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鹿野村拜見吳介甫 白彥良搶掠二小童
江鴛仿佛早知他必有此問,并不以為忤,微微一笑道:“嗯,你說的倒也有理,但我既然有此一說,必定還有其他隱情,你先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講來。”
陳松聽后臉微微一紅,有點不好意思道:“是,是,倒是小弟我太莽撞了,還請江大哥莫要見怪。”
江鴛點了點頭,繼續道:“據吳介甫對我言講,在他沒遇見柳氏之前,所變的戲法名叫“偷梁換柱術”,確是如你所說,只能由自己人相互配合表演。
后經他們共同研究,又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入了柳氏的易容術,以及一些其他手段,最終演化成這套“偷天換日術”。他便是利用此法才把柳氏從守衛森嚴的秀春堂中盜了出來。”
陳松這才始信不疑,但臉上卻流露出一絲難色道:“誠如江大哥所言,即便此事確是可行,可所擔風險也是不小,弄不好就得身受牽連,家破人亡,不知人家是否愿意相幫呢?”
江鴛道:“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那位吳大哥義氣深重,一直想要報恩與我卻苦于無門,我若開口相求,他必不會拒絕。
再則他們一直擔心,有朝一日秀春堂會找上門來。早有心隱遁他鄉,卻無合適的避禍之所,倘若事成后能隨你們遷居獨山島,對他們來說,也有莫大的好處,又何樂而不為呢?”
江鴛話音剛落,就聽屋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還是剛才那個小沙彌,他也顧不得施禮,便對馮春道:“這位施主,你趕緊出去看看吧,和你同來的那兩個人,見你一直沒出去,吵鬧著非要闖進來找你呢。”
馮春一拍腦門道:“哎呀,我險些忘了,蘇寧和項峰還在寺外等著呢。”
陳松忙道:“此乃佛門清凈之地,豈容如此攪鬧,春哥你先去穩住他們,我們這就去向闊度大師請辭,稍后再去與你們會和。”
馮春領命離去,陳松和江鴛收拾完行李,便去向闊度辭行。闊度客氣了幾句,也未過多挽留。
二人出了山門,見馮春他們正在寺外等候,他所帶二人俱是六輔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蘇寧精明強干,項峰勇武過人,考慮到此次兵行險著,弄不好就得一場生死搏殺,于是便讓項峰隨行,讓蘇寧回島報信,安排好人手隨時接應。
蘇寧離去后,江鴛帶著陳松三人離開普濟寺,一路急行,趕往鹿野村。
吳家世代賣藝為生,走南闖北雖然辛苦,倒也置下了一片不小的家業。到了吳介甫這一輩,雖然收手較早,但依靠祖上積蓄,也是使奴喚婢,吃喝不愁。
四人來到吳宅門前,由江鴛上前叫門,不一會兒院門開放,出來一個蔫頭耷腦的家丁,猛然一見江鴛,立時又驚又喜道:“哎呀~這不是江先生嗎?您怎么來了?真是久旱逢甘雨啊,您來了,我們老爺的病可就有救了,真是太好了。”
江鴛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道:“什么?吳大哥生病了嗎?嚴不嚴重?”
家丁欲言又止,隨后搖了搖頭嘆道:“唉~此事一言難盡啊,您還是自己去見老爺,讓他跟您說吧。”
江鴛轉身一指陳松他們道:“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特地前來看望吳大哥。”家丁也沒多問,躬身把他們讓到院中,關門落鎖后,便引著他們去見吳介甫。
吳介甫聞聽江鴛來見,也是喜出望外,掙扎著就要起身相迎,怎奈力不從心,“撲通”一聲跌倒在地。緊接著就聽柳氏急聲喊道:“老爺,老爺,你怎么樣了~~”江鴛等人聽后也顧不得禮數,趕忙進屋幫忙又把他抬到了床上。
江鴛就勢給他把了把脈,當時心里便有了數,安慰柳氏道:“大嫂莫急,吳大哥的病并不嚴重,小弟略施手段,就能治愈,現在先不忙救他醒來,適當的昏迷能使他精神得以舒緩,反而更有利于他的病情。”
柳氏稍感心安,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之前也請了幾位大夫,開了幾副藥喝了,也不見起色,幸好兄弟你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江鴛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吳大哥的病應該是由氣上而得,難道家里發生了什么事不成?”
柳氏哀聲嘆道:“唉~這才應了那句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原來吳介甫當年曾收了兩個小徒,乃是一對孿生兄弟,今年才剛十五歲。自從柳氏來到吳家,見他們倆聰明伶俐,也非常喜愛,閑暇時便傳授他們一些易容,模仿之技。沒想到他們對此極有天賦,就在柳氏毒發這段時間,兄弟倆通過自行練習,倒也有模有樣。
前些天兄弟倆奉命去縣城采買一些物品,卻遇上了懸羊山蓮花寨踩盤子的伙計,那伙計見兄弟二人正當年少,且姿容俊美,便起了歹意,一路尾隨至家中。之后又將此事報給了他們的大寨主白彥良。
那白彥良本是富家公子,自幼喜好舞槍弄棒,結交了不少江湖匪類,以至于沾染惡習,坑家敗產。最后聚集一群同黨,嘯聚山林,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萊蕪縣令與其勾搭連環,收了不少好處,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敷衍了事。
白彥良生平有兩大嗜好,一好收集奇珍異寶,另有斷袖之癖,若得知哪有俊美少年,必要掠回山寨供其淫樂。今得知如此奇葩,豈能放過。當夜便帶人來到吳家將二童搶走,吳介甫想要上前理論,卻被他一腳踢在胸口,險些命喪當場。
江鴛聽后點了點頭,先便從藥箱中取出一顆青色的藥丸,交給柳氏讓她用溫水化開。然后一掐人中,將吳介甫喚醒過來。輕聲安慰了幾句把藥給他灌下,不多時吳介甫明顯見好。
江鴛見他已無大礙,便將陳松等人給他做以介紹,接著又把此行來意據實相告。吳介甫聽后略感為難道:“照理說即是江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但有所求,自當義不容辭。只是我現在病體沉疴,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江鴛聽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這一點吳大哥盡管放心,不出三日,我定能讓你恢復如初。”
吳介甫對他的話倒是深信不疑,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先行謝過了。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難事~我與拙荊所創這門偷天換日術,因人而異,所用道具也不盡相同,鑲金柜主財,檀香柜主色,冷玉柜主壽。
那岱欽身為一方總督,金錢,美女都未必能引起他的興趣,若要使其甘心就范,唯有以壽相誘。
但冷玉柜內暗設雙重機關,需要三個易容高手配合進行,我在外主持不算在內,拙荊可算一個,另外兩人只有兩個小徒可以勝任,可他們卻被白彥良那個畜生給掠走了。為今之計,只有先把他們給救出來,我才能施展偷天換日術。”
江鴛等人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復雜,秉著一份俠義心腸,就算無需二徒出手,他們也有心拔刀相助,可事與愿違,別看蓮花寨雖然沒有什么太大名氣,但也得有五六百名匪寇,僅憑他們幾人想要平山滅寨,搭救人質簡直是天方夜譚。
陳松忽然想起剛才曾聽柳氏說過,白彥良好收集奇珍異寶,當即心頭一動,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那冷玉柜算不算奇珍異寶呢?如果讓他把冷玉柜搶走,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著令牌,去找阿古瀚搬兵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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