癯的模樣,五官雖不是頂級好看的,但組合在一起總有幾分別樣的味道。
“原來是孟公子——”兩人各自寒暄幾句相互錯開一個上樓一個下樓。
“剛剛那個是前三甲的探花,孟冬孟公子。”看林歸晚一副疑惑模樣,江云起為她解釋道。
“原是如此,但看那孟公子模樣,倒像個貴公子,參加科舉的還有達官顯貴?”林歸晚不解,古代不都是世襲制?等著接班不就好了,這孟公子為何還要考取功名?
“孟公子本是與我差不多出身的,倒是他好像歸入了哪位王爺門下,本還不太信,今日一見不得不信了。”江云起一邊向里走一邊跟她說著。
“那你準(zhǔn)備去哪個王爺門下?”林歸晚調(diào)侃著他。
“我?并不打算入什么王爺門下,只想做一個好官罷了。”江云起搖搖頭停在一間房門口,伸出手敲了三下門。
“云起——”門一開,露出一張矜貴雅致的臉,身上穿著熟悉的淡藍衣袍。
“王爺——”林歸晚勾起嘴角,毫不留情的在江云起面前戳穿他,看來江云起已經(jīng)落入別人圈套而不自知了,得虧江云起是個外地山溝溝出來的,只知道死讀書考取功名,不懂拉攏人脈,不然稍微見過世面的就知道京城里的熱門人物。
“王爺?什么王爺?”江云起迷茫的望著林歸晚:“這位就是我說的那個好友喻文州,喻公子。”
“咳,進來再說吧。”封喻川竟然沒想到江云起和林歸晚相識,沒有預(yù)備就被戳穿了不免有些棘手。
“萬公子,好久不見。”封喻川倒了三杯酒依次遞給兩人:“你們倆來晚了,該罰三杯。”
“罰三杯這事先擱一邊,到不知王爺怎有閑心在這喝酒?難道王爺不知你的身體還不能喝酒嗎?”林歸晚接過酒杯啪嗒放在桌子上,盯著封喻川看。
好歹江云起也是自己的一個小股東,怎么能輕易的被人拐騙過去?
奪嫡之路風(fēng)險重重,指不定就死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先做個安分的小官等待新皇登基再做定奪。她可不想江云起那么早就死在為別人打拼的路上,雖說成功了位極人臣,可位極人臣哪有那么好當(dāng)?shù)摹?
“萬公子…”江云起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心里像是明白了點什么,他帶著懷疑看向封喻川。
接收到江云起的眼神封喻川抿起薄唇,愁容滿面道:“你們先坐下聽本王解釋。”
江云起一臉受傷,林歸晚則是幸災(zāi)樂禍。
“當(dāng)時萬公子救本王一名,本王沒有說出身份真是事出有因,因為本王的確對萬公子有知己之感,但又覺得萬公子天性灑脫,不喜束縛,本王怕告知與你,你不愿與本王坦誠相對。”
封喻川自斟自飲,渾然天成的貴氣頓時顯露出來,他動作行云流水,讓人看起來倒是十分享受。
“對于云起弟,我也是一樣,本就是偶遇,貿(mào)然暴露本王身份怕他嚇跑,也怕他諂媚于本王,但這幾日相處,本王得知云起并不是個附炎趨勢的小人,而是個謙謙君子,所以本王才在這擺下宴席想今日告知于云起你,沒想到卻被萬公子捷足先登。”
封喻川一臉真摯,對著二人侃侃而談,這些說辭本就是想好的,等到了明天殿試后,分封了官級,到時江云起肯定得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現(xiàn)在不過是將話提前說明而已,對他無多大損失。而這萬公子倒是個刺頭,他有心想拉攏,卻總是被拒絕,這次見他與云起倒是朋友,說不定可以雙雙納入麾下。
“王爺真是好口才。”林歸晚被噎住,這番話倒是挑不出錯處,反而覺得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不是她知道封喻川是什么人,恐怕真被這一段話感動了。
“原來是我誤會喻兄…不對,誤會王爺了。”江云起聽后倒是感動,趕緊向他行禮。
“云起還是喚本王喻兄吧,人前再稱王爺也不遲。”封喻川面帶笑意將他拉起來。
“萬公子也別太將身份放的太重,我看王爺并不是那種用心險惡之人。”江云起期待的看著林歸晚。
“好了好了,你們講我說的,好似我不識抬舉。”林歸晚揉了揉太陽穴,要怪就怪封喻川這家伙太會下套了,要是她再說下去,場面或許收不住,怎么說王爺也是王爺,再高的臣子哪有王爺高的?
“這次本王能結(jié)識兩位知己,實在難得,本王先行喝一杯。”封喻川拿起酒杯一飲而下,耳邊起了些紅尋。
“萬公子不是說喻兄不能喝酒,喻兄還是聽萬公子的吧,畢竟萬公子可是個好大夫。”江云起看他如此‘豪爽’嚇了一跳,連忙奪下他的酒杯:“要喝,我替喻兄喝!”
看來他的眼光還沒那么差,江云起的確是個忠實的可靠之才。封喻川看著喝嗆了的江云起,連忙幫他撫背:“都是朋友,何必這樣?”
林歸晚高貴冷艷的站在一旁:“要我看,不如把酒撤了,一個個都不會喝酒逞什么能?”
“萬兄所言極是。”江云起一邊咳一邊說,臉上泛起大片紅暈,他酒力極差,前幾日喝酒都是三杯倒,而且酒這東西他實在品不來味道,辣喉嚨的很。
“說的也是,都喝酒這菜都涼了,雖說這家菜比不得百花樓的香,不過也算可口,來來來,吃菜。”封喻川也順著他們的意,用公筷給他們二人夾菜。
三人吃吃喝喝,說是不喝酒,到最后興起也是喝了幾杯,林歸晚自我感覺良好,這古代的酒還不如現(xiàn)代的白酒一半上頭,她臉都沒紅。
可江云起倒是暈的厲害,臉上布滿紅暈。
出了酒家,林歸晚和封喻川架著他,往外走。
“王爺不如先回去?我送他回客棧?”雖說是二人同時拉著江云起,不知怎么回事,江云起一直往她身上倒,一半身子都歪在自己身上。
“還是本王去吧。”封喻川拉著他,卻沒想到喝醉的江云起力氣極大,硬是抱緊了林歸晚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