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大叔,你這有沒有那種光滑細膩的石頭?擦干凈了能照出人臉的那種石塊?”
本來林歸晚想走了,忽然想起好久之前她第一次裝修德善坊時,流螢說過石匠這有那種類似于玻璃的石頭,當時因為錢財問題,沒有買下,這下她又不差錢了當然要好好利用。
“公子說的鏡面石吧?”石匠抬起頭回答:“這鏡面石不經敲,容易碎,所以鮮少有人買,如果公子用它做墻上裝飾倒可以,要是用來鋪地面…我勸公子三思。”
石匠并不因為林歸晚露出想買的意圖就十分開心的帶她去看,而是緊皺眉頭與她道清厲害關系。
“石匠大叔不必憂心,在下心里自由分寸。”
見林歸晚堅持,石匠只好帶她去看,走過房子后,一個棚里里堆著許多石板,絲毫不見有任何透明的痕跡。
“這些石板還需要打磨,打磨完之后就是光滑的鏡面石了。”石匠敲了敲石頭,發出咚咚的聲音。
“我想要這鏡面石切割成大小相等的矩形。”林歸晚摸了摸粗糙的石面,有的地方已經露出微微泛白的被包裹著的鏡面石,像毛玻璃一樣。
“價錢都好說,工期最好快一些,我想盡快將房子內部裝修好。”
“這些如果公子都要的話,起碼的半個月,再怎么加緊趕也只能那么快了。”石匠有些為難。
“不如石匠大叔多請幾位臨時工幫趁著?”半個月有點久,若是七八天還行。
“那也行,不過這定金……”石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五十兩您先拿著,不夠在問我要。”林歸晚從懷里掏出一錠子銀子,遞給石匠。
交代完注意事宜后林歸晚回了德善坊,來德善坊的人比之前多多了,這都傍晚時分竟還有些人。
“這就是萬公子嗎?小女子見過萬公子。”兩三個姑娘一臉新奇的看著林歸晚:“萬公子何以面具示人?天兒那么熱不如摘下來吧?”
說著是怕林歸晚熱著,可幾位姑娘的心思誰看不出?臉上掛著的都是深深地好奇,恨不得要將林歸晚的面具看穿。
“幾位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嗎?這天不早了,幾位姑娘該回去了。”林歸晚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小女子幾個都是慕名而來,聽說之前萬公子是不戴面具的,據見過公子的人都說您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所以小女子幾個斗膽讓公子解下面具,讓我幾個好好解解眼饞。”
幾個花季姑娘互相拉扯,推出來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孩來說,話罷后,不免有些害羞。
emmm……
林歸晚看著幾人面帶春色,眼含秋波,心底清明起來,看來她真是托生錯了,每次吸引的都是女生,也許她該去考慮下去變性傍個富婆?
“各位小姐們,前幾日在下不慎跌入碎石灘中蹭破了臉,現在這幅殘容實在入不了小姐們的眼…望小姐見諒。”
林歸晚低下頭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聲音都有些哽咽。
“萬公子不要太過傷心……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幾個還是先回去了,免得爹娘責罵。”幾人往后撤了一步,露出不可置信又憐憫的表情,面面相覷。
流螢看著幾個小姑娘匆匆離開臉上也很無奈,這些小姑娘啊,聽說了公子人如溫玉醫術高明,自從她回來這幾天一直都來張望,想偶遇公子,可惜這些如花般的女子都表錯了方向,‘公子’不是公子啊。
“羽零如何了?”林歸晚坐下來用手扇著風,這熱氣什么時候才能消了,實在太熱了。
“羽零傷勢好多了,對了公子,我遇到了一個熟人,你不是說要讓羽零先借住在農戶家里養傷嗎,我就近在城郊找了一戶,沒想到居然是劉嬸兒!”流螢非常驚喜的跟她講。
“是嗎?那她現在還好嗎?自從那一日一別竟有些日子不見了。”林歸晚想起那位紅光滿面的老婦人,其實劉嬸兒只不過為了討生活,她一個孤家寡人沒什么經濟來源,肯定要落成乞丐的,要不努力往上爬,估計早就白骨一堆,所以這很難談什么對與錯的問題。
至于被陷害而不得不關門的那些藥鋪也不能怪劉嬸兒,要怪只能怪天字一號,是他們指示的,劉嬸兒不過是個工具,誰被打了會先怨恨工具的?都是找使用工具的人。
“劉嬸兒消瘦了很多,我都差點認不出來她,估計吃了不少苦……我想…”流螢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說不說出來。
“怎么了?還吞吞吐吐的?”林歸晚拉著她坐下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難不成是小丫頭思春了?也對,流螢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
她雙眼帶著了然看著流螢,懂了什么的點點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哎喲,我的公子,你就是喜歡調侃我——”流螢羞紅了半邊臉,聽到公子這么說,她的腦海中閃著溫爾儒雅,如玉如竹的男子映像揮之不去。
“哎?臉都紅了,這肯定有事。”林歸晚指著她番茄似的臉龐,認真極了:“流螢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現在就去打聽他是否婚配撮合你倆。”
“別鬧了公子,我不是要說這個事——”流螢搖搖頭,臉上全是窘迫:“我是想說,能不能把劉嬸兒接過來,也好有個照應。”
“接過來唄,我不反對,鋪子里那么忙,正好讓她多幫著點。”林歸晚點點頭,以后德善坊和將要開起來的沙發鋪子,會為她賺足銀子,現在找一些信得過的人,免得以后有不認識插足不好分。
“那太好了,公子要來的沙發鋪子租在哪里了?”流螢笑起來,憧憬著與羽零劉嬸兒幾人忙碌的日子,然后…江公子,江公子是要考科舉的人怎么會看上她一個小丫鬟,將來估計許多名門貴女想要下嫁,她既沒權勢又無姿色,怎么配得上他呢……
“流螢,怎么看你患得患失的?出什么事了?”林歸晚摸了摸她額頭,關切的看著她,也沒生病,怎么看起來這丫頭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